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当他们来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零星小雨。

程司扬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一秒也不曾离去。

童管家很难过，他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几度哽咽。

“司扬，艺琳好端端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在这安静的瞬间，容裳第一个打破了僵局。

可她这么一问，童管家和叶老爷纷纷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程司扬心慌语塞。

他稍稍低下头去，眼神闪躲。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

容裳这么一说像是给他找了理由，程司扬点点头后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你家后巷发现她的。”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了，你们说，这是不是被人袭击了？”

说着说着程司扬突然说起上次被人袭击的事。

目的就是为了让童管家和叶老爷相信，这次童艺琳也是因为遭到了袭击才这样。

南七羽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

他来到医院以后就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走廊边。

只是程司扬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挑了一下眉梢。

大概也是觉得事情有古怪吧。

容裳知道事情的原委，听见他在这胡说八道，扭曲事实也觉得挺好笑的。

“要是这样回去以后真该好好查一查监控了。”她扭头看向童艺琳的父亲，“是吗童伯？我们必须抓到袭击艺琳的坏人，不能让坏人继续逍遥法外。”

“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是。”

呃。

程司扬低下头，面色一变。

*

今夜，几人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到了凌晨童管家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他何德何能，让这么些老爷小姐和少爷在这陪他等。

可叶老爷觉得，童艺琳从小在叶家长大，也算是他的半个女儿了。

而今她伤势严重，他回去又怎么安心睡得下。

拒绝，叶老爷一步都没有离开。

就这样待了有半个小时后，童管家再次开口。

而那会不光是他，就连程司扬也这么说。

不过他说的可好听了。

说是有的人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晚代替童管家来这值夜照顾童艺琳，那会让童管家也休息一会。

叶老爷一听，还真被说服了。

就这样，除了童管家以外的人都离开了医院。

路上，叶老爷突然说起他们的婚事。

说是已经约了程司扬的父母于明天傍晚见面商谈。

那会南七羽还没有离开。

容裳虽没有看他，却也发觉身边的温度逐步下降。

等她抬起头看过去，前面也下起了倾盆大雨。

没有带伞，停车的地方距离医院门口也有段距离。

在这时候，容裳突然开口，“司扬，你送我跟我爸回去吧。”

“……”

程司扬回头，他感觉到了低气压，有意无意地往南七羽那瞥了一眼后，他提唇一笑，“好啊。”

“嗯。”容裳催他，“那你去把车开过来吧。”

呃。

程司扬看着眼前哗哗直下的大雨，嘴角的笑容一下消失。

“等一下吧，雨有点大。”叶老爷无奈地瞪了自家调皮的女儿一眼后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