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一想,觉得自己也不能盲目地指责韩飞,且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做计较。这么想着,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下来了,对韩飞说:“韩大哥,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说到这,韩飞还有些脸红,“我是来和蓉儿小姐幽会的!”
“啊?”武玄起初一脸惊讶,但随即又是怀疑。
韩飞一看武玄这种表情,知道他也不能只听自己的一面之词,说道:“这样吧武兄弟,你随我去见蓉儿小姐,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着,韩飞就要纵身上秀楼,被武玄一把抓住,“怎么,还想走窗户?走门吧!”不过,抬头之际,武玄的确看到小姐的房间还亮着灯,难道韩兄真是来幽会,等我见到小姐再说!
两人来到秀楼下,武玄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门。开门的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一看是武玄,说道:“武教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等到她向武玄身后看到了韩飞,被下了一跳:“这不是韩少侠吗,您怎么走门啦?”
“嗯,哈哈……”韩飞有点尴尬地说:“麻烦你把小姐,叫下来,这位武兄弟有些……误会。”
丫鬟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上楼,不一会,蓉儿小姐急急忙忙地下到楼来。见过武玄后,一看韩飞,赶忙扑过去,心疼地说道:“哎呀,飞哥,你怎么变成这样啊?疼不疼?”韩飞刚才被武玄这么一摔,浑身都是灰,还有不少口子。
武玄心说那就是我摔得,刚想说什么,韩飞先开口了:“啊,没事,我翻墙的时候一失神,摔了一跤,结果被武兄弟发现了,他以为我是贼,这不,想找你解释解释。”
潘蓉儿一听,赶忙对武玄说:“武大哥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飞哥……韩少侠他是我的,我的……”说道这,女孩子家不好意思了,脸一红,把头底下了。
武玄一看就明白了,自己冤枉韩飞,也有点尴尬,连忙说:“哎呦,那是我误会了,韩兄刚才多有得罪,您别见怪!那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武大哥,等等!”蓉儿小姐把武玄叫住,深施了一礼,说道:“我和韩少侠是真心的,所以今天的事,您不要……”
“小姐您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今晚潘府平安无事!”
二人是再三感谢,然后就上楼去了。
出了秀楼,武玄接着夜巡,越巡越想乐,心想:“我这韩兄也是有意思,来见情人有门不走走窗户,不能光明正大的么。哦,白天潘管家说过老爷子不想让小姐嫁习武之人。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算了,待会等韩兄出来我再问问他。”
这么想着,这天也渐渐放亮了,等到第一缕阳光出来的时候,韩飞又从小姐房间的窗户翻出来了。
武玄正等着他那,看他出来,就带着韩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沏了些茶,等到二人坐好,武玄先开口了:“韩兄抱歉啊,刚才小弟一时不查,把你摔成这样。”
“没事没事,就摔一下不打紧。不过我说,武兄弟你这能耐真高,刚才蓉儿也和我说了,你这本事比我不知高到哪里去了,那日在杭州街头你还说你没能耐,我看你就是谦虚!”
“啊啊是。”武玄跟着打哈哈,话锋一转说道:“话说韩兄,你和蓉儿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唉,说起来,那是两年前,潘老爷子过七十大寿,请了本地一些练武之人来贺寿,虽然老爷子金盆洗手了,但名声在外。你也知道,我家是开镖局的,而且我父亲出外走镖不在家,我就代父去贺寿。后来在席间,我去上茅厕,结果我迷路了,误走小姐的秀楼,正好碰上蓉儿小姐。蓉儿小姐听我是习武之人,就和我谈一些习武的事,结果越谈越觉得投缘,后来我二人就……互生爱慕,就是这么回事。”
武玄听完笑着说:“那看来,韩兄和蓉儿小姐还是一见钟情啊。”
“哈哈,是啊。”韩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说:“后来,我回家把这事向父母禀告,他们也很高兴,就决定向老爷子提亲,结果,登门三次都被档了回来。潘老爷子说不能让他的孙女嫁习武之人,说若我要娶他孙女也行,起码得考上举人!武兄弟,我虽然长得像白面书生,可就读过几本书,字是认得几个,可让我考举人,这不是开玩呢么!”
“那,韩兄你打算怎么办?”
“考呗!不考我怎么娶蓉儿!”韩飞喊得义正辞严,但随即就颓了下来,“我已经读了两年了,明年就要考秀才了,可是就算我考上了秀才,还得再等着考乡试,又不知道要多少年,我又不能让蓉儿一直等我,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韩大哥,你真了不起,我想蓉儿小姐一定会理解你这份苦心的。”
“是啊,要不是她一直支持我,我可能两年也撑不下去。她也说她会再劝劝她爷爷,要是实在不行,等她找人学些武艺,就和我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男耕女织,谈武论道,不也是一桩美事吗!”这么说着,韩飞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武玄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韩大哥,我是理解不了你的心情,我也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之类。”
韩飞也乐了,拍着武玄的肩膀说:“是啊,武兄弟你阅历还浅,等到你碰上那个值得让你付出一切的女人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好了,这天也快亮了,我先告辞了!”
送走了韩飞,武玄坐在屋里瞎琢磨:“韩大哥说等我遇到自然就懂了,那我什么时候能遇到呢?她又长个什么样子呢?”可随机又转念一想:“我想这些干嘛?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爹娘,把武练好,想这么多干什么!切,徒增负担!”
就这样,潘府除了韩飞没事过来一趟之外也没什么大事,平平安安过了半个月。可就在这天,武玄正在屋中打坐休息,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四儿在门外一边砸门一边说:“玄子哥!玄子哥你快开门!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