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爱洁,霜绛雪没有第一时间睡下而是在厨房烧了水准备好好洗个澡。本来这也就罢了,她洗她的澡独孤谦睡自己的觉。可偏偏在独孤谦有了睡意时,霜绛雪隔着门帘道:“麻烦你一下,把我的包袱拿过来里面有我要换的衣服。”
“什么,我就这么进去吗?”独孤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在沐浴时会喊自己进去。
“当然,不过你不能有什么坏心思哦!”后半句与其说是警告,独孤谦更认为那是一种调笑,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打不赢她,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他本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岂不是让女人给看轻了。当下昂首挺胸拿着霜绛雪的包袱便走了进去。他一进房中就知道霜绛雪为什么允许他进来了,屋中热气腾腾一般人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独孤谦眼力异于常人,透过腾腾雾气还是看清了屋中景象。此时的霜绛雪眯着眼满是享受的半躺在浴桶之中,俏脸娇红,微湿的秀发顺着洁白的脖颈浮于水面之上。此情此景让独孤谦心头不由浮出遐想,似乎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武功高深莫测,视他人性命于无物的女魔头。而只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
听到独孤谦进来的声响,霜绛雪懒洋洋说:“包袱就放在桶边的凳子上吧!”独孤谦依言又走上前两步将包袱放下正要转身离去,无意间眼睛却又扫到了那浴桶之上。透过水面那两点嫣红及其他尽收眼底。只看了这一眼独孤谦便觉心跳加快还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或许是咽吐水的声音太大了,让霜绛雪睁开眼睛,这一睁眼正好见到独孤谦匆忙的扭头,霜绛雪藕臂露出水面掩嘴笑道:“真是个小色鬼。”
这句像极了情侣打情骂俏的话听在独孤谦耳里却如惊雷一般吓得他一踉跄差些跌出门外。“慢点,别摔倒哦!”霜绛雪见了还不忘补上这么一句。
没了独孤谦,屋中再次恢复到了寂静。霜绛雪抬起那一双洁白修长的的腿轻轻擦拭着,口中还用屋外的独孤谦能听到的声量说了一声:“小色鬼这一幕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屋外的独孤谦知道这个女人又在调戏自己,忍不住道了一声:“也没什么可看的,比万春楼的头牌小多了。”话是这么说,可若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那双峰可真是丰满,挺拔。
霜绛雪对独孤谦将她与青楼女放在一起,倒没有不满反而笑道:“哈哈,一个还没长大的小鬼头光是吹嘘可是不能证明自己见过世面的哦!”
独孤谦知道自己不仅是手上功夫,嘴上功夫也差霜绛雪很远,索性闭眼让自己赶快睡着。可是那一幕场景始终在脑海不停闪过,挠的他心痒痒的怎么也睡不着。
又过了一会,霜绛雪走了出来倚着门,道:“我洗完了,你浑身血腥味不洗一下吗?”
“哦!好。”独孤谦翻身下床,便见着仅着一身白纱,侧着头双手握发拧着水的霜绛雪。这满是风情一幕独孤谦不敢多瞧,低着头赶忙冲进了厨房之中。进了厨房独孤谦平复了一下心跳正准备烧些水,谁料厨房里的的水都被霜绛雪用完了,还剩下的唯有浴桶里的那些了。“霜绛雪你到底用了多少水。”独孤谦吼了一声后本想离开,可一想到自己在那都是尸体的山洞待过,便还是忍住了。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霜绛雪便带着独孤谦启程了。刚出了村,霜绛雪便又调笑道:“睡的不好吗?怎么没精打采的,难道……”
“半夜烧好水,洗完澡再清理完屋子,换作你,你能休息好。我真是搞不懂,洗个澡能用了三四缸的水。真这么爱干净,就不会把人家屋子里弄的都是水而不清理。”
霜绛雪故作可怜状,道:“唉,我可是留了水给你的,谁让你不用的,现在还来怪人家。”
“你用过的水,我用了觉得恶心。”
霜绛雪笑道:“是吗?真是了无情趣的男人,不过我想等会你会追我,拼了命的追我生怕离开我。”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独孤谦的话刚说完,便见霜绛雪微微一笑身形飞鸟一般向前掠去。“霜绛雪,你……”独孤谦紧了紧系着玄罡重剑的细铁链,赶忙追了上去他没想到霜绛雪说的是这个。
“我说了,你会一直追我,舍不得离开我……”霜绛雪的声音因为距离而越来越小。
从旭日初升到皓日当空,独孤谦终于追上了,他看着悠然躺在树干上的霜绛雪气喘吁吁的道:“你,你……”也不知是因为喘不过气还是因为气的。
霜绛雪跃下树来掸了掸裙子,笑道:“咦,你怎么搞成这样,满头虚汗,男人这样可不好。”
“你,你……我,我……”独孤谦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解下玄铁重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着这重剑跑了半天,他只觉身子像散了架似的。
霜绛雪见了独孤谦这番作为叹了口气道:“龙吟经以真气雄厚绵绵不绝称雄于世。可想不到在你身上竟是如此的不堪,如果历代武儒宗主见了恐怕要羞愧的再死一次。”听了这话独孤谦又站了起来重新背好了玄罡重剑冷冷的道:“现在我性命捏在你手中,你若想玩,我也只好奉陪。”
“确实我本还想遛你一阵子的,可是你这么一歇,再想跑起来已是不可能。”
独孤谦不服本想跑给她看看,却真的迈不开腿只能慢慢的往前挪。
“好啦!别逞强啦!坐下休息一番再赶路。”说着霜绛雪先做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画出了一个人形,然后又在其上画出了一条线后道:“若想疾行,真气循此经脉而行。不必像你那样,傻傻的将真气循着全身经脉运转一遍。”
独孤谦先是点了点头,而后道:“这是道足少阳经脉吗?”
“足少阳?”霜绛雪刚想大骂一声哪个笨蛋会将足少阴当做足少阳,可转念一想独孤谦本是武学门外汉,于经脉,穴道知之甚少。当即她取出一卷帛卷展了开来,独孤谦只瞧了一眼便赶忙闭上了眼睛。
“这是武学典籍,不是什么春宫图册。你不用那样,再说是春宫又如何,一个男人用得着那样故作姿态吗?”
“我不是故作姿态,而是怕你又想什么办法整我。”说完独孤谦赌气似的抢过了那帛卷,只见那帛卷上画着一幅幅**画像。每幅画像的**都姿态各异,且身上画有各不相同的蓝红线条。“这哪道线条是真气运行之道啊!”
霜绛雪不耐烦道:“蓝色。”
“那红色呢!”
“蓝色是步法施展时真气运行之道,红色是施展剑法时真气运行之道,那部分你不用去管。”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套剑法轻灵诡异,与你的剑和你的真气都不相符。”说完霜绛雪站起身来道:“歇好了吧!拿着它一边看一边走,不然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独孤谦点了点头,随霜绛雪走了几步后忽然道:“不对,这不是往玉京的方向吧!”
“是啊!我们暂时不去玉京,先去别的地方。”
“去哪?”
霜绛雪没有回答而是丢给了独孤谦一个小瓷瓶。“这不是白鼠房中的瓷瓶吗?你扔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细瞧瞧。”
独孤谦狐疑的看了眼霜绛雪而后拔出了瓶塞只见其中空空如也。“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独孤谦正要将瓷瓶还给霜绛雪,忽然看到了瓷瓶底的落款。上面写的不是年号,也不是什么著名的窑口名。而是很特别的用草书写了“石庐”二字。
“石庐,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霜绛雪笑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白鼠屋中所有瓷瓶落款都是这二字。”
“这是什么窑口吗?”刚说完独孤谦便道:“不是?我的记忆中没有哪个著名的窑口叫石庐而且也没有什么瓷器是用窑口名做落款的。”
“是吗?没有窑口叫石庐啊!不过我却知道南陵有一个武林世家他们家藏书千万,那个书斋就叫做石庐。”
“寒焰魔刀你已经拿到了,你还要找那群人干什么。想不到你还是个热心肠的女侠呢!”独孤谦刚嘲讽完忽然想到,胡总管究竟发没发现这个线索。
“你脸色怎么变了,莫非是怕再遇上那些人。”
“是怕了。”独孤谦爽快的承认了,而后冷笑了一声道:“胡总管不是去找翼蛇的,是吗?”
“他说是去找翼蛇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胡总管究竟给了你什么,能让你答应把我押送回玉京。”
“押送,这个词太难听了吧!那是送你回家。”
“好吧!”独孤谦不想在这问题上多费唇舌,便不在问了。可还是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
“这树哪惹你了?拿它出气。”
“那一夜我睡的很死,可睡得再死,那洞穴消音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我连打铁声都听不到。那天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告诉我,他能给你的,我日后也能给的起。”说这话时,独孤谦心里很难受。胡总管以前对自己不错,前日更是救了自己。他很感谢,尊敬胡总管,可现在胡总管明显骗了自己。
“不是我小瞧你,他给的你给不起。不过你也别生气,他是有事瞒着你。可那些事你有必要知道吗,一定和你有关吗?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家的胡总管是南陵人。”
“南陵人?”
“不仅是南陵人,而且就是大裂谷周遭的人。”
“你怎么知道?”
“乡音难改,你没发觉他的玉京官话和你的口音并不相同吗?那其中的差异若是你和我一样在大裂谷附近潜藏了几个月,就会发觉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霜绛雪拍着那玉匣子道:“魔刀寒焰,恐怕以有百年未现于江湖了。拿出来恐怕也没有几人能一口叫出名字,更何况它还装在玉匣子里。”
“胡总管是义族中人!”独孤谦想到了他在义族坟墓中见到那幅壁画,以及胡总管对噬金血蛊的了解。
“可能是吧!多年未曾踏上故土,他肯定有许多事要做,你又何必要一探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