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见独孤谦挡在她身前却也没去瞧他而是看着老人:“这是你的徒儿。”
“不是……”最后一字刚出口,白衣女子便挥手往独孤谦胸膛打去。不过老人更快一步用掌抵住了独孤谦后心。顿时白衣女子感觉自己的阴寒掌力打在了一层气墙之上,自己的阴寒真气不仅未能破去气墙,反而被那气墙将自己所发掌力给弹了回来。白衣女子后撤一步卸去了反震之力,面色平静道:“我输了。”虽然她说话时面色平静,可内心以是波澜起伏。她知道老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一开始便打偷袭少年引老人来救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老人竟然用此种方式化解。看来老人不仅是修为胜过自己,这临敌经验也非自己可比。
听到白衣女子认输,老人唤了独孤谦一声:“走吧!我送你回家。”独孤谦刚跟在老人身后走了几步便听身后的白衣女子喊了一声:“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名号,十年后可容我讨教。”
虽说白衣女子长的天人似的,可独孤谦却提不起一丝好感闻其说出这般话便回头道:“老人家以饶了你,难道你十年后还要纠缠吗?”
白衣女子闻言,嘴角微微翘起却还未看独孤谦一眼还是望着老人等待着他的答复。老人回过了身子长叹一声:“姑娘你说十年后再来讨教,真是抬举老夫了。姑娘天赋之高世所罕见,怕用不了十载,老夫便非姑娘对手了。只是老夫年迈身有重伤,寿数就在这几天了,恐怕应不了姑娘的十载之约了。”
闻言白衣女子不由露出落寞之色。凡是巅峰武者,皆知武道艰辛,更知能达到老人境界的武者万中无一。可即便如此也赢不了天定命数,终归化作一捧黄土。如此怎么不令人感慨。“前辈,告辞了。”既然做不了对手,那便没有多说一句的闭眼,白衣姑娘一直是这么做的。
老人笑了笑回身便走,独孤谦赶忙追了上去一直跟着老人走了好久,走到看不清白衣女子的身影这才小声问道:“老人家刚刚你说的话是怕白衣女子缠上你,所以骗她的吧!”老人摇了摇头:“那白衣女子直来直往,我若骗她不是欺了她,而是欺了自己的心了。”
“老人家,你……”独孤谦忽然感觉有些酸涩,虽然他刚认识老人家,可天下生死之事最让旁人伤感了。
“你捡了二十年的命以知足了,我可比你强多了,捡了三十余年的性命。难道我还没你看的开吗?”
独孤谦佩服老人的洒脱便道:“老人家不如我们进城,我请您好好喝上一杯。”老人又笑了:“怎么,你身子这么差还好酒吗?”
“是啊,我确实有这嗜好。人说得一知己足以,而我没有朋友。只能借酒通幽,于那半梦半醒之间神交古人,一消寂寥。”
老人拂去了独孤谦肩上的落雪,道:“没想到快死了,还能遇到个小酒鬼。可惜啊!我却是不喝酒的。孩子,你回家去吧!”
“我回家,那老人家您呢?也回家去吗?”
“回家。”老人叹了口气,“不了,我要去卧虎丘。”
“我陪你去吧!”听闻老人寿数就在这几天,独孤谦真是担心老人死于荒野任由野兽啃噬。老人望了独孤谦眼睛一眼,道:“也好,麻烦你在我死后把我烧成灰,撒在卧虎丘之上。”
“嗯!”独孤谦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跟着老人在雪夜中一路向西。
过了好一会,老人或许是觉得寂寞了便道:“浑身经脉淤塞眼睛也该视物模糊才对,可我看你眼睛好像比普通人看的还清楚。”
独孤谦摸了摸头无奈道:“是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大哥常说,我若腰身有力能当一个好射手。”
“你哥说的没错,顶尖的神箭手也没有你这双眼睛。”说完两个不熟悉的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独孤谦不得不挑起话题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老人家你可真厉害。”
老人听了大笑:“你知道吗?真的没有人说我厉害,我习武这么年了其实没和人交过几次手。”
“怎么可能。”独孤谦可是听大哥说过,每一个了不起的武者都是在一次次生死决斗中成长起来的。
老人露出了缅怀的神情道:“我在刚刚那白衣姑娘那般年纪时,修为和她差不多。从那时候开始打架我便是站在后面摇旗呐喊的。不是我胆小不敢上,而是他觉得我在场中,他护着我便放不开手脚了。”
“老人家,您说的那位年纪和你一般大吗?”独孤谦的大哥被赞誉为青年一辈第一,刚刚那白衣姑娘年纪看着和大哥差不多,可修为明显高于大哥。独孤谦不敢想这般年纪还有更强者。
老人摇了摇头:“你说人比人是不是气死人,他还比我小几岁,练武也比我迟的多,可除了刚开始那一年我还能打得赢,往后都是他压着我打。他是天生的武者,浑身上下都是为了武道而生。一套剑法看了几个月都记不住,可是动起手来却信手拈来。打坐调息,修炼内功他是一柱香都坐不住,可是真气却蹭蹭的往上涨。”
独孤谦听完只觉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话本传奇:“难道世上真有这种人睡觉也能涨功夫。”老人点了点头,愤愤道:“是啊,习武本就是这世上少有的相对公平的事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哪有可能不劳而获。如果我认识他之前有人对我说这个,我心里肯定道,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相信奇迹的傻子。直到我遇上了他,以及后来遇上的许多人才知道世间是没有公平的事。上苍就是赐予了那几人在武道上独特的天赋。”
独孤谦感慨了声:“或许这便是庸才和天才的分别吧!”
老人却摇了摇头:“上苍的不公还远远不止于此呢!它既然赐予了这些人非凡的天赋,却为何不肯多眷顾他们一些呢!为什么不肯垂怜一番呢!”说着老人的眼里以流下了两行浊泪。独孤谦没有任何的安抚,他一直明白内心的伤痛是旁人无法抚慰的。只能任由它溃烂,结痂,等看似痊愈却又突然破碎,流脓。如此循环往复,无有停止。
玉京城内,刀侯府中,此刻府中大多数人以入睡,没有人注意到府中有一个病重的公子深夜了还没有回来。直到一个健壮的青年汉子背着一柄暗红色的巨刃,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独孤谦所住的小院中。他打开了房门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这才知道独孤谦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急忙的跑到了相隔好远的另一个院落,也不敲门直接踹开了院门。一众被惊到的丫鬟谁也不敢上前对这位平素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独孤风指着一个丫鬟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他,他喝,喝醉了,在床上躺着呢!”丫鬟颤着声说道。
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的话,独孤风怒不可竭冲进卧房中一把拎起了还在睡着的独孤云。“还在睡。”独孤风拍了拍独孤云的脸见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拿起桌上放凉的茶水兜头淋了过去。
“谁啊!吵本公子睡觉。”被凉水浇醒的独孤云骂骂咧咧的,直到睁眼看见了绷着脸的大哥这才住口,笑道:“大,大哥,你怎么夜里来,来我这了。我我这可可没姑娘给大哥快活。”
听着话独孤风便知道自己这亲弟弟一定又是去喝花酒了,不禁更怒了一把将独孤云摔回了床上,怒道:“今天军营里有事,我没有空陪三弟去祭奠二娘。不是让你跟着去吗?可现在怎么你在家,三弟不在。”
“三弟啊!三弟今天没来找我,让我陪他去啊!大哥你放心吧!三弟有手有脚会回来的,今晚说不定在哪风流快活呢!”
看了眼还在说醉话的独孤云,独孤风知道等自己这二弟醒来恐怕是没时间了。恨的他狠狠踹了一下床沿,道:“三弟要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说完急忙出门去寻独孤谦去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在他刚转身后,独孤云便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用毛巾细细的擦着满是茶水的脸,口中还冷冷道:“大哥呀!大哥。你怕是忘了谁是你的亲弟弟了。”
直到脸上,头发上的茶水被擦干,独孤风走远。独孤云才冷冷道:“都别在屋外等着了,自己取东西进来。”话音刚落五名服侍他的丫鬟才低着头,各捧着一小木板,瑟瑟发抖的走了进来。
“跪下。”说完独孤云便闭上了眼睛。丫鬟们见主人闭上了眼便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了,她们将木板平放在地后便直挺挺的跪了上去。如果屋里的光线再亮一点,谁都能看到那木板上密布着半寸长的牛毛钢针。
“啊!”跪下的时候一个女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听到了声响,独孤云猛地睁开了双眼冷笑道:“很疼吗?”
“奴婢不疼。”
“不疼那就是舒服喽!是不是。”独孤云走到了那女孩身前捧着她的脸邪笑道。
“是,奴婢很舒服。”
“撒谎,舒服为什么流泪啊!为什么浑身发抖啊!”说着独孤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了根软鞭来,“这可是被神霄宫附上过雷法的鞭子,用它才会让你更舒服。”
“啪”的一声独孤云的鞭子抽打在了女孩的私处,一股电芒闪过女孩却带着泪痕浪笑了起来。
“舒服吗?”
“舒服。”女孩大声道。
“好,很好。你见大哥来过吗?你见独孤风将茶水泼在我脸上吗?”
“没有。”
“贱人,你撒谎。”独孤云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说,说实话。”
“没有。”
“贱人,你撒谎。”
就这样过了好多次,独孤云才满足的笑了,浑身虚脱的躺在床上,等着丫鬟帮他褪去湿了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