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谦起床疑惑道:“这是,我怎么会回到这。”邵青亭皱眉道:“怎么你不记得了吗?你晕了,而且晕倒时双眼赤红,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想……”
“你猜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我想可能是离开翼蛇魔刀太久了吧!”独孤谦撒了个谎,他总不能告诉邵青亭说他附身到另外的一个人身上了吧!而且是传说中的圣皇极,那更令人匪夷所思,说出来还不让人当成个傻子。“对了,那场比试结果如何。”独孤谦猛然想起自己昏倒前海兆山是受伤了。
面对独孤谦的问题,邵青亭低下下了头不知该怎么说。倒是霜绛雪直接了当,道:“死了。”
“什么,死了。那个张显仁杀了他?”
“不,他是自杀的。”
“是吗?他为什么要自杀,败了他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为海鲨帮谋一条生路啊!”独孤谦狠狠的敲了敲脑袋,他实在搞不懂海兆山为什么要寻死。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想搞清楚吗?想的话今晚跟我去张宅一探究竟。”
“去张宅,你不是说张宅守卫森严不容易进去吗?”
“张家不少人都去海鲨帮吊唁了,所以今晚是我们的好机会。”霜绛雪说话时瞧了眼欲言又止的邵青亭,邵青亭被她这一瞧低下了头。独孤谦没有注意到二人此番动作,他还是在想海兆山为什么要自杀,对于霜绛雪的提议漫不经心的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好像老天也有意成全霜绛雪,不仅云遮了月,而且大风呼啸谁也不愿出来守门护院。就这样轻松的让霜绛雪带着独孤谦来到了后院之中。后院显然是无人居住,无人打理,院中长满了荒草,房屋也都残破不堪。“怎么会这样,张家穷到打理一个院子都做不到吗?”独孤谦随意推开了一扇房门,发现显然不是这样。屋中桌椅板凳虽杂乱不堪且都结满了蛛网,可那些家具的材质却都是上好的紫檀木。
霜绛雪掸去衣上灰尘道:“很奇怪是吗?张家绝对不算穷,穷到雇人打理一下后院都做不到。可是张家也绝对算不上巨富,富裕到根本不在乎这些豪华家具。”
“是很奇怪。”邵青亭指着门上方褪色的符纸道:“这符应该是镇鬼驱邪的。难道说这院子里闹鬼所以才荒废了吗?”
“世界上有鬼神吗?”独孤谦这本是随意一问,谁料邵青亭却正色答道:“当然有,只是非这些愚夫愚妇所想的那样。”说完也跟着独孤谦来到了另外一间被废弃的房中,一到房里邵青亭就愣住了。
霜绛雪跟进来笑道:“因为闹鬼把宅子废弃掉我很理解,可是谁会因为闹鬼连祖宗牌位都不要了。”
“是啊!谁会因为闹鬼连祖宗都不要了。”独孤谦注视着身前的灵牌,发现他们并不是所有的祖宗牌位都没要,起码最上几排有空档想来那些牌位是被请出去了。
霜绛雪笑道:“奇怪吧!这些空着的牌位都被请到了前厅,而且前厅摆放的排位除了姓名字和这些都不一样哦!”
“难道说现在的张家和这里的张家并不是一脉。可是如果并非一脉,继承这个宅子还好说。张家的爵位是继承不了的啊!”说到这独孤谦望向了霜绛雪,这几天她一直在探查张家情况,这些她不可能不明白。
霜绛雪道:“错了,张显仁根本没有继承张家的爵位。张家的爵位以及这个宅子的主人都是被关在这里的一个疯子。”
“疯子!”
“是啊!我带你去看看他。”说完霜绛雪将独孤谦带到了后院角落一间比猪舍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外。
“他就被关在这里吗?”独孤谦怕吵醒了屋中的疯子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丝缝隙向里望去,可屋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咦!怎么会这样。”独孤谦打开了门,顿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在屋中除了粪便和馊了的饭菜以及两根钉在墙上的铁链,便什么也无,哪有什么人的踪影。
“他没在里面是吧!也正因为他没在里面,所以我才敢带你来这里啊!”霜绛雪笑着将门关了起来。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没错,那个疯子是个高手,武功说不定还在我之上。所以我一直未敢进这后院探查。”
“什么,一个高手怎么会被人像猪一样的绑在这。”独孤谦满心不解,只觉这破旧的宅院给他的疑惑越来越多,同时的他确定霜绛雪定然瞒了他很多事。
“这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们又不是为了什么张家秘事来的。”说罢霜绛雪望向邵青亭道:“怎么,看出来暗道藏在哪里吗?”
邵青亭绕着那关人的小屋子边走边道:“这还用看吗?整个后院最没人愿意进来的就是这间关人的小屋子了。可是为了进出方便,我想……”正说着邵青亭脚下传来了空响。“我想就是这了。”说完俯身一掌吹飞了地上浮土,挡住地道入口的木板露了出来。
“就是这了。”邵青亭掀开木板当先跃了下去。
与大裂谷下的山洞相比,这个地下暗道相比狭窄了许多,不过是用些木桩简单撑住了上方。毕竟在龙王口这种地方想动大工却瞒住所有人是不太可能的。刚进这昏暗的地道之内,独孤谦的心就狂跳了起来。“魔刀翼蛇就在这里,它就在这。”
“是吗?”邵青亭也激动了起来,拿到翼蛇就代表着他可以带独孤谦离开霜绛雪。虽然他极力想促成独孤谦与其双修之事,但除此之外还是离她远点较为妥当。
心急拿回魔刀邵青亭和独孤谦都加快了脚步,可没走几步邵青亭便拉住了独孤谦,同时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这时霜绛雪笑道:“放心吧!前面是个傻子。”
“傻子。”独孤谦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被绑在木桩子上。
霜绛雪道:“就是他,每当那个“真”傻子有事要出去时,便会将这个“假傻子”丢在那间满是粪便的房里冒充他。”独孤谦听了点了点头一时觉得有哪些不对劲,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他没有想到,“真”傻子离开便拿这个假傻子作为替身,可这次“真”傻子不在为什么将这个真傻子丢在这里。
邵青亭见独孤谦要上前连忙拉住了他道:“先找翼蛇,然后再救这个傻子。不然解开绳索他乱跑怎么办。”
“也是。”独孤谦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几步,整个地道的装饰变了,变的不在那么粗糙,四面都用青砖砌了起来。
邵青亭点亮了火折子道:“是了,这就是那个黑衣人睡的地方了。”
“黑衣人,你说的黑衣人是我告诉你的那个黑衣人吗?是了,我早该想到的。有什么比伪装成一个傻子更容易接近红艳呢!”一想到了红艳,独孤谦愤恨难平一拳锤在了青砖墙面挂着的一副画上。
“轻点,轻点。这可是前朝丹青国手冯道子的画。”邵青亭一边说一边推开了独孤谦,将那副名画取下收进了怀里,紧接着又跑到了另一副画前面。
相比于邵青亭,霜绛雪对那些名画没有兴趣,反而是盯着一幅未署名的飞天图起了兴趣。“这副飞天图有什么特别吗?”独孤谦打着火折子走近细瞧,却发觉飞天身上有很多红蓝细线,那细线就像是……
就当独孤谦想提出心中疑问时,霜绛雪已将那副画取下收了起来。一旁的邵青亭见独孤谦还不住的往那副画上望,扯了一下独孤谦的袖子道:“宗主别瞧了,她不给瞧就不给瞧。我武儒绝学还能比不上魔教合欢宗的武学。”
“合欢宗!”独孤谦瞪大了眼瞧着仙子般高冷的霜绛雪,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邵青亭还以为独孤谦不相信他的判断,一面埋头在一口大箱子翻着,一面道:“当然!那飞天图我一眼便看出是合欢宗的武学了,合欢宗武学的记谱方式与寻常门派大不相同,他们常常画些男男女女然后用……咦!找到了。”
随着邵青亭劈开铜禁铸成的盒子,不用独孤谦来取那翼蛇自动飞到了独孤谦的身边。“翼蛇啊!翼蛇。”独孤谦尽管心中痛恨魔刀,此际还是欣然将翼蛇收入怀中。
就在独孤谦收到翼蛇的同时,千里之外一位长的仙风道骨的道士还在城门口支着卦摊。这一天还没有一个客人光顾过,毕竟谁会光顾一个连开口吆喝都不会的算命先生。而就这时他闭上眼吆喝了起来:“公子真是好命格,难道不来抽一支签吗?”
抱着孩子急着出门回家的妇人,见了忍不住骂了声:“有病。”半夜三更哪有人有心情算命。
眼看着妇人就要抱着儿子出了城门了,她怀中的孩子忽然指着那道士哭了起来。妇人回首望去那道人还是闭着眼,并未拿什么东西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哼。”妇人心里骂了声,转身欲走。
这时道士才睁开眼道:“好狠心的娘,儿子病入膏肓也不肯让道人看上一眼。”
“你才病入膏肓呢!我家宝儿不过是发烧而已。”妇人回过头来指着道士骂道。
“哦,紧紧是发烧吗?准确的说应该是烧了七天了吧!”道人冷冷笑道。
“你昨天也在这。”
“不在这,老道今日方到贵宝地。”
“那你怎么知……”
道士未答仅仅将签桶放在了那妇人身前,道:“让公子抽上一支签吧!这支签老朽分文不取。”
“是吗?”妇人伸手便要去取签,这一个外地道人还敢欺负自己这个本地人不成。
“不。”道人收回了签桶道:“这签必须要公子来抽。”那还未断奶的孩子像是听懂道人话似的,伸出那白嫩嫩的小手从签桶中抽出了一根签。那道人看后一语未发收拾好摊子便离开了,从此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妇人骂了一声:“哪里来的疯道人。”便赶忙带儿子回家了,谁知刚到家儿子的烧便退了。这时妇人还以为遇上了神仙,第二日便请了画师画下那道人模样,日夜烧香祈祷。多年后,独孤谦行经于此,见了这张像极了凌松子的神仙画像心中黯然,他对不起这个少年郎。后来独孤谦从满头白发的少年家中拿回了这支签,上面写的是虎添翼吉,龙添翼凶。
是啊!龙本就有飞天遁地之能,长个翅膀不是累赘吗?少年生于普通人家,却生俱赤阳之体,不取走那股赤阳之气,他活不过那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