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恭维道:“皇上圣明一语中的,御马监提督方正化在徐阁老发飙前一刻及时赶到,他说明了缘由后,徐阁老激动不已,差一点老泪纵横。”
“朕初闻黄游击孤军犯险之时何尝不是心里酸酸的,只是不知‘红旗军’现在何处?朕这几天真的时时牵肠挂肚。”
王承恩道:“陛下无需多虑,奴婢在内书堂时读圣贤书,知‘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黄游击谋事慎密无以复加,一战成功那是必然!”
崇祯点头道:“王伴伴言之有理。黄游击出关杀敌,方正化和李若琏配合他迷惑建奴细作功不可没,酌升一级以示褒奖。”
提拔太监和锦衣卫用不着经过内阁,只需皇帝一句话而已。曹化淳和王承恩当然乐滋滋照办。
在京师的方正化和李若琏成为了幸运儿被忽然提了一级,李若琏成为了北镇抚司拥有从四品佥事衔的千户,方正化当上了监督太监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御马监二把手。
在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门中,司礼监和御马监是最重要的两个所在。
司礼监代皇帝审批阁臣的票拟,与内阁对柄机要,实为“内相”可谓大权在握。
御马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军事首脑机关。御马监还要管理用来牧马的草场、经营皇庄和属于皇家的生意,与户部分理财政,是皇帝的内管家。
大明历史上曾经两度设置的西厂,也由御马监提督,与司礼监提督的东厂分庭抗礼。
方正化成为了御马监二号人物前途一片光明,估摸着要比历史上成为司礼监大太监的速度还要快。
方、李二人忽然得到提拔,满京师的文官武将都不明就里,唯有郑国昌和徐光启心里清楚。
他们两个当事人更加心知肚明,方、李二人觉得如此沾好友的光太没面子,想着能够给黄汉实打实的帮助。
于是乎,锦衣卫更加密切监视怡春院,他们还不遗余力给予炸薯片的小铺子拉生意提供保护。
这段时间黄汉派来京师做生意的妇女们日子过得开心,她们不仅仅赚到钱了还没有遭受任何人的欺负,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四方快运”更是得到了锦衣卫和御马监的大力支持发展速度惊人,估摸着分号完成整个大明县城以上级城池的整体布局应该用不了五年之久。
崇祯三年十一月七日下午有一大群人来到京师住进了驿馆,她们是准备回川的秦良玉一行。
秦良玉已经去山海关白杆兵的驻地看过了,还在那里盘桓了几日,回京师之时也没有日夜赶路,她貌似有意耽误时间。
因为秦良玉知道儿子的结拜兄弟在十二月初六成亲,她也十分喜欢黄汉这个少年英雄,想着在京城住几天喝了郑国昌嫁女的喜酒后再回石柱。
毕竟郑国昌曾经是一路主将直接领导过秦良玉,况且郑国昌在钱粮拨付上比较偏袒白杆兵,在私吞缴获这件事上又给白杆兵大开方便之门。
秦良玉想着趁郑国昌嫁女的机会送一份厚礼还郑国昌的人情,因此没急着回家。
秦妡怡和张凤仪带着女兵护送秦良玉来到京师,她们第二天晌午就听见女兵们议论纷纷。
许多川妹子义愤填膺,反应过度的几个妹子居然痛哭失声,因为少女们心中一个大英雄的形象坍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嫖宿不归的浪荡子。
眼睛里不揉沙子的秦妡怡听女兵们讲清楚了道听途说的来龙去脉,得知黄汉居然常住在京师最豪华的楼堂馆所之一——怡春院,还入住了最高档的牡丹阁。
这些还可以忍耐,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怡春院的红牌居然都是黄汉的相好,轮流去陪他,牡丹阁里终日杯盘狼藉,黄汉和那群不要脸的女子丑态毕露。
秦妡怡气得七窍冒烟,有了一死了之的念头,她觉得生无可恋只想着找到那人要个说法。
狂怒的模特美人跳上战马直接就往本司胡同闯,还好她不认识路,走岔了,一直摸到午后才找到了怡春院。
张凤仪见秦妡怡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上马绝尘而去,感觉不妙在后面大喊大叫,可是小姑子充耳不闻。
她担心小姑子因怒伤人,已经后发先至带了三十个女护卫在怡春院门口等着秦妡怡。
见到了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的小姑子,张凤仪连忙上前拉住她呵斥道:“妹妹不可莽撞,人家黄游击流连青楼与你何干?你冒冒失失来大打出手,恐怕会成为人家的笑料。”
秦妡怡此时不管不顾了,她被愤怒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脱口而出道:“他信誓旦旦说要立下军功争取面圣请求天子赐婚。
我会敬他爱他一辈子,哪怕不能做他的妻子也愿意为他守节,谁知言犹在耳,他居然变成了怡春院众女的床上人,我不想活了,今天就来此打杀他。”
“啊?”张凤仪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貌似傻妹妹今天准备来和黄汉拼命,大有你死我活的决绝。
一身戎装的美女不多见,怡春院门口有足三十二位,许多人都在纷纷打量,怡春院的龟奴都十分老道,他们嗅出了火药味,见一众女子来者不善,一个个躲在旁边探头探脑。
秦妡怡几个大步走进怡春院探手拎起一个龟奴问道:“牡丹阁在哪里?快说。”..
被一个高他一头的女子拎着离了地,龟奴两手乱舞,道:“侠女手下留情,牡丹阁好找得很,进门右转穿过回廊后的第一栋小楼就是。”
秦妡怡随手把龟奴一扔迈开大长腿就冲了进去,张凤仪在后面大叫:“妹妹不可莽撞……”
见秦妡怡不管不顾直往里直闯,张凤仪没辙只能跟着进去了,三十个女兵一个个来了精神,一拥而入,她们都替自家主将愤愤不平,都想着快意恩仇来一次大打出手。
外面的吃瓜群众轰动了,怡春院又有大热闹瞧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刚刚赶来的好事之徒纷纷议论这一次又是什么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