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老君得意地道:“怎么样?我的仙药配方是不是错不了?”
阿蕊惊喜地道:“果然不错,老君你真厉害!”眼珠一转,说道:“老君,你给了白大哥这么多法宝法术,能不能把你这医术药理也传给我呢?”
骊山老君嘿嘿笑道:“我老君可不会平白无故传授本领,除非是我老人家的徒弟。”
阿蕊会知其意,立即盈盈一拜,说道:“弟子阿蕊,拜见师父!”
骊山老君将手一摆,说道:“且慢。我老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收徒弟。我收你为徒,传你本领,与我老君又有什么好处呢?”
阿蕊微微一笑,道:“老君,你只知潜心专研医术药理,但是恐怕对这三界之中的各种疑难杂症,万千毒物,也不是全然了解吧?”
骊山老君瞪着眼睛说道:“难道这三界之中,还有比我老君更了解疑难杂症,万千毒物的人么?”
阿蕊妩媚地笑道:“当然有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骊山老君诧道:“难道是你?你这小丫头还有这本事?”
阿蕊哼了一声道:“别小瞧人!”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迎风一招,那符纸扑地一下点燃,只听她喃喃念道:“百病符之喉秃白混浊咒!”啪地一声将那变幻中的符纸贴上了方才那只正在恢复中的僵尸猴子头上。
再看那只黄毛猴子,突然间张开大嘴,啊啊啊地乱叫,满头的黄毛瞬间变成了白色,一片片的白毛脱落下来,口中亦吐出白沫,浑身抽搐,像发了羊癜疯一般,抖个不停。
阿蕊一指那病猴,说道:“老君可知这猴子生的什么病来?”
骊山老君吃了一惊,一把抓住那病猴的脉门,号了号脉,又撬开那猴子喉咙,观察片刻,说道:“这猴子生的不止一种病,那是白喉症、白秃症和白混浊症同时发作,表面看起来症状像是羊癜疯,但其实却是三白感染,气象浑浊,唔需要用到苦壶卢蔓、阔叶箬竹和冷蕨子草一起熬煮成一味药剂,方可治得!”
阿蕊故作惊讶地道:“对呀!师父果然厉害,诊断得一点不错!那么再看看这是什么病?”又燃起符纸一张,贴往那黄毛猴子的脚底,喃喃念道:“百病符之寒热风火咒!”
转眼之间,只见那只猴子病症再变,浑身虚汗淋漓,不停地咳嗽,两眼渐渐发红,身体发烫,嘴巴张开,又哼哼唧唧地呻吟个不停。
骊山老君全神贯注,再次给那病猴把起脉来,又伸头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猴子的嘴巴内侧,沉思片刻,说道:“此乃风病综合症,风寒感冒、风热咳嗽、风湿赤眼、风火牙痛,四种病症同时发作。虽不难治,康复却需时日,尤其是一寒一热两种截然相反的属性,同时上身,需要多种药物混合治疗才行。唔我看应取金盏菊、九莲灯、聚花风铃草以及那苦天茄,配以金银花露,方能见效。”
于是这一老一少,一个将各种疾病法咒施于那猴子身上,一个却回应以怯病去毒之术,一问一答,好似斗法一般,唯独苦了那只猴子。
白无常在旁边看着,暗暗称奇,知道那阿蕊绝顶聪明,一定是借此机会修习验证自己从毒无常那里学来的《万毒百病咒》符术,同时也可从骊山老君那里得到诊疗之法,不由得心中好生佩服。
只见骊山老君好像着了魔一般,沉浸在诊疗断病之中。阿蕊也在不知不觉中符术毒术大有长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西移,阿蕊终于停了下来,说道:“师父,今日天色已晚,阿蕊也累了需要休息了,我们明日再探讨如何?”
骊山老君不依不饶地道:“那可不行,你不把你那百病符本事全部拿出来,让老君我好好开开眼,我老人家今晚可睡不着觉啦!来来来,继续继续!”
阿蕊道:“可是阿蕊这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使完了,恐怕要待个三年五载,才能掏空所有。”
骊山老君道:“那么你就在我这石瓮谷中待上三年五载,又有何妨?每天有我老君陪你斗法,岂不快哉!”
阿蕊道:“那么师父,我这本事对您来说,是不是有莫大的好处呀?”
骊山老君连连点头道:“好处多多,好处多多啊!”
阿蕊甜甜一笑,道:“那么您老人家是不是可以收我为徒了呢?”
骊山老君不耐烦地道:“可以可以。废话少说,我们快点继续吧!快出招!”
阿蕊掠了掠秀发,盈盈下拜,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阿蕊一拜!”
骊山老君乐呵呵看着阿蕊,笑道:“你个鬼丫头,就会想着法儿打我老人家的主意。也罢,你这徒弟我收啦!”从怀中又取出一本书册,递给阿蕊,道:“既然是我老人家新收徒弟,当然要给个见面礼。这本我花费千年修炼的《老君药王篇》,就传给你啦!”
阿蕊大喜,说道:“多谢师父!”
正说话间,忽见骊山老君面色有异,转头往谷口瞧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浑身泛着金光的仙鹿从谷口外走了进来,鹿背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精神矍铄,风华难掩,手中抱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拂尘,那拂尘甚为奇特,尘尾不是一般的尘丝,而是一根根凤凰的羽毛制成,仙气缭绕。
骊山老君冷哼一声,道:“是什么风把你这婆娘吹到老夫谷里来啦?”那满身仙气的老婆婆正是骊山主人无当圣母。
只听无当圣母也自冷笑一声,道:“戎胥轩,你这老顽固,自己家里妖气冲天,引得天兵天将到来,居然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白白瞎了这数千年的修为!”
骊山老君一怔,灵识涌动之下,方才发觉自己全神贯注在治病斗法上,山谷四周确实有了陌生人的法力气象,却一直未去注意,不禁暗道:“惭愧!”嘴上却说:“天兵天将又如何?我老君还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倒是你这婆娘一来才让我老人家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