“嗯?”孤涂珹一摸自己的胡子,不明所以。关他的胡子什么事?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剃…剃胡子?我今天早上剃过了,绝对不会扎着你。”所以,他可以留下他的胡子吗?
自从幽翎来了之后,他已经非常勤快地收拾起自己了。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向是等到自己想起时才会修理一下胡子,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物以类聚。
甚至在他勤快起来,胡子再无长得长的时候,每每都遭到了玉文熠无情的眼神嘲笑。孤涂珹只得安慰自己有媳妇的人才会这样,胡子短些就短些吧,总比某人没有媳妇好些。
现在他要连他这些小短的胡子都留不住了吗?媳妇的这道题好难选啊!
“亲爱的,”百里幽翎摸摸他刺手的胡渣子,“要剃就剃干净些,剃了更帅,信我!”
不同于其他的梦境醒来就忘,百里幽翎还记住她曾经的梦中孤涂珹没有胡子的模样,确实帅得她腿软,对她胃口呀。
不!我不听!我不信!
孤涂珹此时简直想土拨鼠尖叫,嘴角都隐隐抽搐起来,绷不住了。
那要不还是剪头发?孤涂珹暗戳戳地想象了一下这一截头发没了之后的样子,发现自己不能忍。剪头发是不可能的了。那只能剃胡子了?
今日剃光胡子,明日早朝他还怎么去?一定会成为朝堂上众人的笑料的!
“你不爱我了吗?”孤涂珹尽量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乖,就是因为爱情。”因为爱你,也知道你爱我,所以才这么“作”的呀。明明就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偏偏留着把胡子把自己活得这么老成,不如剃了,显得年轻几岁,干净又清爽。
“景王妃都没有让景王剃光胡子。”景王与景王妃之间伉俪情深,这是古族人都知道的。
百里幽翎轻轻拍拍他的脸,让他醒醒,说:“爱情多种多样,千姿百态。我们之间的,就是靠剃光胡子来表现的。”
“……一定要吗?”他宁愿不表现了,爱在心口难开。
“对。”百里幽翎凉凉地说,莫得商量。
孤涂珹不断地抚摸着自己可能即将夭折的胡子,小声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族里的男人都留着胡子。”对他们来说,这胡子就是勇猛壮士的象征。
对!不行,他不能剃光胡子!剃光胡子了还能算个男人吗!
孤涂珹决定理论到底。
“这不正好,万事开头难,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作为古族武力值第一又最帅的可汗,自然在这件事上也要争做第一,成为第一个勇于剃光胡子的人!说不定还会开创先河,引领潮流,名留青史,万古长青!”
百里幽翎把一切想得到的赞美都用上。唉,哄骗人也是很不容易的了。她简直苦口婆心。
不待孤涂珹说些什么,她又接着往下说:“而且你想想,别人都留着胡子,你没了,不就成了人群中最亮的那颗星,最靓的那个崽了么!”
“……”我信了你的胡话哦。
孤涂珹听着这半懂半不懂的话,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歪理。不能信。
只能成为人群中最光的那张脸。
百里幽翎见孤涂珹不情不愿地支支吾吾着,:“那还是我剪头发好了。”
作势让人去拿剪刀。
孤涂珹阻止:“别!”好好的怎么就一定要剪头发了?
“那你剃光胡子?”
孤涂珹一咬牙,视死如归:“我剃便是!”
不够男人就不够男人吧,为了留住媳妇的长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在所不惜。
可怜的孤涂珹,已经忘记了剪头发和剃胡子之间没有必然的二选一关系。
百里幽翎给了他个眼神,乖!转头就让人去把她前几日准备的简单版新型剃须刀拿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等等,”孤涂珹拿起这把从未见过的剃刀,在百里幽翎的指导下弄清楚了用法,觉得挺便利的,正想上手,又想起些什么,“那你答应我,我剃光后,你不能再剪你的头发了。”
百里幽翎笑笑:“好好好,我答应你。”
“不能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本宫每次都言而有信的,反而是某人,每次都说着就行就行了,却……”
不待百里幽翎说完,孤涂珹眼疾手快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说下去。
感觉脸上冒起了热气,耳朵也渐渐发热,孤涂珹恼羞成怒,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别说了,床帷之事岂能拿出来随便说的!”
“……”哦,那不知道今日早上咬她耳朵说混话的人是谁!
百里幽翎拂开他的手,看在他即将要剃光胡子的份上,还是哄着他:“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亲爱的,该动手了!”
再磨磨蹭蹭下去是不是后悔啦!
这是孤涂珹今天第二个听到这个词了:“亲爱的是什么意思?”
“嗯……类似于夫君的意思。不过,是不是听起来更甜?”百里幽翎抓过他的手,在掌心里写下了这三个字。
孤涂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三个字,竟渐渐品出了她所说的甜。
确实很甜。
可能是得到了一个甜甜的称呼,孤涂珹不再犹豫,做了心理建设后,就手脚麻利、干净利落地对着镜子,把陪伴他多年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
百里幽翎在一旁给他递毛巾,看着他渐渐露出一张清爽的脸。
果然跟她梦里的一样!
那会不会梦里的两个孩子也是真的呀?
百里幽翎在心里悄悄地期待了一回。
“啧,特别帅!”百里幽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赞美。
“真的?”孤涂珹不甚习惯地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百里幽翎上前给了他脸侧一个响亮的“么”,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话比珍珠还真。
孤涂珹暂且信了,剃光胡子的不满也少了,多了一份自信。
没了胡子,老子一样帅!
但是这份信心还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快就暴露在人前。
所以晚上孤涂珹是留在悠苑里洗漱的,还非常注意地避着众人。
至于他以为的心心念念的鸳鸯浴能实现,聊当安慰,却被百里幽翎无情地驳回,白日做梦。
晚上百里幽翎认真地近距离研究着这张脸,觉得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这种自己换了老公的感觉还挺新鲜的。
没了那成熟的稍显邋遢的胡子,孤涂珹瞬间年轻了好几岁,古铜色皮肤,五官硬朗霸气,棱角分明,荷尔蒙不要钱地拼命往外散发着。
百里幽翎觉得自己脑袋被这种美色冲昏了,突然就领悟到什么叫成熟男人的魅力,似乎,比她之前甚为欣赏的白面书生更惑人。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百里幽翎一个翻身,坐在孤涂珹腰上,眼眸半眯,伸手掐住身下男人光滑的下巴,抬手间上衣撩起,露出腰间一抹莹白的皮肤,无袖的睡衣轻薄短小,被昏黄的烛光渲染成了黄色。
“哟,哪来的小哥哥这么俊呀?”
孤涂珹一脸懵逼地看着幽翎,感受着自她身上传到自己腰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