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嫣又是一笑,答道“女儿家的心思,当然只有女儿家能猜到啦,而且我还猜到,她也喜欢你,对不对。”
被这样一问,惠明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是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她看你的眼神里就知道,之前在宜阳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看出苗头了,咸阳相聚,便让我彻底笃定了。”时嫣没有一丝气氛或是其他负面的表情,相反心中竟还窃喜,因为她知道惠明有多优秀,武功、长相、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这样完美的人,许多女子都会动心,而他却钟情于自己,简直是偷笑还来不及。
可惠明的心情却很复杂,因为与她来说,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心或是失落,时嫣与常青儿,自然是喜欢时嫣,而对常青儿则是一分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但作为朋友又不想她因为自己难过,还真是进退两难的境界呢。
时嫣看出惠明眼中的担忧,便安慰道“明哥哥,她虽然喜欢你,可我相信她也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忘不了你,无论是白天夜晚亦或是睡梦中,不过她定然是个明白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许是不会如此难过了。”
“真的吗?”惠明喜道,只担心她为了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伤身事小心痛事大,只是不想于她有愧。
“不一定。”时嫣虽知大体意思,但别人真正的想法,定然是琢磨不透“一切皆有可能,我说的不过是可能之一,至于一切走向,只有看她自己了,但……”说着,时嫣又暗淡了神情,呢喃道“但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感觉真的很痛苦呢,她,也很可怜啊。”
“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了吧。”惠明心生感慨,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实左琦中计而死,又是盛长空身受重伤,再到谭谣报仇杀了自己师弟,而在感情上,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这例子更是数不胜数,既然老天让两人相见,一人付心,一人别恋,当真是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惠明在为常青儿惋惜的同时,也为自己能与时嫣在一起而欢喜。
时嫣淡淡一笑,转移话题道“以后,我们要去哪?”
“去哪……?”此刻惠明心中尚无答案,两年之约,眨眼便到,这期间武艺能不能上涨却还是未知数,若是能,涨多少还是得听天由命,想到这,惠明更是难受了,毕竟自己死还好,竟还要带上时嫣,真后悔当初没有制止她。
时过半晌,惠明答道“这两年之中,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练功,无论是七星日月诀还是天火龙啸功,其中之一只要达到九层,便不惧那李剑炀,中原武林便能去一祸害。”说着,惠明看向时嫣,眼神中带着些许歉意,两人四目相对,时嫣看得有些慌了,惠明道“这两年,怕是不能带着你游山玩水了,甚至可能我只会去钻研这两本功法了。”
时嫣一摆手,无所谓的道“那又如何,我只要在你身旁照顾你即可。”
两人对视一笑,随即相拥于此,但尤为不巧,就在此时,盛长空夺门而入,两人听闻开门声,赶忙松开彼此,见是盛长空,也不那么尴尬了,但时嫣的脸却还是涨红了。
盛长空抱怨道“你们俩天天在一起,还用得着这样吗,唉,年轻。”
惠明‘嘿嘿’笑道“那师父,你的伤怎么样了?”
盛长空叹了声气,道“已无大碍,只是武功废了,想要恢复,起码得个十年八年的。”
两人听闻,皆惊慌失色,武功便是习武人的灵魂,这是万万不能失的,时嫣的眼眶已然泛红,惠明赶忙问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盛长空却是一脸轻松,道“没办法,谁让你师父我技不如人,斗不过那李剑炀,我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这身武功不要也罢,我来就是要跟你们说一声,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们叫我师父,但我便不必再叫你们徒儿喽。”
“师父……”时嫣默默留下眼泪,心中自是不舍,回想起初次拜师时的场景,那是家一般的温馨,可如今又要烟消云散了,时嫣经历的离别并不少,还好这次并非生死。
惠明叹了声气,虽然没有时嫣那样多愁善感,还还是对盛长空的武功尽失而表示惋惜,说道“那您,将来准备去哪?”
“天下之大,哪都能活,虽没了一身本事,但我还是想逍遥自在的浪迹天下,今日一别,两年后再见吧。”盛长空笑着说道,倒真是像那老小孩一般。
“啊,师父,你要走了。”时嫣更为不舍了,眼中滚动的泪险些滴落,盛长空赶忙摆手道“可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不就是两年嘛,很快的。”
时嫣没有说话,惠明被如此气氛感染,也有些难受了,但还是拱手道“师父,保重。”
盛长空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可他们像是说好了一般,盛长空刚走,公孙寻孙莫便抱着凝雪来了,孙莫见时嫣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惠明质问道“喂,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嫣儿妹妹了?”
“怎么会呢。”惠明随口道,又问“你们这是……”
公孙寻答道“我们的意思,是想让你俩跟我们一起回太原,意下如何?”
惠明犹豫片刻,太莫阁和元卿堂已经被灭,再度回归,必然是重建了,而如今又有休战之盟,在那里练功应是个不二之选,若是七星日月诀当中有地方未能参透,也可问下孙长膺,因此惠明便当即答应了“好啊,那我和嫣儿便跟你们去吧。”
两人听闻,对视一笑,公孙寻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我爹去套辆马车,待他归来,咋们一起动身。”
惠明与时嫣一齐点了点头,也算是有了归宿,起码不必为每天吃什么而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