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有些怨怼父亲的执着,因为它并没有让自己家变的更好,到如今这执着明显已经变成了“固执”!
心烦意乱中,一一终于忍不住地问出了困扰她多时的疑问。
“爸,······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还是想从爷爷那里得到什么?”
电话那端,回答一一的则是端木绍勋暴怒的质问。
“我想证明什么?!”
“我是你爷爷的儿子!我用得着证明什么?!!!”
······
新年正月十五的前一晚,一一和父亲端木绍勋在电话里不欢而散。
一一觉得如果说她对父亲种种行为的揣测,就算这是对他的一种不敬,可他的怒火也来的太突然、太强烈了!
这晚的电话不仅没有解决原本的问题,反而又在一一心中添了许疑云,她倚着阳台,神色黯然地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
回想着刚才的这通电话里,除去最后两人间闹出的不快,可在前面父亲既没有询问她和母亲旅途是否顺利,这些天是否愉快,更没有向她打听母亲情绪是否缓和的意思!
海风吹来,一一抬手抚了抚光裸的手臂,在这个气候怡人的温暖城市里,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凉意。
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她们身上!
难道父亲真的就没有一点在意她和母亲?难道真如母亲所说,他的心已经完全不在这个家里了?!
惆怅中,一一脑海里划过这几天母亲言笑晏晏的神态。被她的欢愉感染,曾经的那点抵抗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减少,预感的画面此时在心里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十几日的朝夕相处中,一一对林家栋也算有了大致了解。若只是作为朋友,一一不否认自己对他是有好感的,但只要一想到要将母亲的后半生交给他,她仍是有些抵触和不放心。
在备忘录里记下要详细了解林家栋资料的信息后,一一推开阳台隔门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一没有跟母亲说过自己给父亲打电话的事情,自然也就没再提起其它相关的话题。
一一不动声色的和母亲及林家栋一起,体验了一回南国的元宵节,晚上又由林家栋亲自将她们母女送去机场。
有前几日的融洽相处做基础,在机场里无论是因为热情的友谊或是其它什么感情,到了现在离别时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惜别。
一一看着和林家栋站在一旁说话进退有礼的母亲,又感觉到那个曾经看到的未来离现在还很远,也就不再像昨晚那般压抑,只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宽了心和母亲一起登上回家的飞机。
到家时,一一拿着钥匙开门,从反锁的房门便知晓了父亲不在家的事实。
进到家里,一一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忙将走时放在茶几上的留言条毁尸灭迹,却没留意到魏玲推着行李走向卧室的身影又回头笑看了她一眼。
魏玲度完假自然回公司上班,一一第二天也依照前几日的安排开车回了w市,直到离家时她也再没能见端木绍勋一面。
一一回到w市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因为明天一早又要继续出行京都,她也就没见其他人,只给大家打了个电话问好,然后跟余牧问了问公司情况,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工作给秘书之后便准备休息。
昏睡中隐约被什么声音吵醒,一一翻了个身眯眼见门缝里有光透进来。因为大厦里从进电梯开始就需要指纹和密码,公寓进门还另有一套安保系统,此时会在外面的除了京都的滕宇,就只有把她这儿当家的滕灿了。
昏昏沉沉中,一一又睡了一阵儿,直到被几下敲门声和滕灿兴奋的大嗓门彻底吵醒。
“一一,我特意做了丸子汤,快起来吃晚饭!”
迷迷糊糊地应了滕灿一声,一一又躺了一阵才起身在睡裙外裹了睡袍出门。
滕灿正往餐桌上摆饭,看见一一一脸迷糊的顺着头发,明显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出来,当即张口诱惑道:
“快过来吃饭,我这几天在家里特意跟师傅学的丸子汤,还有师傅拿手的粉蒸肉!”
滕灿自是知道一一和他一样无肉不欢,于是专挑她的弱点诱惑。
一一揉了揉眼睛来到餐桌旁坐下,一边挨个瞅着桌上的碗碟,一边分神好奇地问着滕灿怎么会过来。
“当然是特意来给你做饭!”
滕灿将饭菜一一端上桌后,拉开椅子坐在了一一身旁。
“爸妈他们早都上班了,我在家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和你一起去京都。”
对滕灿的交代一一没什么反应,他想去京都她当然也乐得到时有人作伴。于是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一和滕灿说话间先尝了口碗中的浓汤,入口的鲜辣立即让她眯了眯眼,咽入口中后,才惊叹回味儿的夸赞了滕灿一番。
“怎么样?是不是不错?”
瞧见一一不舍地又喝了口汤,滕灿得意洋洋地向她显摆。
“丸子和凉粉是我看着师傅做的,但是这羊肉汤是我和师傅一起在家熬好带过来的。知道你今天回来赶路肯定累了,就想着晚上做碗汤汤水水的,你肯定爱喝!”
一一用勺子舀了块凉粉入口,眯眼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冲着滕灿赞同地点头。
“嗯,爱喝!”
“这凉粉怎么这么劲道?”
“这汤也好喝,比外面店里卖的都不差!真鲜!喝一碗浑身热乎乎的!”
在一一的夸赞中,滕灿乐不可支地道出秘诀。
“这凉粉和咱们夏天解暑时吃的自然不同,虽然也是豌豆粉做的,但熬煮的过程里是加了盐的,这样在热汤里既不易化,又q弹有劲儿!”
“至于这羊肉汤,我做菜时又加了姜粉、胡椒粉和花椒粉,所以才会鲜中又带了辛辣,冬天喝上一碗正好驱寒!”
滕灿说完,又给一一夹了个油塔子,“这个可是我花大工夫一个一个卷了蒸出来的,你得尝尝!”
见得一一入口惊艳的表情,滕灿忍不住地向她邀功。
“就这么小小的一个费老鼻子劲儿了!不提前一天要炼羊油,光是往发面上一遍一遍的抹油,我这手都酸了!”
虽然滕灿一边抱怨,一边好似累着似的甩了甩手,但看着一一吃得满足,又一副要替他捶肩的狗腿样儿,早前的那点劳累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尝尝这粉蒸肉,我特意让师傅做了给你带过来的!”
“我还带了夹沙,明天早上给你做了配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