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吉日癸巳
作者:我才是复生      更新:2019-07-29 14:05      字数:2322

李无锡连日的刻苦修炼,不单真元充沛,就是这副肉身也是强壮无比。

那砂锅一般大的拳头一拳击下,力量何止百斤。

一拳下去,那施紫铭的鼻子却是已经塌了半边。

再一拳下去,这胖子满脸的红的、紫的、白的,恰似开了一个染坊一般!

不一会儿便只有出的气,绝少入的气了。

“够了!小兄弟,别再打了!

这里毕竟是人族聚居的地方,

再打下去,官差来了不好收拾!”

服希眼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竟快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又听见远处传来警报的声音,当下一把拉住如同发疯一般的李无锡。

扯着他的胳膊,抱着元朴,飞快地消失在围观的人群里。

赵郡西南,瓒山,丈岩宫。

张筱雨坐在后山门的亭子里。

抬头望望对面山顶上,穆王伐犬戎留下来的“吉日癸巳”四个大字。

低头看看山前缓缓流淌的长荫河,喟叹不已。

这瓒山乃太行支脉,扼晋冀两行省之险要,山势陡峻。

处处是深渊幽谷,峭壁悬崖,古木参天,浓荫翳日。

更兼形胜奇秀,灵气逼人,是以自古英才辈出、道门隆盛。

起初穆王登西昆仑,将昆仑派引至此处,并在此登仙。

李唐时,出身于此地的李氏一门六宰相。

以天下文华才智人望而崇道抑佛,大修丈岩宫。

及至赵宋韩氏父子宰相寻根瓒邑、布施丈岩宫,使得此昆仑一脉名扬天下。

上下三千多年,丈岩宫俨然是昆仑山之外的昆仑外宗大本营。

整个神州修真界无人不尊,无人不敬。

也正因如此,赵郡三大家族之一的张家才会被神州官方委以重任。

从家族中选拔张筱雨这样的年轻子弟入丈岩宫以联系道门。

因此张筱雨的地位在丈岩宫中可谓微妙之极。

她是观主亲收二代弟子,身份尊贵,寻常同辈尽皆不放在她眼中。

常常独自一人占据这“吉日癸巳”石处打坐锻炼。

只因这石头乃是人皇穆王亲刻,有中天紫微星力加持,在此修行事半功倍。

却说那日一早起来,张筱雨即如往常往巨石处打坐。

突然感到巨石上疯狂涌起滔天的灵气。

抬眼望去,只见一块晶莹古朴的玉牌从石头中冲天而起。

带起一道光华往东南而去。

此时刚好紫身道人也出来锻炼,两人一见此宝出世,心生贪念,遂不及通告他人,就御风追踪下去。

及至赶到会稽禹王庙,却发现玉牌早已认主。

再加上白衣观元元老道的破坏,两人只好眼睁睁看着宝物飞走。

后来两人不甘白跑一趟,一番商量之下。

竟然将那禹王九鼎千百年享受的祭拜香火之功一掠而空。

致使九鼎凭空风化了一圈。

禹王庙庙祝法力低微,徒唤奈何。

只好焚香祷告,以达天听。

那张筱雨在昆仑派中做惯了杀妖夺宝的行径。

自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回到丈岩宫草草禀报师父紫檀真人。

这紫檀老道乃是惯打秋风的行家成精。

如何肯见宝贝从自己手中溜走,遂传令天下昆仑外宗分支寻找宝物下落。

最后被施紫铭在京城发现了李无锡的行踪。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行动,谁知最后还是被他们跑掉了。

不由得紫檀郁闷不已,心下大恨。

张筱雨回到观中,将九鼎中得来的香火孝敬完师父,炼化了其余的部分。

当下修为猛涨,眼看已快进入筑基中期。

说起来入门五年,就跨过筑基初期,也算是二代弟子中的奇迹了。

但通过各地弟子返回的信息来看——

和李无锡短短四五天就完成初期筑基的变态速度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张筱雨不由得嫉恨不已,于是天天坐在后山门处。

疯狂地对着“吉日癸巳”的大石吸收天地精气,以求飞速进步。

“筱雨师姐,大事不好了!

白衣观那帮牛鼻子找上山来了!

说是那元元老道被我派秘术打得形神俱灭,现在他们来找说法来了。

非要你和紫身师叔以命抵偿!

师父让你赶紧到他的静室中去。”

正喟叹之间,只见七师弟玄真子提着一把剑急匆匆地从宫中冲了出来。

显然是利刃防身,以备不测。

“好牛鼻子!恁地大胆了。

我还未曾上石柱山找他们算账,他们反而先倒打一耙来寻衅!

今天倒要让他们知道我丈岩宫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张筱雨是惯会耍横的人,正因玉牌之事郁闷。

如今听说白衣观居然先找上门来,玉面生寒。

手一抖,紫金宝剑已然出鞘。

一振袍袖就要杀往三清殿。

“师姐使不得!”

这玄真子奉师命前来宣召张筱雨,如何肯让她逞凶。

当下一把拉住道:

“如今在我观中,也不怕他们反了天。

师父既然宣召于你,必有应对之策,我等还是且待师命为好。”

“唉!就你们事儿多,总是这样,我丈岩宫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啊。”

张筱雨恨恨地瞪了唯唯诺诺的玄真子一眼。

却也知道师命难违,当下甩手向紫檀真人的静室奔去。

掀开静室的门帘,一道阳光洒进室内,给黑漆漆的屋子带来了一点光明。

“你来了,坐吧。”

静室中,三清画像前。

枯瘦的紫檀真人微睁双眼,摸摸花白的一缕长须,指着旁边的蒲团对张筱雨道。

张筱雨一屁股坐下,嘟着嘴娇嗔道:

“师父!我们如何能让白衣观那帮杂毛欺负到观中来。

当日那元元老道抢得宝物遁走,后来自己阴沟里翻船,关我们何事。

我还想上门去报当日之仇呢!”

“休得胡言!”

紫檀老道望着这不成器的关门弟子,打又不是,骂又不是。

当年昆仑掌门分配给自己带这么一个徒弟的任务,真是一个大麻烦。

自己从此和世俗界及各种杂事纠缠不清,道行数年来停滞在聚丹后期寸步不进不说,牵扯整个道观都乌烟瘴气,狼狈不堪。

当下沉声道:

“你又知道什么!前面自有你紫身师叔和一众师叔伯处理。

反倒是你,沧澜斗剑在即,须得好好练功。

不要丢了我昆仑一脉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