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上官凝和乐儿一起回了凝雨阁,刚一进门,乐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姐,你对那个上官雪态度怎么突然变的那么好了,小姐以前不是说这个二小姐最是假惺惺的还很有心机嘛。”
看着乐儿嘟起的嘴巴,上官凝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乐儿其实是和自己性子最像的,也是个直率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不过因为以前是个丫头,直率的性子多少还受到了一些压制,看来在河源半年的大小姐生活倒是让她的这个性子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不过自己前世里吃过亏,才知道这样的性子究竟给自己埋下了多少的隐患,所以这一世里自己首先就懂得了约束自己的性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态度好了?”
“小姐说话声音都很温柔,也特别的有耐心,还邀请她来凝雨阁做客呢,这还不是态度好吗?”
乐儿听见上官凝不承认,颇有些不服气,腮帮子鼓鼓的。
“是吗?难道你看到的听到的就代表事实真的如此吗?”
“小姐,你说的话真奇怪,难道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还会是假的吗?”
乐儿被上官凝的话绕的迷糊起来,难道除了眼睛和耳朵还有别的地方能看见听见吗?
“乐儿,记住,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学会透过表象看本质,而本质就是这里,而不是眼睛也不是耳朵。”
上官凝把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着胸腔里心脏咚咚的跳动。
“这里?”
乐儿也学着上官凝把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脸上还是一片迷茫。
“对,就是这里,我们的心,眼睛看见的可能是有人故布疑阵演出来给我们看的,耳朵听到的可能是别人为了某种目的特意说给我们听的,只有我们的心才是真实的我们感受到的才是真的。”
乐儿恍然大悟一般的猛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我懂了,也就是说小姐心里其实还是不喜欢二小姐的,可是却因为某种原因必须表现得和二小姐很亲近,所以说话才会很温柔才会邀请二小姐来凝雨阁做客,我说的对不对小姐?”
“嗯,乐儿果然一点就通,你眼睛看见耳朵听见我对二小姐和颜悦色,可你也知道我心里是如何想的,就像二小姐邀请我去怡雪园做客也并不是内心真的那么想的,你懂吗?”
“有点懂,还有点不懂,既然小姐和二小姐谁都不喜欢谁为什么还要彼此邀请呢,身边除了我和锦瑟也没有别的人了,小姐和二小姐又是演给谁看说给谁听的呢?”
看着乐儿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上官凝忽然明白了自己前世里为什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就是因为自己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而不肯相信自己的内心,一味的以为赫连穆宁深情款款的样子山盟海誓的承诺便是真的,一味的相信蒋宜兰柔弱善良情如姐妹是真的,所以最后自己才伤痕累累直至被最亲密的两个人一起害了自己的双亲害了自己的性命。
“慢慢的你就会懂了,你就会知道我们两个究竟是在表演给谁看说给谁听了,慢慢就会的。”
乐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朝气蓬勃的小姐此刻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目光幽深而凄婉,好像是经历了许多许多让人伤心的事,乐儿忽然有点心疼起面前的小姐来。
“诶呀,小姐,你刚才跟二小姐说要去福禧阁可却回了凝雨阁,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夫人那走一趟啊,否则岂不是让二小姐知道我们在撒谎骗她了嘛!”
上官凝有点头疼的扶了扶额头,石榴髻虽是好看不过密密麻麻的发辫和数不清的珠花却是让头皮十分的痛,现在又被乐儿这丫头傻愣愣的问题弄的实在是无语,便一本正经的面对着乐儿。
“帮我把这发髻拆了。”
“啊?小姐,我们真不去福禧阁了啊?”
……
“小姐,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你刚才说的演给别人看不就穿帮了嘛!”
……
“小姐,要不我去一趟吧,这样别人就以为我是替小姐跑腿的,也就不再怀疑什么了。”
……
“小姐,诶呀小姐,你这样拆头发的话头皮会疼的。”
……
上官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身边的乐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这样真好,前世里这个率真的丫头跟着自己吃了许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性子竟也慢慢的变得谨慎内敛起来,再无半点现在这般的天真简单,乐儿的一切改变皆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里她轻轻的握住了乐儿正在忙活的手。
“傻乐儿,有些表演并一定要十全十美,因为观众其实是知道剧情的,只是不愿意说破而已,而我们再演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们不用真的去夫人那里,你自己慢慢想吧,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上官凝果然闭上了眼睛,乐儿看着上官凝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慢下来只是更加的轻柔起来。
“一会儿演一会儿不演,到底是该演还是不该演呢,这会怎么觉得这府里好像个戏园子呢……”
乐儿小声的嘀咕,上官凝嘴边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很浅很淡。
寿康苑里,蒋氏坐在宁氏右手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描金的广口茶碗儿,正用茶盖儿轻轻的拨着水面上的茶叶,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好像只是很寻常的来寿康苑请安一般。身边立着侯嬷嬷和锦葵,两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不动,连眼神也不曾移上半分。
座上的宁氏也是捧着茶碗,茶碗里氤氲的热气一阵阵的飘散开,带着茉莉花的香气。
屋子内的两个人都是上官府里的女主子,主子们不说话一干丫鬟嬷嬷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大厅里除了茶碗和茶盖偶尔摩擦而发出的轻微动静便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
“老夫人,奴才真的是不知情,这是掉脑袋的事,老奴一家都在咱们府上,便是借我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做下这样的事,都是那个小贱蹄子自己做的孽,老夫人一定要救救老奴啊……”。
率先打破平静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最开始就跪在地上的张嬷嬷,不过一夜的功夫张嬷嬷就好像老了十岁,本来还算周正的一张脸此刻全是惊恐,两个眼眶红肿的吓人,眼睛布满血丝,不过数个时辰鬓角便生出了几根白发。
张嬷嬷昨日回到府上已经是将近酉时,正准备去小厨房寻些剩饭剩菜充充饥,谁知人还没到小厨房就被府内护卫扭住,二话不说便关进了柴房,进到柴房后发现被关在里面的人不止自己,还有几个丫鬟嬷嬷,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竟是自己手下的丫头偷了夫人的贴身玉佩,不仅如此这玉佩还被人当做证物陷害夫人与人私通,现在已经被大小姐调查清楚了,她们都是因为这件事被牵连的。
张嬷嬷听罢,瞬间就瘫倒在地,自己活了半辈子经历的事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偷窃主子财物、与府外之人勾结、陷害构陷主子这哪一件拿出来都是足够打杀的罪名,虽然自己确实不知情,但玳瑁是自己手底下的,便是这一点自己就难逃怂恿教唆的嫌疑即便查明自己没有牵涉其中,可是玩忽职守、管教不严的罪责自己是背定了,眼下事发突然自己想找人疏通也来不及了,想到自己谨慎细微的活了半辈子眼看就可以颐养天年却飞来横祸,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在心里把玳瑁诅咒了数十遍,却不知她的诅咒很快的变成了现实。
一早上夫人便将关在柴房的众人一起提了出来,重又跪到院子里,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夫人便转身回了屋子竟没有说一句话。
张嬷嬷的一颗心悬的更高了,她本来以为夫人审问的时候自己仔细的说一说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再好好的辩解清楚,岂料夫人竟然只是让她们跪着却并不审问,一时间急的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生生的憋的眼前发黑胸口生疼。
跪了能有两个半时辰的时候,夫人便一路让人架着自己来了寿康苑,原本以为夫人是打算将自己交给老夫人处理顺便将自己从福禧阁踢出来,可是进了大厅后夫人除了给老夫人问了安又说了几句日常的闲话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喝茶了,老夫人好像没瞧见自己似的也优哉游哉的捧着茶碗品茶。自己就被撂在了厅里,使了几个颜色给贾嬷嬷,贾嬷嬷却将头扭到了一边。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知道自己要死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这种濒死前的折磨让张嬷嬷终于忍受不住开口向老夫人求救。
“张嬷嬷,你是府里的老嬷嬷了,现在这样对着老夫人大呼小叫的是做什么,当奴才的本分难道都忘了不成?”
说话的是贾嬷嬷,跟着宁氏几十年了,早已经默契的不需要用语言来沟通,单单是宁氏刚刚用手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贾嬷嬷就已经知道宁氏的意思了,这才敢直接开口斥责张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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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凝的重生
让前世里直率不善心计的蒋氏也有了改变
马上蒋氏就将翻身做主
女强开始要有个女强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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