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近日某天大早上起来,便觉得有些头痛,疼了半天才好些,还没喘口气,到了中午,又是痛的难受,又挨了半日,及至到了晚上,更是疼得厉害。一连三五天,都是早中晚各疼半晌,弄得他十分痛苦,连修行都无法定心,烦躁起来便到处毁山坏石,将小猴子们吓得吱吱哇哇乱跑。
最后他实在痛的受不了,便去问那通臂仙,通臂仙便说起当日孙悟空跟随玄奘取经,被观音菩萨在头上套了个金箍儿,一念咒便即头痛的故事。
孙履真道:“哪有这般巧,我和老大圣都得一样的病,再说我头上也没有金箍儿啊。”
正这么说的时候,那通臂仙瞪大眼睛直指他的脑袋道:“现在忽然现出个金箍儿了。”
孙履真一摸,可不是有个箍儿么!他这才想起,那日梦中传道之时,老大圣确实曾在他头顶这么画了一圈,却不想现在生出这么个箍儿来。
当下急道:“这如何是好。”
通臂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真是金箍儿,那必须寻到念咒之人,求他不念,方可解救。”
孙履真听了连道:“有理有理。”便于每次头痛之时,一心紧紧挂在金箍儿之上,几次三番,终于被他感觉到那股力量来自于西方。
挨到次日一早,他便打起精神,一个筋斗云翻到了大汉国东长安城,在城中寻了半日,方又找到了城西半偈庵,他心中计较,便伏在庵顶等待。
刚到正午,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和尚,盘坐在佛像跟前,口虽不开,却又像默默念经一般,他刚一坐下,孙履真便感到头痛欲裂,心知便是这个和尚无误。
当下跳进佛堂,跪在刘半偈跟前,哭道:“这位师父,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在此咒我?”
刘半偈睁开眼一看,是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心中隐约觉得与那悟空有些相像,便试探他道:“我自念我的定心真言,怎么是咒你了,你又是何方来的猴子?”
“你没咒我,为什么你一念真言,我便头痛?”孙履真哭丧着脸道。
“难道真是如此?”刘半偈心里清明,知道真言有灵,暗道那孙悟空为了佛门之事,连自己的小辈都送我做徒弟么?当下便想收服这猴子,因此更加念得紧了。
孙履真登时便在地上打起滚来,边滚边道:“你莫念了,莫念了,只要你不念,让我干什么都行!”
刘半偈这才停了,又问了一遍:“你是何方来的猴子,怎么知道是我咒你,如果说对了,我便不念!”
孙履真这才把自己的来历一一说明,刘半偈听了自然满心欢喜,方将自己的身份说明:“我乃是大汉皇帝亲赐往西天取解的圣僧,蒙斗战佛点化,说念此真言,自有弟子来寻,想是要你帮扶我去求解,方可成得正果。”
孙履真起先还不愿意,后又怕他念咒,方道:“罢了,既然我说你不念我便随你,那就扶你西天一行好了,也便算是循我长辈的旧事,只求得个正果,脱了野仙之籍便好。”
当下刘半偈大喜,便即收拾行囊,上表皇帝,准备起行。
刘磊听说圣僧要走,连忙命太仆寺选了一匹良马给他,孙履真一看这马便叫:“这等俗马怎能驮圣僧,且别丢人了,等我去那东海龙宫为师父寻一匹龙马来!”说罢便即腾云而去。
刘半偈那日求无锡送他东海龙马,此时又见孙履真去求,心底也不知到底算是谁家的功劳,只好在庵中静等,且看佛道两家如何行事。
当日刘半偈心生算计,到天师府本想诈那道门几样法宝防身,却没想到刚好被无锡接住,竟然答应下来为他寻东海龙宫的龙马,实是意外之极。
无锡从天师府出来,紧赶一路,不到盏茶时光,已经带着元朴回到了棋盘山。进了多宝洞,不及与风狂歌璟沅爷孙俩叙话,交代了两句,便又回头向莫潇蔸所在的宝瓶崖而去。
那敖润自从上次来与无锡结盟,与莫潇蔸续上了前缘,果真是如胶似漆,倒也恩爱异常,因此并不急着回东海,天天与那潇蔸仙子白日里游山玩水,点化生灵,晚间则是鱼水情浓、阴阳和谐,真是说不出的甜蜜。
他们小两口甜蜜,但无锡可不知此情,就这么大咧咧地闯了进去,看看天色已晚,却正是敖润两人亲热之时。
那边厢,敖润在玉床之上一把摸住了潇蔸仙子的重点,刚要张口去含,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朗声道:“潇蔸仙子可在家么?”
这潇蔸仙子正意乱情迷之中,美目微睁,腻声嗔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打断人家好事。”
此时敖润早已经清醒过来,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噤声,我听见好像无锡那厮!”
“哎呀,”潇蔸仙子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是一山之主,我们这狼狈样子,却不好让他耻笑。”
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披衣出来,早见无锡脚踩祥云在崖上半空等候,看着他俩发髻散乱、双颊微红的样子,不住劲地怪笑。
“我把你这个野道人,乱在此坏笑怎的!”潇蔸仙子与无锡乃是故交,向来不拘小节,一见他的样子,早啐了一口。
“哎呀,我是野道人,所以在此惊起一对野鸳鸯啊!”无锡见她笑骂,自然还口道
敖润此时却早已是脸红脖子粗,忙上前施礼道:“李兄快别取笑小弟了,不知李兄何日回返,未能上莲花峰拜见,实实是敖润无礼了。”
“我也是适才刚刚回来,并非有意取笑你等,却是为促成二位好事而来!”无锡见他如此,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哦?”潇蔸仙子一听此话,觉得无锡话里有话,忙道:“我们的好事?!你的意思是?”
“即是恭喜二位即将大婚,从此夫妻名实相符,能做一对神仙艳羡的无双眷侣啊!”无锡哈哈大笑道。
敖润听了,脸有惭色道:“李兄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父王门第观念甚重,潇蔸仙子之事,虽是我两家联盟,恐怕他也不会轻易允许……是以我一直也没敢提及,甚是愧对潇蔸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