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李无锡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不要说话,谨守元神!意归丹田!”
缇典对阵经验丰富,高声叫道。
这一叫如同醍醐灌顶,李无锡激灵灵地清醒过来。
再看脚上哪里还有口子,光滑的脚脖子上一根羽毛倏地飞了出去。
“怎么飞了这么久,还没飞到血神殿的边缘么?这到底是多大的殿啊!”单聪怜奇道。
“不,实际上,我们现在是在天魔阵法的空间里,说不定我们根本都还没开始飞呢。”缇典对阵经验丰富,自然心下冷静。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飞,后面这些猛禽一定也是幻象吧!”单聪怜扇扇翅膀道,“太累了,早不想飞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你怎么知道它们就一定是假的。如果我们找不到阵眼,也许只能被这些猛禽追着累死。”玄德此时也回过神来,低头思索道。
“那到底要怎么办?!”单聪怜急的大叫,一个劲儿地回头看着。
“只有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
李无锡叹息地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惊慌失措了?
当下首先从她的手中挣扎出来,缓缓落在了地上。
缇典和玄德也哈哈大笑两声,飞身落在地上。
单聪怜无法,也只好落了下来。
鹰隼雕鹫如同洪水一般袭来,刀子一般锋利的爪子和翅膀扑面而来。
众人都能感到上面的寒意了,眼看就要近到眼前三尺之处。
缇典一声狂吼,浑厚的音波攻击怒吼而出,冲着猛禽群落直逼而去。
“吱~”
一声凄惨的长鸣之后,眼前一亮!
哪里还有千百只鹰隼雕鹫?
只不过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鸽子在缇典的脚下挣扎罢了。
“好厉害的音波攻击!”单聪怜拍手叫道,“可是缇典公公,你怎么知道就一只小鸽子,还是你早就知道破解的方法!?”
缇典回头摸着她的脑袋笑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瞎喊了!”
“真的吗?怎么会,刚才那些猛禽多么厉害,居然你一叫就能叫破了这一阵!”单聪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人生中本来就有很多的巧合与福至心灵!”
缇典自然知道自己是如何破了这一阵的。
但他知道那布阵之人一定在某个地方死死地看着这里。
所以现在还不想说明,只是将手里的一根羽毛随手扔到了一边。
缇典这一招让李无锡等三人颇为敬佩,还未来得及夸赞他,便感觉急速的风沙从身后吹来,无比猛烈。
危急之时,李无锡只顾得上抓住了单聪怜的小翅膀,便被血红色的红沙堵住了耳鼻口。
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袭来,就连干呕也变得困难无比。
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道血光,倏地射向李无锡的额头,却被单聪怜一翅膀给扇了回去。
再看旁边,哪里还有缇典和玄德的影子。
单聪怜将血光扇了回去,却并不收回翅膀,仍旧是一翅膀扇下去,正中李无锡后背。
李无锡大吼一声,无数血沙尽皆被震了出来!
“好厉害的血光!”
李无锡大叫一声,却不知道,如今与天魔真身的对阵,才算正儿八经地开始!
大殿之中血红色的风沙漫卷。
袁唯亭盘坐在石台之上,看着在下面阵中乱窜的四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魔我整整七日七夜的锻炼,再加上适才徐福三千童男女后裔的血肉煨制,天魔祭血阵可谓是三界数一数二的杀阵了,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是徒唤奈何,岂是你们三个小小真仙加一个凡人修士可比!”
狂吼声中掺杂了诱人心魄的天魔之音,让李无锡头痛欲裂。
直想躺倒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风沙之中就此不起。
“你就吹吧,吹尼玛的大头鬼!”
单聪怜一把拉着李无锡,怒喝一声,翅膀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一扇。
那血红色的风沙被魔星的翅膀这么一扇,呼地一声朝着袁唯亭冲了过来。
这老魔猛地原地拔身而起,躲过这一波风沙,惊怒不已: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且看是你魔星厉害,还是我天魔霸道!”
双手一搓,无数“邶扬魔兵”的鬼影从双掌之间遁了出来。
眨眼化作四拨,分驻在大阵四个角落之上。
那风沙经魔兵这么一压,更加浓郁猛烈地向阵中压了过去。
“呸呸!”
这风沙虽然伤不了魔星,可她也没有破阵之策,不停地吐着嘴里的细沙,伸开两扇翅膀,紧紧地将李无锡拢在自己怀中,免得被风沙所伤。
李无锡一入她怀中,温香软玉,自然清醒了过来。
心中慨叹,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她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如今自己竟然要靠她的保护才能在恶阵之中幸存,简直是丢人至极。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自己不入仙道,虽然在人间界数一数二,但在天魔这等高手之下始终是比蝼蚁强不了多少。
而今缇典和玄德也不知道被风沙隔绝到了什么地方,魔星又只是战斗力超强,但破阵计策完全指望不上,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么?
李无锡当下长叹一声,抬头望天。
却只望见现出魔星真身的单聪怜的光溜溜,鼻子又不由自主地热乎起来。
“师公,你在叹息什么?”
单聪怜一边慢慢蹲下身子,躲避着风沙,一边关心着自己这个不知道在瞎想什么的师公。
“当然是在想怎么出去了,你这孩子……唉,刚才听清楚那家伙的声音从哪儿传来的么?”李无锡随口道。
“啊!我知道了,师公你真聪明!”单聪怜好像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就是一跳,浑身上下该跳的不该跳的部位都一起开始跳了起来。
李无锡又叹了口气,伸手从沧浪玉牌中扯出一条白纱将她全身裹住,“你又知道什么了?我怎么聪明了?”
“怎么,你的意思不是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攻击么?”
“攻击什么啊,我的傻徒孙,你没看见这个大阵是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的么?说不定人家早换了地方了。”李无锡无奈地翻着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