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人不懂惠明的意思,时嫣岂会不明白,孙莫更是相信她会理解,便对其低声问道“嫣儿妹妹,惠世弟是什么意思?”
时嫣望了一眼李剑炀,确认了他的心思不在这边,便低声答道“他是要我带着师父离开。”
孙莫有些不知惠明如此意欲何为,更是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又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时嫣看了下惠明的背影,笃定的道“明哥哥许是有了计划,我相信他。”
既然时嫣都这样说了,孙莫又怎会纠缠不休,点了点头,后退几步。
惠明与李剑炀对峙半分,刹那间,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出手了,李剑炀虽说身体无伤,但与盛长空交战内力也消耗不小,没了之前的冲劲与犀利,更又是惠明主动进攻,一时间李剑炀竟落得被动。
惠明掌中蕴含七层的天火龙啸功,如今已是直逼八层的境界,已然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面对李剑炀竟也丝毫不落下风,更是不失强韧。
只见得惠明一左一右两掌打出,李剑炀以双掌相抵,四掌相对,内力互撞,顿时纵起波厥,院中飞沙走石,无数风刃袭过,教众们岂能抵挡如此冲劲,皆连连退去。
时嫣顿时明白,惠明此意便是给自己创造机会,便赶忙带着盛长空从院后跃去,惠明等众人还在与李剑炀苦战,如此时嫣并不想走,可一来盛长空身受重伤,难以治愈,二来这是惠明的意思,若背意而为坏了计划,谁都走不了了。
李剑炀见时嫣携盛长空出逃,一时大意,被惠明抓住机会,爆发内力,但纵使李剑炀已然不是巅峰时期,又怎会败于惠明手下,内力再度提升,惠明终是抵挡不住,后退几步,内中小有损伤。
众人见状,连忙向前,公孙寻问道“惠兄,你可有事?”
惠明捂着胸口,摇了摇头,而后直立起身,面不改色,好似毫无大碍,实际心脉有些受损,但还是算不得大伤。
李剑炀笑了几声,似乎是在为惠明的强行出头而表示讽刺,但神色间当真是闪过了一丝敬佩,毕竟面前的晚辈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我看你们还是一起出手吧,这样你们死的便不会太难看了,否则当我杀了你之后,我会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斩下,挂在长安城门,告诫全天下,与我末降教做对是何下场。”
听闻此话,孙莫又气又恼,从下到大何人敢与她这样说话,直接指着李剑炀,朗声叫道“喂,老东西,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吗?你若是死在我的手上,必然要将你碎尸万段,告诫天下,刁难我和我的同伴,便是这样的下场。”
李剑炀看了眼孙莫,不怒反喜,仰天笑道“我就是喜欢有拼劲的年轻人,不过狂一点没什么,但是你得有狂的本事,否则打起脸来,可就不太好看啊。”
公孙寻岂能让他这样说自己的妻子,便也叫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话没屁便来打吧。”
李剑炀攥了攥手腕,道“既然你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找死,我就只有成全你们了,待尔等死后,我会将你们的身体安置一处,由本教主亲自挑选地界。”
李剑炀已然是摆好了战斗的姿势,而其余人也是顺势而起,但惠明却挥了挥手“你们别动,让我来吧。”
“可是你……”
“你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还未等唐奉说完,惠明便侧身说道。
唐奉与公孙寻又对视了一眼,即刻想到了惠明的意思,身体放松许多,左笑若与孙莫见此,也是放下拳脚。
李剑炀虽是对惠明的做法很是不解,但也懒得问了,霎时,惠明再度出手,这一次的进攻比上次还要更猛烈一些,李剑炀一个不注意竟被击中两掌,分别为左肩和右腹,虽然李剑炀的破云残天功炉火纯青,但他面对的是习得七层的天火龙啸功,这是江湖中至高的功法。
顿时,李剑炀只觉被击中之处一阵炎热,还伴随着些许痒痛,不过以内力相抵很快便恢复如初了。
紧接着惠明又是两掌袭出,但李剑炀又岂会再中第二遍同样的招式,左右侧身轻松躲过,随后趁势一掌,重重击在惠明胸口,惠明再次败退。
这一回惠明没有防备,单凭是肉体抗下,这伤痛自然不小,险些摔落在地,还好是公孙寻与唐奉赶来将其扶住,孙莫关切的道“你要不要紧?”
公孙寻已是不忍惠明受伤,便说道“还是我来吧。”
惠明擦了擦嘴角的血,如上次一样,直立于此,朗声道“不必,我自有我的应对之策。”
李剑炀冷笑道“呵,我承认,以你的武功我一时半会确实杀不了你,可不过半个时辰你便会死在我的掌下,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李剑炀并非发问,而只是单纯的觉得惠明根本毫无办法,只是以壮声势罢了。
惠明微微一笑“怎么?怕啦?”
“我岂会怕你,出招便是了。”李剑炀话音刚落,惠明又饮了口酒,因为之前卡再喉咙处的咽下半分,吐出半分,只能在此‘补给’了。
饮罢,惠明又出手了,依然的凶,但相比之前两次已是破绽百出,虽然又一次被李剑炀击退,但情急之下,惠明竟用脚掌聚集内力,踢在李剑炀大腿上,不过逆行使用,终归是发挥不出全部内力,最多也不过四成,因此李剑炀的感觉不痛不痒,可惠明确实一阵窃喜,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惠明躺在地上,身上已然是伤痛万分,可如今还在强忍,更是没有大呼吸,只怕将嗓中烈酒流失,李剑炀已经无心再拖下去了,忽然进攻,但直至半空,惠明竟也起身,将酒喷出。
李剑炀不清楚惠明喝酒何意,以为只是壮胆,但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酒喷了李剑炀一身,弄得他措手不及,因为这并非武功招数,当真是有些不适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