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不如问问月儿和徐大哥,他们想在哪里?”马晓灵退而求其次,马家两千多年的寻找,不信就感动不了徐家父女。
“好啊!问吧!”李无锡一摊手,心想,看你懂他们,还是我懂他们。
果然,马晓灵一问,徐镇坪的脸上便现出不自然来:
“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刚才听了两位这么长的故事,自然也明白如今世界已经变得不同了。
对马家几千年的挂念我自然心怀感激,但是老徐家在终南山几十代人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就算死也不想离开,如果徐家庄真的不能住了,我也希望离得近些。”
这下轮到李无锡得瑟了,他笑嘻嘻地向马晓灵道:“怎样?还是多宝洞更近些吧!”
“你……”马晓灵被他一下子噎得有些够呛,拍了拍胸口方道:“去你多宝洞可以,但是徐大哥和月儿的法术必须马家来教!”
“这倒由你!”李无锡满口答应,他收徒是有选择的,对于这些自然不在心上,“只是你港岛那边还有那么多丧尸要处理,你能腾出时间来教么!”
“不用我教,如今天下丧尸都要连成一片了,我把璟沅留在这里。
一来可以教教月儿和徐大哥术法。
二来也可以作为你我之间的联络。你看如何?”马晓灵早看出李无锡和风璟沅眉眼之间有些缘分,是以乐得成其好事。
“就这么说定了,你我两边还需多加联络,这次大难是全体道门的事情,必须摒弃宗派成见。”李无锡和她击了一掌,算是定下了多宝洞与驱魔龙族的盟约。
马晓灵回头又和风璟沅耳语了一阵,想是有什么交代。
风璟沅一边听一边狠狠地瞪了李无锡几眼,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马晓灵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到徐镇坪和徐月儿身前,掏出几颗幸运星给他们留下,才挥挥手要和风华离开。
“等等,你说的丧尸治本的方法呢!还有这丧尸潮的来历你总知道一点吧!”
李无锡见她飞身欲走,又连忙喊道。
“这一切我都交代给璟沅了,你想知道么?”马晓灵和风华跳上半空,又回头做了个促狭的表情,“那可要好好地伺候我这乖徒孙哦!”
李无锡翻翻白眼,对她做了一个“谁理你”的表情,目送两人离去后才回过头来对着徐镇坪三人道:
“事不宜迟,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现在马上动身,这里离长安太近,丧尸潮一爆发,再走就来不及了。”
徐镇坪低着头,拉着月儿的手,哀伤地道:
“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收拾,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啦,只有这砖瓦无法带走,月儿如今已经是我最大的财富了。”
望着一蹶不振的徐镇坪,李无锡不由得回想起当日热情好客、豪情满怀的他。
心下也是一阵惨然,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又见徐月儿走上前去扯扯风璟沅的衣角,嗫嚅道:
“姐姐,我妈妈可还留下什么吗?哪怕是一根骨头,我要带着她一起走。”
“没有啦!”风璟沅毕竟是女生心性,见马晓灵和风华对这徐家都万分看重,自然也爱屋及乌,对这月儿柔声细气起来:
“当时情况很紧急,一把真火烧得骨灰都没留下,真是抱歉。”
“呜呜,爸爸!”月儿听到这里,嘴角一撇,又扑倒徐镇坪怀里哭了起来。
“月儿莫哭了,如今适逢大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得化悲痛为力量,跟着风师父好好学艺,好为妈妈报仇!”
徐镇坪这汉子果然够坚强,悄悄抹掉眼里的泪水,摸着月儿的头发道。
“哎呀呀,我可不敢当你的师父,连师叔祖都要叫你一声徐大哥。”风璟沅听到这里连连摆手,她比徐镇坪要小十多岁,自然感觉尴尬。
“我说你客什么气啊,”李无锡撇撇嘴,“叫你师父你就应了得了。要像你那么说,我和你师叔祖也是平辈论交,你快来叫我一声师叔祖听听!”
风璟沅听见他这话,脸刷地一声就红了起来:
“你!……少占人家便宜!”这一声娇嗔出口,竟是无比的娇羞。
“噗嗤~”月儿听见他俩这样斗嘴,不由得破涕为笑,走过去拉住风璟沅的手道:“好啦,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师父好不好。”
风璟沅拉住她,见这丫头唇红齿白、伶俐非常,也是颇为喜爱,当下道:
“随你便罢,反正姐姐是认定你这个乖徒儿了,只是徐大哥不好委屈他,我们平辈相称就是了。”
李无锡听到这里,不由得脸带黑线,这都排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辈份啊……
当下遂咳嗽一声道:“你俩到底走不走,要再这么缠绵,天都要亮了!”
一句话惊醒了两人,月儿这才在风璟沅的指引下,拉着自己父亲来到妈妈最后消失的地方望空祭拜一番,依依不舍地跟着李无锡往终南山中走去。
路不甚远,山路虽然崎岖,但有徐镇坪和李无锡两个走熟了的人指引,路上不时说说笑笑,倒也不甚寂寞。
李无锡虽然对这风璟沅有着莫名的情愫,但就是忍不住与她斗嘴,往往隔上一会儿就吵上两句,居然觉得别有意思,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刚才马晓灵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些什么?可是有关丧尸的事情?”嘴仗打得有些累,李无锡才想起正事儿来。
“想知道?”风璟沅也被他逗得上火,斜眼瞪了他一眼。
“是啊!这儿着急呢,等着拯救世界呢!”
“我偏不告诉你!”
“别闹,真的,这是正事,早点谋划好行动,损失就减少一分啊!”李无锡见她这么说,脸色凝重起来。
“既然这样,那到了多宝洞再说吧,当着大伙儿的面,也好出出主意。”风璟沅见他严肃,当下点头道。
李无锡颌首同意,脚下一边走却又一边想起马晓灵说的那句话来:
“两千多年……奈何天机晦涩……天机突然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