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来到工匠营就急不可待的向墨卿问起了研究的进展情况。
“托大王之福,我们已经制造出您所说的纸了。”张政要研制的新东西就是纸。
张政早就厌倦了每天看竹简奏折要用车推来推去的日子。在他出征之前就命工匠营试着制造纸张。
墨卿拿出一个木箱,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几张纸说道:“我们按照大王所教的方法不断试验,已经将纸制造了出来。这是不同阶段制造出来的纸。”
张政拿过纸页一张张验看着,这些纸泛着淡黄的颜色,也就相当于后世那种草纸的水平,对秦朝的工匠来说这却是巨大的突破,从墨卿拿来的纸样品就可以看出工匠不断的探索,不断的改进工艺,使纸的质量不断提高的过程。
“你们辛苦了。这纸可以大规模生产了吗?”张政用手抚摸着略显粗糙的纸表面问道。
“制造这些纸的原料树皮、破布、渔网等物很容易寻找,我们在造纸过程中又用了水轮机作为动力,制造出来的纸保证能供上大王使用。”墨卿自信工匠的造纸技术已经成熟,可以稳定的出产纸张,大王想用纸肯定不用发愁。
“找一个远离饮用水水源的地方建立造纸厂,这些纸不但我要用,还要给天下百姓用。”小造纸厂要开张了,不可避免的会造成污染,大秦的绿水青山倒很多,可就缺少金山银山,在发展过程中,有些阶段是要经历不可避免的。张政除了将造纸厂建的离人群远点儿也没有什么办法。
“是,我马上去办。”既然大王发话了,人力物力都不会有问题,墨卿对建造新的造纸厂没有压力。
“拿笔墨来。”张政急着要拿这些纸试试鲜,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纸上写字了。
毛笔在纸张上划过,张政的名字出现在了纸上。张政上下打量着,自己都觉得这字十分难看。
“这笔和墨要相应的改造一下。墨的粘度有点儿大,笔尖的形状修剪一下,要做到圆尖齐健。”张政为自己写不好字找着借口。
张政在纸上没把字写漂亮还真不能全怪他手艺不精。秦朝的墨更接近于漆,十分粘稠更适合抹在竹片上,毛笔虽经蒙恬改造过,仍象刷子。
墨卿将张政的要求一一记在了一张纸上,虽然写起来有点儿艰难,却比在竹简上记录容易的多了。墨卿当时就喜欢上了这被汉王称为纸的东西。以后再进行研究时作记录将会方便的多,而且纸的最大优点就是轻薄,记录在纸上的东西保存和察看都会方便的多。
拿一根炭条来,写字有点儿丢脸,张政决定找回面子。摆在面前的纸让张政有了很多新想法。
张政把炭条仔细修整成一根炭笔。然后静气宁神在纸上作起画来。
“好可爱的一头猪。”墨卿在旁边赞叹道。
“我的画工不错吧?连你都看出来是一头猪不是吹风机。”张政很高兴自己画的小猪佩奇得到了墨卿的认可。
“吹风机是什么?”墨卿疑惑的问。
“吹风机就是用来吹风的机器。”张政的解释很标准。
“确实不象吹风机。”墨卿对吹风的机器的理解是用水轮带动的鼓风机,他不明白大王怎么能将如此可爱的小猪和那笨重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张政感觉用炭笔得心应手,心情大好,把墨卿按在那里坐好,墨卿见大王对着自己左右端详不知在干什么,却也不敢动,张政动笔给墨卿画了一副素描。
“过来看看怎么样?”张政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墨卿很不安,“大王不会照着我的样子又画了一头猪吧?”
墨卿看到画面上的人后才放了心,然后对张政恭维道:“大王的画技真高超,把这人画的活灵活现,只可惜这个人长的太丑了。”
张政震惊于墨卿的自我批评的勇气,他认为自己画的已经很象墨卿本人了,墨卿竟然说画上的人丑。
“我画的就是你,你怎么能说自己丑呢。”张政感觉自己的画功被鄙视了,张政自幼上兴趣班,画画还是有点儿功底的。
“大王画的是我吗?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我自己的样子了。仔细看看这画中人还是挺英俊的。大王能将这画送给我吗?”张政这才想起来,古人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自己的样子。虽然有了铜镜,却也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况且墨卿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总是对镜自怜。
将画送给了墨卿,张政给他布置了新任务。“在建造造纸厂的同时选择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找一隐蔽处单独建造一处小一点儿的造纸作坊。”
按理说造纸厂都建在一处更方便管理,墨卿知道汉王这样安排一定有深意。所以他只是默默听着。
“小造纸作坊要使用桑树皮作原料,并在纸浆中加入少量的羊毛。这样造出来的纸将独一无二,既坚固耐用而且还能一眼就能看出纸的品种,如果撕开一点儿就可以看到纸内的羊毛。这种纸的制造方法要严格保密,不能让外人得到。”这些纸张政有大的用处。虽然现在能造纸的只有张政一家,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见纸张的制造顺利张政大为高兴,又在工匠营中同工匠们一起研究了一整天,想办法改进墨的配方和让毛笔更适应在纸上写字,直到天快黑了张政才离开工匠营。
回到汉王宫的张政也没有休息,一个人在屋里用带回来的纸和笔墨写写画画弄到很晚。
第二天一大早汉国大臣们齐聚汉王宫大殿,张政兴高采烈的说道:“众位爱卿,我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大臣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向前看。这位汉王虽然年青,却不贪图财物,能让大王说好,还给大家看的,肯定是不同凡响的东西。
张政举起一张发黄的纸页说道:“看,就是这种东西。”
“能吃否?”大臣们看着黄色的纸有点儿象大王以前做的煎饼。
“能穿吗?”另外一些大臣看到纸页薄薄的马上想能不能做成衣服。
张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感觉和这些人有点儿沟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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