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屋外偷听的春杏听了里面的对话,低头想了一刻,便嘱咐了秋实一句,然后便急匆匆的跑到了二房清琅的屋子里。
“四小姐,还请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春杏进了屋不由分说就跪在了地上。
这几日正在悄然收拾行装的清琅一见春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让霜叶扶她起来说话。问:“先别哭!赶快告诉我二姐姐怎么了?”
春杏擦了一把眼泪,赶紧回答:“今儿个二姑爷和霍家太太提着东西来了,说是来赔礼的并要把二小姐接回去,大太太现在就坐在我们小姐屋里,说是要我们小姐跟着霍家母子回去呢!”
听到这话,清琅便站了起来,气愤的道:“她们还有脸来?二姐姐自己什么意思?”
“小姐当然是死也不想回去的,只是大太太不容小姐说话,就是陶姨娘求大太太说别让小姐回去,大太太就训斥了陶姨娘,说是以后不让她上小姐的屋子里去了!”春杏道。
“那老太太知道这事了吗?”清琅又问。
“知道了!大太太就是老太太打发来的。”春杏回答,清琅缓缓的坐了下来,见状,春杏赶紧哭着道:“四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吧!现在大奶奶也不敢说什么,奴婢也不敢去,只好来求您,我们小姐要是回到霍家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清琅沉思了半刻,然后便让春杏附耳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春杏点了点头,便赶紧的退了下去。
此刻,安乐侯府大厅里,霍振铭母子正坐在椅子上等候,春杏忽然从内堂走了出来。
霍振铭见了春杏,赶紧起身上前问:“春杏,少奶奶怎么还不出来?”
“小姐说你和太太答应她三个条件便跟你回去!”春杏回答。
霍振铭母子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久了,俞家并没有正主出来招待他们,只是一个管家娘子出来说太太去劝二姑奶奶了,让他们稍等片刻,然后便奉上茶水,结果一个多时辰了也没再过来一个人!虽然霍振铭母子挨了打,但是这些日子伤也养好了,气也消了大半,主要是家里没有粗使的下人,客氏还需要拿钱出来重新雇人,而清环的嫁妆也都拉走了,这几个月她还填补上了自己花的,本来他们母子就没有多少银钱,这一下子就捉襟见肘起来,娘两个找了霍家的本家,可是混得好的本家亲戚都不愿意管她家这事,娘几个商量来商量去只好硬着头皮带着礼物来赔礼,毕竟要想再娶一房媳妇可是还要花好多银钱,再说也未必能娶到侯府的小姐,虽然清环是庶出,可是嫡出的也看不上他家啊!
“快说哪三个条件?”霍振铭这些日子想起清环的许多好处来其实也是有些后悔当日对她太差了,所以还是有些懊悔的。
春杏回答:“第一,要姑爷和太太还有嫣然小姐给她当面赔礼道歉。”
“什么?让我做婆婆的给她儿媳妇道歉?这是哪里的道理?我可是婆婆!”还没等霍振铭说话,客氏便的嗓子便尖锐的喊了起来。
霍振铭却是劝母亲道:“娘,是咱们对不住她,不就是道歉吗?到时候你别说话,我和妹妹说就是了!”一句话就把客氏说得不言语了,毕竟清环回来她的好处可是大大的,再说以后她是婆婆,清环是儿媳妇,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见他们答应了,春杏又说了第二个条件。“第二,以后小姐屋里的事情都由小姐做主,就是太太也不能干涉。我们几个下人只负责服侍小姐,其余的活一律不管,小姐的饭食自己在屋里里用,不和太太一起吃饭!”
听到这话,客氏想说话,霍振铭仍旧是按着客氏的肩膀,客氏只好不言语了,霍振铭道:“这都依她!”
见他们答应了,春杏嘴角微微一瞥,说出了第三个条件。“第三,小姐的嫁妆都留在侯府让大太太保管,以后太太每个月都要给小姐五两银子的零花,以后小姐的吃穿用度也都有你们霍家承担!”
此话一出,客氏和霍振铭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吃惊的模样早就在春杏的预料之内,春杏快人快语的道:“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小姐嫁给姑爷不求荣华富贵,可是这吃饱穿暖总是要的吧?”
“是……这丈夫养妻子天经地义!可是也没有女人的嫁妆要留在娘家的道理啊。”霍振铭毕竟是读书人道理还是懂的。
可是客氏一个刁蛮的妇人可就不讲理了。“嫁妆嫁妆那都是要拿到夫家来的,谁听说过娘家人拿着嫁妆的?你们小姐现在连人带嫁妆都是我们霍家的!总之,废话少说,赶紧让你们小姐出来跟我回去,对了,把嫁妆也得给我装车送回去!”
一说到嫁妆果然看到他们要翻脸的样子,春杏便很坚决的说:“我们小姐说了这三个条件有一个不答应也不会回去的!”
一听这话,客氏腾地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指着春杏,连唾沫星子都喷在了她的脸上,春杏一脸腻歪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回去?别以为自己多娇贵,不就是个侯府的庶女吗?现在都残花败柳了,我们好心来接她,她反而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我就让我儿子写休书休了她!”
“那您就让姑爷写吧!反正我们小姐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写休书还真巴不得,春杏心里冷笑着。
见春杏不受威胁,客氏便开始耍泼起来。“写休书容易,必须得把聘礼还给我们!”
见客氏把话终于说出来了,春杏便激将道:“还聘礼?又不是和离,你写休书聘礼可是不还的!”
客氏一听不还聘礼了,立马就叫嚣道:“你们侯府这不是欺负我们小门小户吗?赶快让你们侯爷和大太太出来我倒是要和他们理论理论,你们不但仗势打了我们,还让女儿不回婆家,现在人不回来连聘礼也不还还有没有王法了?再不出来说清楚我们可就去你们侯府大门口让相亲们来评理了!”
“就是,赶快让岳父和岳母出来说清楚!”霍振铭也开始高声喊起来。
一旁的春杏只是站着不说话,任由霍振铭母子叫嚣喊叫。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不少下人悄悄聚拢过来看热闹。很快就有人通报了安乐侯俞伯年,只见一身家常袍子的俞伯年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冲着那还在嚷嚷的霍家母子厉声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放肆!”
见俞伯年来了,霍振铭立时有些胆怯不说话了,客氏也蔫了几分,上前低着头道:“侯爷,你们家女儿既然不想在我们霍家过了,那就请把当初我们的三千两聘礼还给我们!毕竟你们俞家是侯爷府,也不差这几两银子,我们小门小户的可是还指着这银子吃饭呢!”
俞伯年毕竟是侯爷,最爱面子,被人如此说,自然是怒气冲冲,再说清环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心里多少还是心疼的,被这客氏如此一激,便直接伸手摔了一旁茶几上的茶碗,指着外面的下人道:“让账房马上支三千两银子,派人跟他们去衙门把和离书给我拿回来,以后永远也不让这家人给我上门!”
“是。”外面的管家赶紧的应声。
见俞家肯还聘礼了,客氏伸手拉着儿子便往外走,出了大厅的门便道:“儿子,把三千两拿回来娘再给你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这时候,一直都躲在后堂里的清琅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便赶紧的带着霜叶以及春杏悄悄的退了出去。
“赶快去告诉二姐姐她终于是脱离苦海了!”清琅高兴的道。
“奴婢替我们小姐多谢四小姐了!”春杏赶紧福了福身子道。
可是清琅却是笑着道:“你谢我什么?这件事我压根可是不知道,你也别在别人面前提起,总之少给我惹麻烦!”
“奴婢明白!”春杏笑笑便赶紧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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