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遥此刻,也正抱着一颗幼蛹。
被韩逍砸飞过来的幼蛹,倒是没有直接命中他,而是砸在了他怀抱着的幼蛹上。
顿时将吴遥连同他的幼蛹,一同撞飞,又向通道内跌回去老远。
被韩逍打破的幼蛹,自破损之处,一路洒落了大片的黄绿色脓液。
一股恶臭在洞中扩散开来,当场就把吴遥熏吐了。
韩逍见状,随手又丢了两枚小火球,将地面上的脓液,像摊煎饼一样直接烤熟。
顿时一阵更强烈霸道的臭味,充斥在整个洞中。
吴遥刚刚把恶心的感觉压下,猝不及防之下,又吐了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不是王级就不是王级呗,你拿这玩意撒什么气!
搞得洞里跟灌了屎一样,真特么恶心死了!
韩逍脸色也不太好,捏着鼻子,蹿出了洞口,迅速偷偷溜掉了。
吴遥忍了又忍,总算稍微缓过来一些。
看到前方从他手里被砸掉出去的幼蛹,想了想,还是准备带走。
说不定他拿这个,是王级的呢?
以他天命之子的气运,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只要给他一次机会,他就可以乘势而起,飞黄腾达!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异常刺耳的尖锐的叫声,迅速向着这个洞穴的方向接近着。
转眼间已经快要到了。
脸色猛然大变,不会是王级甲虫回来了吧?
不好!
他被堵在洞里了!
这个洞穴,通道的大小,刚刚好够容纳王级甲虫那巨大的身躯。
只要王级甲虫进洞,他根本出不去。
来不及细想,潜着行,向洞穴深处迅速避走。
最后来到那一池黄绿色浓汁的空间,却再也没地方躲避了。
这个空间里,全是这池浓汁,根本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
耳听尖叫的声音已经就要冲入洞中,吴遥无奈,把心一横,伸脚,试探地伸进了池中。
嗯?完全没问题啊。
池中的汁液虽然浓稠,颜色怪异,但并没有对吴遥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吴遥心中大喜,向着池中紧走几步。
向下一蹲,就要全身缩进池中。
当他的鼻子,接近池面时,为了屏住呼吸,猛吸了口气。
突然一股强烈的恶臭,直冲进他的鼻腔,差点将他直接熏晕过去。
这一池浓汁的臭气,不知为什么,竟然被浓缩得紧紧贴在池面之上。
站在池子外面的时候,根本就闻不到。
吴遥身子一矮,站立不稳,跌坐进了池子。
嘴里也不小心灌进了几口浓汁。
那味道竟然比上次他清理巨龟的污物,还要恶心百倍。
什么屎尿、鲱鱼罐头、一年不洗的臭袜子之类的,和这比起来,简直堪称人间美味!
他恨不得当即把自己的鼻子和舌头全都割掉,以从这种几乎让他疯掉的恶臭中解脱。
明明刚刚已经吐过,胃部却忍不住再次剧烈翻腾起来。
呕呕呕~~~
在池底吐了个天昏地暗。
好在他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留意到外面的尖叫声马上就要来到近前。
强行在这无与伦比的恶臭之中,保持住清醒,紧紧闭起嘴巴,忍着呕吐的yùwàng。
憋得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双眼充血,血丝密布,几乎要凸出眼眶。
???
刚刚韩逍在洞口,爆发出的气势,立刻就惊动了,正在打得异常激烈的巨象和大甲虫。
特别是大甲虫,感受到这股威胁,竟然是从自己老巢位置传出。
顿时狂暴地尖叫起来。
当即放弃了巨象,一双甲翅一震,飞速地向着自己的巢穴冲了回去。
红毛巨象也被甲虫群纠缠得异常郁闷。
这种体型相对很小又成群的东西,正是它最讨厌的。
一声怒吼,巨象的身形,竟然又涨大了接近一半。
皮肤上暴露出粗壮的血管,如同大树的庞大根系一般,在巨象的体表虬结。
高高跃起后,猛地踩向地面。
轰然一声巨响,将浑身的甲虫,几乎全部震落在地。
拼命地踩踏了一番,碾死了无数的甲虫。
然后趁机沿着已经有些敦实的沙坑的边缘,飞快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子。
红毛巨象这个大幅度增强肉身防御的能力,之前追击韩逍他们时,也用过。
只不过没什么效果。
反正韩逍他们本来也很难破防,再提高不还是一样。
王级甲虫拼命冲回了洞穴,看到的却是一地烤熟了的脓液,一个已经破裂的幼蛹。
疯狂地尖叫着发泄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敌人在哪。
虽然一对复眼中,全是仇恨之色,却没什么办法。
幸好还有一个幼蛹是完好的,先守着吧,可不能再被偷偷破坏掉。
王级甲虫,将幸存的幼蛹叼起来,走到破损的幼蛹面前,放在了流出的脓液之上。
幸存的幼蛹外壳上,顿时像是有光芒,忽闪忽闪地闪个不停。
地上的脓液,竟然被其快速地吸收进去。
破损的幼蛹中,脓液也流出得越来越快,渐渐干瘪了下去。
不一会儿,幸存的幼蛹就将所有脓液吸收一空,黑色的外壳,颜色好像又深沉了许多。
王级甲虫再次叼起幼蛹,慢慢爬回最里面的池中。
将幼蛹小心地安放在池中央,自己又尖叫了一阵,也渐渐平静下来,重新趴在池里,不再动弹。
吴遥蹲在池子的一个角落里,距离王级甲虫比较远。
忍着这种几乎令他眩晕的恶臭,足足三天三夜。
他的双拳一直紧紧握住,不断跟自己说。
这点恶臭算什么?这点恶心算什么?比起他幼年时的经历,算什么!
虽然那个该死的白前辈,是无意之举,但绝对不能饶恕!
下次再见面,给我等着瞧!
感觉王级甲虫,似乎又重新恢复了一动不动的状态。
吴遥本打算慢慢地,悄悄地,从池中溜出,离开这个令他yùxiānyùsǐ的地方。
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暂时留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的胃部,似乎开始有一丝丝莫名的能量,散逸出来。
被他运转着的功法,很轻易地就吸收掉。
让他震惊的是,他兵长圆满的修为,似乎、仿佛、好像、大概,有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变化。
如果不是他最近精神力有所增强,可能都感觉不到。
他的脑中,莫名产生了一个念头。
难道是因为,这一池恶心的浓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