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楼下传来一阵异样的噪动,她以为是父母要走,便急急从楼上跑下来,却看到靳名珩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家楼下的客厅里。
一桌子菜都没怎么动就撤了,因为宋家姑姑在,宋凝久也没有帮妈妈收拾行李就躲回屋子里去了,只听着下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宋恬平时谁也不怕,就怕宋成轩。咬了咬唇,只得作罢。
现在大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平时闹就闹了,现在宋成轩只觉得烦。
“宋恬。”宋成轩手中的筷子啪地一拍,震得妹妹闭了嘴,不过看着宋凝久的脸色仍不好,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给你打什么电话?你巴不得听到一瞬出事的消息吧?”宋家姑姑像炸毛的公鸡一样喊起来。
宋成轩颔首。
宋凝久点头,说:“爸、妈你们到了那边,如果有姐姐的消息就给我打个电话。”
“凝久,我和妈妈不在,你没课的时间常回家看看,别总卧在宿舍里。”宋成轩叮嘱。
“嗯,放心吧,哥。”宋家姑姑应。
宋成轩点点头,转头看向宋家姑姑,说:“这几天公司你多盯着点,尤其是南苑那个项目,这几天靳家会插手进来。”
他们这一去就要好几天的,公司方面该交待的还是要交待一下,下午宋成轩便是去忙这事去了。
“成轩啊,公司方面都安排好了吗?”宋母问。
因为宋一瞬的失踪,家里的气氛都变得凝滞,父母都唉声叹气的,宋家姑姑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宋凝久。别说她本来就因为担心宋一瞬吃不下,就是面对单这样的目光也没胃口。
晚上七点,宋成轩回来,一家人在楼下用餐。
宋母看了她那跋扈的样子一眼,皱眉,没说话。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人家孩子上学的事。”宋家姑姑不满地踹了脚茶几。
宋凝久点头,被牵着去了厨房。
张嫂给姑姑端了杯橙汁,转头对宋凝久说:“凝久,上次我孙女上学的事还没问清楚呢,你能跟我说说嘛。”她知道宋凝久与姑姑不对盘,替她解着围。
宋家姑姑冷哼一声,从沙发上坐下来。
面对姑姑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剜下块肉来的目光,宋凝久哑着嗓子喊了声:“姑姑。”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宋家姑姑已经明白了。
那一瞬间,眸光骤然变得犀利,问:“昨晚的人是你?”
“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在电话里说得也不清楚,一瞬怎么会失踪呢?昨天的订婚宴上不是还好好的?”她问着,正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宋凝久。
宋母要本来就担心女儿,这会儿被她咋呼得头痛。
“嫂子,怎么回事啊?一瞬怎么了?”她直奔沙发上的宋母而去,抛出一边串的疑问。
下来传来门铃的声音,宋凝久以为有姐姐的消息,便开了门跑下去,正看到自家姑姑越过开门的张嫂,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宋凝久上了楼,试着联络了姐姐在那边的同学,接连打了几个,都称宋家父母已经联络过了,事情并没有进展。
宋母闭目倚在沙发上点点头,没有看她。
“妈,我上去再打个电话问问别人。”宋凝久站起身。
宋凝久看着神色惨淡的母亲,她想若是姐姐,应该早就过去抱住她安慰了吧,撒撒娇也是好的。她搁在真皮沙发面上的手动了动,最终没有动。
宋母摇头,神色淡淡地说:“不用,你还要上学呢,就安心上课吧。”
宋凝久点头,说:“我也去吧。”
“我和你爸晚上11点的飞机,要去国外看看。”宋母说。
她以为姐姐只是延误了班机,或者临时遇到了点意外,可是听母亲这样讲,姐姐是失踪?
“什么?”宋凝久满眼惊诧,但更多的是担心。
宋母看着宋凝久叹了口气,说:“机场那边得到消息,说你姐姐并没有坐上飞机,和她一起回来的同学也失去了联糸。”
张嫂应着去了。
宋母张嘴正想回答,看了眼张嫂,说:“去给二小姐榨杯橙汁过来。”声音淡淡的,并不热络。
“妈,爸呢?姐姐有消息了没?”宋凝久问。
宋母走下来坐在沙发上,神色恹恹地并不好。
“嗯,我回来了,妈。”宋凝久笑了笑。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刻,母亲是把她当成姐姐了,可见她已经担心到什么程度。
宋凝久蹙眉,心里也跟着着急。这时宋母正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时脚步突然停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激动,但是两秒过后,眼眸黯淡下来,似是失望,问:“回来了?”
张嫂摇头,也是满面愁云。
“嗯。”宋凝久应着进了门,看到空空的客厅问:“姐姐回来没?”
“凝久回来了。”张嫂扬着笑,她是自己每次回家真正高兴的人。
车子驶入流云苑的连橦别墅群,她付了钱下车,走到家门前按了门铃,保姆张嫂过来应的门。
其实家离学校并不算很远,课也不算太重,不过她还是喜欢住校。家里平时就母亲一个人,对此宋母对她还是颇有微词。
车子汇入主道,过了几条街便到了社区外。
“师傅,去流云苑。”她坐上车,报上地址。
宋凝久没要她的钱包,从她手里抽出一张,便踩着拖鞋离开的。其实她也是住校的,与沈小薏一个宿舍,不过想到昨晚一直没出现的姐姐,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沈小薏是外省人,住校,平时挺节俭的,对她倒是大方。宋凝久呢,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却没有丝毫看不起她的意思,每周回家都会带家里张嫂帮她准备的好吃的,一起分享,又聊得起来,脾气相投,是很好的朋友。
沈小薏看着她,不知道她昨晚干嘛去了,怎么参加个宴会回来怪怪的。不过还是掏出钱包,自己抽了两张,然后把钱包全拍在她掌心里。
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宋凝久心里的火气终于平息了些,声音闷闷地说:“小薏,借我点钱打车。”
沈小薏知道她心情不好,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好像浑身都冒着火气似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做着无声的安慰。
“一个疯子。”宋凝久回答。
“谁呀?”沈小薏很少见她这样没礼貌。
宋凝久皱眉,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不过想到都是他害的自己没能参加考试,便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在哪?”靳名珩的声音从彼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