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龙殿后,谭谣跪在地上,于众位师父和帮主刘昀翡的面前,虽然已是遍体鳞伤,可脸上却没有一丝忏悔。
门外的舒应和陆堂很是心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谭谣身上的伤还有众人的脸色,此事必然不小,任何惩罚都有可能。
“师兄他到底怎么了呀?”舒应急的直跺脚,来回走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谁知道,按理说私自出逃事情虽然不小,但不至于打成这样,更何况教规里写的清清楚楚,此事需拿一天大鼎,关十五天禁闭,两个月不得与众位师兄弟一起习武,根本不会挨打啊。”陆堂皱着眉头,说道。
“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师父又会给什么样的惩罚。”舒应叫道,很是心急。
“这回谭师弟捅的篓子可大喽。”此帮的大师兄走过来道,面色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但实际上身为大师兄还是有些为谭谣担心。
“什么篓子啊?”舒应赶忙问道,因为通过这可以猜出谭谣会面临什么。
“他打伤了归骸堂少主袁岐,你可知归骸堂是多么的不好惹。”大师兄正了脸色,说道。
两人听闻,稍露惊色,归骸堂的名字响彻整个武林,人数之多武功之精足以威震四方,镇龙殿虽然又好几个高手,但两极分化太过严重,所有弟子当中也就大师兄、谭谣和陆堂实力强劲,其余人简直不堪入目,若是与归骸堂交战,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必败无疑。
“他……怎么会惹到袁岐?”舒应有些慌了,这岂止不是小事啊,若归骸堂动怒,这对镇龙殿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等帮主出来,然后我们向他求情,只要谭谣不被逐出帮派比什么都强。”陆堂叹了声气,感觉有些绝望,虽是这样说的,但能不能成心里却是没底。
“喂,差点忘了正事,刚才师父叫你们俩离开,不准偷听。”大师兄道。
陆堂听闻,知道绝对不能不听师父的话,不然怪罪下来,别说是谭谣就是自己也会受罚,便转头对舒应道“走吧。”
舒应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虽然很不情愿但只能随二人离开了。
殿内。
刘昀翡大叫一声“谭谣,真是反了你了,到现在你竟还不知错。”
谭谣看清楚了刘昀翡的为人,曾经在他心里那如山一般伟岸的帮主已经瞬间崩塌,如今不仅不惧他,更是瞧不起他,朗声反驳道“我说了,我是在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刘昀翡听闻大怒,将面前的桌子踢翻,大叫道“反了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谭谣的师父见状赶忙拱手说道“帮主,此子大逆不道,顶撞帮主,按照教规理应逐出帮派永不能复归。”
另一师父道“帮主,谭谣是我们镇龙殿,乃至中原武林都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如今已能在江湖中有了立足的本事,若日后加强训练,不出二十年便能与江湖三神齐名,到时镇龙殿便能恢复往日荣光,望教主三思。”
“还没什么本事便敢与我顶撞,若是二十年后岂不敢杀了我,我看要不了二十年,只需二十天这小子便会成了一条狼,到时你我都会被食于腹中。”刘昀翡丝毫不留情面,大声骂道。
随后又转头对跪在地上的谭谣说道“谭谣,明日你我一同前去归骸堂赔罪,而后你便不是我镇龙殿的弟子。”
“不是就不是吧,小爷我也不稀罕。”谭谣暗淡了神情,必然是有些失落,而后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又道“多谢众位师父和帮主的尊尊教诲,待明日之后,有缘再见吧。”
说罢,谭谣起身要走,可刘昀翡却说道“等等,现如今你还是镇龙殿的弟子,师父还是你的师父,而我也还是你的帮主,今日你便跪在这大殿之上,直至明日清晨,以泄我愤。”
而谭谣已经懒得跟他争论了,更准确的是不屑于与他说什么,便只能跪下了。
随后刘昀翡和众位师父便离开了此处,已至夜晚,大殿内无半点灯光,只有谭谣一个人在孤零零的跪在那,此刻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失落,看清楚他的为人倒是轻松了许多,可只是不解,为何武功奇高的刘昀翡这么怕袁岐,这么怕归骸堂,他们做此等禽兽之事,难道还要纵容他们吗?
还是这世道,本就如此呢?
“师兄……”忽然,大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听闻这是舒应的声音,谭谣赶忙回头望去,只见她谨慎的关上大门朝自己走来了。
“师妹,你怎么来了?”谭谣问道。
“我来看看你。”舒应俯下身来,见到谭谣的浑身伤势,很是心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未曾落下,又道“师兄,你的伤怎么这么重?”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不然被师父撞见你也会跟着我一起受罚的。”谭谣望了望大门和窗子,而后说道。
可舒应怎么会管这些,说道“你跟我回房去吧,我给你擦写药,这么重的伤要是跪一晚,指不定会落下什么病根呢。”
“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谭谣再次叮嘱,说道。
“师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要明日去道个歉,所有事情不就都烟消云散了吗?”
看来舒应还不知道谭谣要被逐出帮派的事情,这样谭谣也松了口气,早就想好离开之时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以免心中不舍“这……既然是帮主的命令,我便必须遵从。”
“帮主师父都不在这边,出去办货了,现在夜深人静没人会知道的。”舒应叫道。
但谭谣仍不动心,说道“算了吧,谢谢你,不过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就知道你不会跟我走。”说罢,舒应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顺势捂住了谭谣口鼻,即刻便晕了过去。
舒应望着晕倒的谭谣说道“师兄,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