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活到现在的?”李无锡见两人寒暄个不停,不由得心下焦急。
“咦?真的是人,那我出来了。”听到李无锡一开口,柜子里的女人反倒胆子大了,卡擦一声响,推门而出。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当脱去青涩,出现熟女风范的年龄。
虽然在柜子里狼狈不堪,但身段和韵致却一丝也不差,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女人看到李无锡的道装打扮倒是吃了一惊。
“哟,原来是个道士啊,我说呢,外面丧尸这么多,怎么能跑进来救人。”女子夸张地叫了一声,回头又对那男子道:
“我说你啊,你要学学道术多好,现在咱们都能自己跑路了!”
“是是!”那男子忙不迭地向女子认错,然后回过头来向李无锡介绍起来。
那女的也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倒是不费多少工夫就讲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这男子姓朱,名守故,乃是昆山朱沈顾陆四大家族中朱家的偏房子弟。
世家子弟自然与常人不同,从小就爱好寻奇探幽。
根本不屑于上大学,在外面飘荡了十多年,三十多岁了才回到家中。
这货家中衣食无忧,自然就离不开寻花问柳之事。
今年端午,他迷上了一个来巡演的松江歌舞团的女歌手叫楚云儿。
这一下被迷得是神魂颠倒,非卿不娶,非卿不嫁。
那女的知道他是世家子弟,自然卖点清高,吊足了胃口便一把将他收入囊中,收拾的服服帖帖。
两人婚后,朱守故便跟着楚云儿来到了松江,随便找了这家五百强国企的工作,权当体验一下生活。
丧尸爆发当日,朱守故突然性致大发,拉着老婆就来到这茶水间,欲要行那鼓掌之事。
便听得外面尖叫声、哭喊声大作。
待到两人拉开门缝往外看时,便发现公司的同事们都发疯了。
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嘴,到处都是血腥无比。
朱楚二人吓得赶紧反锁了门,立即打电话报*警。
结果拨了半天拨不通,再拨便没了讯号。
当时的街上也早已经是一片混乱,不到半天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俩人躲在柜子里,饿了就吃柜子里的零食,渴了就喝饮料。
好在这企业够大够阔气,小小的茶水间存储的零食和饮料居然让两个人吃了半个多月。
直到昨天才刚刚吃完。
“哦?这么说,这半个多月,你们俩一直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出去?”李无锡问道。
“没没没没……没没……绝对没有,不信你可以抽我的血看!”
朱守故战战兢兢地道,他还以为李无锡怕自己也被丧尸咬了,所以不信自己。
“哦,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这里面待了半个月,外面的情况你们一定能看见吧。”李无锡指指玻璃外的步行街道。
“不敢说全看到了,基本上有啥热闹反正我们是没落下!”这次话说的很大的,不是朱守故,而是风韵万千的楚云儿。
“丧尸进化!你们看到了没?!”
李无锡突然提高了声音,将那楚云儿吓了个趔趄。
“您是说……那些变大变快的丧尸?”朱守故小心翼翼地问。
“对,你们既然对这里很熟,可曾看到,是什么样的人变成的丧尸,最后进化了?”
“这个我看的很清楚,全是各大商场的保安,街边警察岗亭的警察等等,都是很健壮的人,变成丧尸后才更有可能进化!”朱守故道。
“这些进化丧尸都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来的那个商场里!”
“那个商场?!”
李无锡心中一惊,虽然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但还是不由得一惊。
难道最终boss就藏在里面?
“是的,商场的老板叫付优优,步行街一霸,手下打手最多。
如果变丧尸的话,我估计他应该也是那种很厉害的!”朱守故道。
“付优优?!”
………………
付优优已经快要忘了做人是什么感觉了。
或者说那部分记忆是被他丢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仿佛再也找不回来了。
事实上他才刚刚做了半个月的丧尸而已。
但却仿佛经历了整整一生的时间。
望着楼下那帮道士左冲右突,望的时间久了,两只眼睛便酸疼酸疼的。
他收回目光,从地上赤*裸的少女身上爬起来,擦擦嘴角的鲜血。
他讨厌这种感觉。
昨天吃完那只五级司令尸后,他便成为了这片步行街,也许是乃至整个松江,最高等级的丧尸。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又变化了很多。
这半个月来的经历居然如以前看过的电影一般,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付优优。
他知道这曾经是自己原来的名字。
而现在,他叫自己蜉蝣。
丧尸爆发的那一刻,他正从车上下来,往办公室里走。
突然晴朗的天空下起了一阵血雨,他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
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宽敞的办公室套间,想要干干净净地泡个澡。
刚泡到一半,便听见外面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人群的哭喊声。
“轰!”
他被这声音一下子震得滑入浴缸里。
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混合着血红血红的雨水,灌进了肚子中。
窗外的汽车燃烧声,爆炸声,让他惊慌失措。
难道是东洋鬼子和米国兵打进来了?
他赶紧裹上浴巾去找自己的保险柜钥匙。
那里面还放了好多珠宝美金呢。
就在他刚迈出浴室的门,转身往保险柜哪里去的时候,听见身后“呼”地一声响。
他赶紧一偏头,一个窈窕的身影就撞在了玻璃柜子上,卡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那娇滴滴的秘书么?
只见她披头散发,双手不住地抓挠着玻璃,双脚还不住地踢腾。
口中还“呵呵”地叫着,好像流出一大滩鲜血来。
这是怎么了?
这娇滴滴的小娘皮,昨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样的疯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