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君庭的战斗总是会导致一片狼藉的景象出现在这个地方。
严煌的现身和屠龙蛇之间本来是没有多少关联的,但是这一次却不再一样。
谁曾想到严煌只是看着鲁君庭的战斗发生而不插手呢?
鲁君庭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严煌的眼中,彼此之间也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萧索的生死更本没有被放在鲁君庭的眼中,甚至就连严煌对此也不甚在意。
人间的牵挂对于严煌,已然不再计较于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高手的身上。
严煌的布局是千秋万代的延续,而不在某一个人的身上。
只可惜魔界似乎没有打算让人间继续的延续下去了。
大举入侵的结果已然摆在了面前,卜算易传递过来的信息正是关于西北一地的魔族的动向。
天南变动固然不是佯攻,而是对于人间的一次调虎离山。
西北那一截存在的魔皇指骨才是魔界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严煌看着屠龙蛇,眼中神光爆闪。
“他说的事情已然不必再去描述真假一类的事情了。只是他为何不去找那个老东西?”
严煌自然不会无聊到去问屠龙蛇所说的消息是真是假,卜算易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弄虚造假。
严煌的存在本就不是被人戏弄的,只是说起来卜算易怎么也不该越过六扇门把这条消息传递到他的手中。
六扇门中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变动?
这才是严煌问这句话的缘由。
六扇门之间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卜算易选择把这条消息传递到他的这里来,甚至不惜耗费一个人情。
卜算易的存在对于人间来讲还不算多么的重要,但是卜算易的人情却是满天下无数人都欠着的。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严煌也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去做。
至于鲁君庭那边的战斗也算是落入了尾声。
萧索的性命倒是保住了,这却不是因为鲁君庭心生怜悯,而是这个地方终于又有了一个能够影响战局的高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绿林七匪二档头!
斩人头·任显生!
人还未至,一柄丈八的长刀直接出现在了鲁君庭的眼前!
威势赫赫!
意境在此时依然散发开来!
滚滚人头落地,四处杀意昂扬!
一头赤红当然乱发,满面杂乱的胡须。
带上那一身沾满了污迹的衣裳,任显生直追着自己的长刀出现在了鲁君庭的身前!
“鲁君庭,你欠我的东西我今天就要你还给我!”
任显生出现的那一瞬间,开口就让鲁君庭恢复了理智,本来有些散乱的眼神也平静了下来。
“那要我用什么来还?”
“一百个天境魔族的脑袋!”
三言两语,任显生和鲁君庭之间的对话就已然结束了。
说吧鲁君庭手中的狼牙棒对准了那个站着的魔族轰然而下!
被打磨的浑圆的尖刺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那只魔的头颅之上!
一身爆响,那只魔就爆裂开来,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
“第一个。”
鲁君庭说完这句话就直截了当了离开了此地。
任显生也不多说,只是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直接消失了原地。
从任显生出现到消失,不过是过了十数个呼吸的功夫。
这地方的战斗就随之消弭。
没有人知道任显生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另有缘由,只是萧索和那个老者的性命是被保护了下来。
“那我就直接动身前往西北了,正好最近弄出了点抗旱的作物的出来,去西北那地方瞅瞅能不能派上用场。”
严煌冷冷的看了一眼战后的狼藉,对着屠龙蛇说完了话也就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屠龙蛇之后是什么打算,他也没有兴趣去管了。
屠龙蛇眼看着严煌消失在了原地,一言不发也离去了。
此地只剩下了姬善举还是毫发无伤的,死去了雄胜甲和刀糊涂,重伤了萧索了那个老者,再之后的路途上差不多只有姬善举一个人前往西北了。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向来那些想要杀死姬善举的人应当会收敛一下。
毕竟姬善举的身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守卫着还是有些摸不清楚。
能够守卫姬善举的人,至少也要有雄胜甲和刀糊涂的实力,在这种摸不清准确消息的情况下,谁又敢忽然出现劫杀呢?
威慑的目的已然达到,在这姬善举难道就真的只是一个毫无报复的人吗?
一时间的疑问还未解开,这些事情还不能说的太早。
至于这个时候,天色已然到了正午,一个早上整个人间就发生了三场大战。
一处死了吕回乡,另一处伤了卜算易。
还有就是这个地方,眼瞅着死去了雄胜甲和刀糊涂两个天境。
重伤的萧索更是威震一方的天榜高手。
人间的动态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
纪安心这个时候刚刚吃完了饭,静静的坐在床铺上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莫惜声正在屋外活动的着身体,为了修炼而做着准备。
在常散漫的引导下,莫惜声的修炼之路已然是一片坦途了。
纪安心满脑子都是一些别扭的想法,一时间他对自己未来的路有些迷惘。
是按照常散漫的话一样,回到京城过着安定一些的日子还是继续在这个地方看着那本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结束?
此时的纪安心还不知道人间和魔界之间的变动已然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人间除了那位帝王之外,所有额度高手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活动了起来。
甚至就连在泉州府的驿站里边打着盹的吴良沁身上,也开始逐渐的恢复了全部的实力。
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天枯城终归是一座小城而已,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也没见着多少人陷入危机感的围绕当中。
就好像人生只有温饱还值得在场的百姓记挂,至于战斗和死亡距离他们并不远,但是他们好似无动于衷。
人世间有什么好记挂的,吃饱穿暖之后才有功夫去思考那些人生目标一类的事情,不然只会是饿死而已,哪里还有其他的目标可言。
战斗总是这样的无情切冷漠,生活也大多数时候只会以冰冷的结果却诉说。
虽然一连串得战斗接连发生在人间,但是在纪安心的眼中,这个早上已然是平静的了。
虽然他和一个好朋友分道扬镳了。
常散漫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是纪安心并不在意。
他对于危险并没有多少看重,或者说是因为纪浮沉留给他的一套禹王槊带给了他无尽的底气。
能够吃下这一套禹王槊威力的人,至少也得是天榜上留名的好手,其他的人还不足以让纪安心感到无力。
也许纪浮沉对自己的孩子保护的太过严密了些。
至于莫多言,这个时候他在沙漠那边的遗迹上终于等来了他要等待的人。
“你等了多久了?”
莫多言身前的聚集了一片沙子,上边只写着“没多久”几个字。
来者也不多说,从身上取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莫多言。
莫多言接过令牌之后没有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中,而是别在了自己的腰上。
顺带的还从身上储物的空间里边取出了一柄莫多言常用的那种阔剑一柄递了过去。
“你这些年难道还没有找到小声说话的办法吗?”
来人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无奈,对于莫多言的状态他倒是知之甚详的样子。
莫多言身前的沙子变成了他的名字,莫多言这三个字就让来者沉默的下去。
这三个已经说明了莫多言的态度,多说已然无益。
“你一路上看到了多少个杂碎?我怀疑六扇门里边有问题。”
来人提出了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六扇门当中的人真的全都值得信任吗?
这一点谁也说不准。
比如吕回乡得死亡已然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他来到泉州府的消息本是绝密的,那个无一物又是如何知晓了吕回乡的动向布局围杀的。
这本就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六扇门,只会是六扇门。”
莫多言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倾向,对于来者的问题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回答。
但是其中的事情已然不用多说了。
交流到了这个时候,莫多言却是忽然出声!
“吒!”
一声大吼,威势更在之前探索周围动向的时候之上!
一切威力集中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那人身子一阵飘忽,却是猛然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你,知道了什么?”
那人在这突然的一击之下身受重伤,显然他没有想到莫多言会忽然出手。
甚至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而且这个人显然不简单,因为他张口不是质问莫多言为何要攻击他,而是问莫多言知道了什么。
“玉颓子!你的身上有魔族的气味。”
这一次莫多言没有在用沙子来形成文字,而是直截了当的说起了话。
声音中携带着沛然的真气,冲击着眼前的人。
而莫多言的话却说这人是本该死在了常散漫手下的玉颓子。
一切忽然变的有些扑朔迷离了。
莫多言的动作到了这个时候已然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那个“玉颓子”的身上血肉就像是沸腾了一样开始流淌,一点点的滴落在了地面上。
露出了里面一个青面獠牙的魔族面孔。
“莫多言,你可真有意思。”
说话的时候这个魔的动作却不是逃窜,而是对着莫多言冲了上去!
玉颓子的确是死在了常散漫的手中,但是这个魔和玉颓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或者说玉颓子已然背离了人族?
甚至于玉颓子当时失去了的手臂,会不会是哪一个人族高手给斩落下来的?
这些情况莫多言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两者展开战斗!
那只魔能在莫多言的声音之下动作自若,那么他的实力自然不会差了。
甚至有可能这个家伙是一个天境层次的魔。
即便是魔族来了人间会被削弱几分,那这个魔也绝不是好相与的。
莫多言一边发出了咆哮,一边将手中刚接过来的阔剑投掷了出去!
从敌人手中拿到的兵器是不值得信任的。
这一点很多武人都这样认为。
甚至还存在那种即使能够缴械对手,也不愿去做的武者。
因为江湖上有更多的武人喜欢在自己的兵器上做些机关手脚。
让外人使用自己兵器的时候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手柄上回忽然弹出带毒的利刃之类的。
莫多言接过这柄阔剑的时候,就用浩大的内力裹住了这柄阔剑,直到此时脱手而出的时候。
才撤回了内力。
随着压制兵器的内力消散,这阔剑上一股子魔气忽然爆发出来,直接将一丈多大的范围染的漆黑。
并不是所有黑色的真气都会和魔扯上关系,但是魔的力量形态却总是这种黑漆漆的样子。
这一刻莫多言已然不用再多思索什么了,面前的魔会在他的吼声之下受伤,这说明这个魔并不是不能战胜的。
莫多言自然无所顾忌!
吼声伴随着拳脚,莫多言的攻势直接展开!
一招一式之间无不带着浩大的内力。
莫多言最强的一点是他那远超常人的声音,但是其次就是那堪称巨量的内力了。
随着正面的交锋,莫多言也逐渐的摸清的这只魔的底细。
一个刚刚到达天境的魔,来到人间之后实力最多喝他在伯仲之间!
莫多言懒得说什么“你不在我之下”一类的废话,他选择的就是直截了当的战斗!
魔与人之间从未听说过什么友谊!
人魔之间的立场只有敌对!
莫多言的攻势展开,这只魔因为失去了先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但是莫多言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块令牌。
又或者这块令牌上带着的六扇门标示让他下意识的当做了真的!
一瞬间战局翻转!
那块令牌一下子就爆炸开来,魔气直接侵入了他的腹部!
莫多言并没有放松,这块令牌上他一直用自己的内力裹着,因为他担心这块令牌真的是他此来的目标,所以他还是小心的收着了。
但是却最终还是着了道。
好在莫多言是有准备的,这些变化,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