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容禀,弟子适才在街上游玩,碰见一个道人,口吐狂言道他道术天下无敌,将全库叶郡之人视作无物,弟子一时气愤,上前争辩,不想被他重伤至此!那道人无礼,还骂道说是什么狗屁师父叫出来的不成器的徒弟!弟子实在打他不过,拼了命才逃回来,还往师父主持公道!!”
安琪一听心下大怒,一跺脚对那崎羌道:
“牛鼻子好生无礼,你炫耀道术也就罢了,为何还伤我徒弟,口中对我如此辱骂,我怎能罢休,徒儿,你与我引路,我前去为你报仇来!”
崎羌一看自己谎言奏效,心下暗喜。
也不顾身上疼痛,当下就前头带路往街上行去。
刚走了两步,安琪突然心中一动:
“不对,熊国向来无人信道,怎会突然出现个道人,难道是那雁龄山的紫霞派人来说项了?若要真是如此,我还需谨慎行事。”
不说崎羌师徒二人迤逦前去。
且说那郡守崎轻功,这日刚从衙署出来,要坐轿回府,忽然听得外面家丁叫喊。
伸头一看,却原来是家中的小厮臧猫儿。
这瘦瘦小小的家伙三蹦两跳跳到了轿子跟前,大叫道:
“祸事了,祸事了!!”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地,成何体统!”崎轻功心下不快,怒声斥责道。
“禀老爷,少爷在街上被一个恶道打伤了,还打死了四名家丁!”
“什么?!”崎轻功听到这话,鼻子都气歪了,“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冻土!快去,传我的令,点齐两百名军士,与我一起去捉拿那恶道来!”
“是,老爷!”臧猫儿领了命令便向衙署跑了回去。
边跑心里边想,刚才还好我躲在人群里没出来,要不然小命也没了。
不过刚才只顾着逃命了,把少爷弄丢了可不敢跟老爷说。
好在现在马上要抓住那道人,也算抵了我的罪过了。
这边两方人马各自忙活,那里无锡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等着无聊,便将那首乌精从沧浪玉牌中拿了出来逗弄耍乐。
一边在心中想着见到那安琪妖女该当如何应对。
“不知仙长如何称呼,小妖我蒙仙长搭救,又收在身边至今,却还不知仙长道号!”那首乌精见无锡眉头紧锁,他心中玲珑,偷偷钻了上前,抬着粉雕玉琢的脸蛋问道。
无锡收的小徒多了,见的小人儿也多了。
一看这首乌精便知道是个解语花之类的,心里不由也是一喜,将那烦心事放了下
笑着道:
“我乃是无锡道人,一散修尔,机缘巧合救了你,倒也不必介怀,你在我身边,其实比在山林中安全许多,早晚能服侍我起居,我便是没白救你!”
“原来是无锡老师,小妖铭感大德,只要你不嫌弃,小妖愿永远服侍左右!”首乌精也是个伶俐人,自然连连叩首,“小妖化形至今,还没个名讳,还请老师赐个名号,也好结记。”
“我观你修为虽然不高,乃是个小子,但生性质朴单纯,十分伶俐,不如就叫子素如何?”无锡见他求名,略一思索便有了名字。
“好,好!从今以后,小妖便是名叫子素!多谢老师赐名!”
那子素得了名字,自然是活蹦乱跳摇头摆尾,乐个不停。
这一下子早把无锡的烦心事扫到了脑后,看着他微笑。
心道,你当然是乐意了,子姓啊,和上古圣王商汤一个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两人如此这般说说笑笑,浑然不觉天已黑尽。
待到微觉凉意,无锡抬头扫视四周,突然感到两股犀利的劲风从不同的方向疾驰而来。
当下一道劲风掠过,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妙龄美女劲装短衣地跳到了眼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
女子身后赫然便是那恶少崎羌。
“妖女安琪!!”
“师父,就是这个恶道伤的徒儿,这厮竟然还敢坐在这里,明摆着是向师父你挑衅啊!”崎羌生怕无锡先出声,蹭地跳到安琪面前恨声道。
“呔!你这恶道,竟敢打伤我徒儿,还不快快束手就缚,让你安琪奶奶刺上七八百叉子”
安琪虽然心下打着主意要谨慎行事,但一来那紫霞一向弱势,想来他派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二来自己徒儿面前,着实也不能丢了面子,因此上来就出言不逊,想要打掉无锡的威风。
“靠!本来还想看你是否能谈得拢,想不到一上来,你不问我为何打这恶少,也不讲道理,先要给我七八百杀威棒!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说不得要与你见个高下!”无锡听她如此无礼,心下也颇恼怒。
当下高叫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尽管放马过来吧,我怕你不成!”
当下一把将子素塞回玉牌之中,起身擎住了降魔棍,直指安琪。
眉目间却是无比的鄙夷。
安琪是那熊国国师曲怀殇座下最得宠的女弟子,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当下不问青红皂白,双手举着两根短叉便向无锡刺了过来。
这双叉非金非铁,却甚是厉害。
一股阴气森森,挥舞间蒙着一层毒辣的黑雾。
一个囫囵画圆便缠上了无锡的降魔棍,嗖地一声便向他手腕上刺去!
“好妖女!”
无锡战斗经验丰富,知道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
当下一个后翻,翻出去十几丈远近。
不待安琪反应过来,回身一棍直接砸在那双叉之上。
“嘣”地一声被那双叉反震回来,差点收手不住!
“好兵器!”
安琪虽然双叉震退了无锡,却是发现他这棍子的厉害,不由得赞了一句好。
无锡被她震退,心下大惊。
她这双叉好生厉害,竟然像是生在身上一般,如臂使指,更像是她身上的一件法宝而非兵器。
这妖女的实力竟然不弱于当日的徐福!
好在自己如今的修为也是不弱,才能堪堪与其相敌。
此时再也不敢小瞧于她,当下脚步凝重,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