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女儿仍旧不懂矜持,婉玉恨铁不成钢,无奈地拧起尔倩的耳朵,训斥道:“姑娘家的,要懂得矜持。洞房之事不要再问了,肯定要等到及笄才可以的呀!”
“哦,那就是还有两年,呵呵,那好那好!不然我这样平板的身材不吓死他才怪呢!”尔倩继续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毫无意外,换来的是额娘狠狠的一记‘板栗’。尔倩摸了摸‘受伤’的额头,笑着说:“嘿嘿,保证以后不说了!”
“都怪额娘平时太宠你,才让你这样口无遮拦。日后到了阿哥所,一定要注意一点。毕竟还有两个女人在那里,别让她看了笑话。”婉玉不放心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着。
额娘的话,让尔倩不禁联想到原来那些阿哥们真的会很早就接受这种教育,更加想到那里的宋氏和李氏,心里不免有些隔阂。让一个现代的女人接受自己的老公三妻四妾,真的很难。可是想到宋氏和李氏的结局,尔倩又不免惋惜。
“小倩啊,怎么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还在为太子的事情伤神?”婉玉提醒着尔倩的失神。
尔倩一阵激灵,又是太子。连自己的额娘都知道。不觉紧盯着婉玉。
婉玉再次放下手中碗筷,轻轻抚过尔倩的脸庞:“记得刚开始,你告诉额娘的时候,额娘就说过——你还小,不懂得爱。在不懂得爱之前,不要说爱。你和太子都承担不了那份对爱的责任。”
“我……”尔倩一时语塞,她想说——我不是您的那个女儿了,我是四爷党。可是终究,她什么都不敢说。
婉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天太子的到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哭着回来,你不告诉额娘,额娘也知道你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只是额娘没想到这竟让你做了如此仓促的决定。可是既然决定了,你就必须坚持走下去。紫禁城里容不下爱情。”
乌喇那拉尔倩深深的明白,曾经的尔倩或许因为爱情受过伤。可是自己一定不会,因为她嫁给胤禛,只关乎历史,本着对历史的尊重,本着四爷党投奔四爷的目的而去。如果说她是爱着胤禛的,那她爱的也只是历史书上的胤禛,是清穿小说中的胤禛,而不是那个在大殿之上用一个小眼神就能杀死她的胤禛。
但是这是额娘的忠告,尔倩会一直记在心里。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今天是进宫的日子,婉玉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经过这几天的磨练,在举手投足间已略显出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心里也稍稍放下了些。
“虽说皇上已有旨意,可是你进了宫里,多少还是要收敛一点,谦虚一些,毕竟不是在家里,不要惹出什么幺蛾子……”婉玉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个人进宫。
尔倩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总认为那些只是清穿小说中,或者是历史中危言耸听。这些天来,各种宫里的规矩听着便让人烦心。或许只有早日嫁给胤禛才会耳根清净。“知道了,额娘!不是有阿玛帮忙打通关系吗?怕什么?”
费扬古无奈地摇头,这个女儿,从小就是这样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
不过这次,他也确实打通了宫里的各个关系,尔倩这次进宫定不会受到什么委屈,只怕她自己说话没个把门儿的,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若是生出个什么变故,他乌喇那拉一家的声誉必定会受到影响。
几番千叮万嘱,傍晚时分,婉玉和费扬古才依依不舍地把尔倩送上了进宫的骡车。直到日落时分,骡车才开始出发。入夜时便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
所有秀女均从车上下来,等待后面的重重审查。这时候尔倩才发现,这选秀队伍的壮观。厚重的宫门慢慢开启。一些小太监过来领着他们按顺序进入了顺贞门。并且按照各自的出生和家世,安排到了不同的宫殿。
尔倩和其他三个秀女被分到了一出宫殿。那些宫女的年龄似乎都比尔倩年长,想来如今的尔倩也不过十三岁,想来是秀女中的特例了吧?
那些秀女看着尔倩也心生疑惑,便问:“你是谁家的姑娘?生的好小巧啊!”
“我……”想起额娘的交代,尔倩一时不知改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回答她们,思来想去半天,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乌喇那拉尔倩。”
“呵呵呵!”那三个女孩听到这些,竟都笑了起来。
“怎么了?”尔倩不明所以。
其中一个女孩子指着她笑着说:“你就是乌喇那拉尔倩啊,看起来好小哦!不过听说你之前在皇上面前请求赐婚四阿哥,是吗?这是真的吗?”
“你们怎么知道?”尔倩顿时涨红了脸。
另一个女孩大大咧咧地说“哎!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宫里啊,看起来严谨,其实……”
“妹妹快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去!”稍显大点的秀女急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听了刚才的那些话,再看她们瞬间严肃的神情,尔倩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看来这宫里说话,真的要处处小心啊!
四个女孩就这样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尔倩也从她们的口中更加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果然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和现代的女孩子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正如一个女孩笑着戏说:“她只希望能被皇上看上,哪怕留在他身边,在乾清宫里做个小宫女也好啊!”这是她的人生目标,听起来那么荒谬,却又那么现实。谁不想成为皇帝身边的人,将来有一天飞黄腾达?
即使是尔倩也不例外,进宫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如果胤禛不是将来的雍正,自己还会喜欢他吗?自己还会这样不怕死的请求赐婚吗?自己真的会心甘情愿和别人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或许不会!
“呵呵,其实我也很现实的!”她不禁自嘲。
“哎!你算了吧!你的愿望那么渺小,只不过是想嫁个阿哥嘛!这宫里的阿哥何其多啊,凭你们乌喇那拉氏,想嫁阿哥,太容易了。”不知道内情的女孩子只在一边藐视她的理想。只是,如果她们知道尔倩嫁的是将来的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阅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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