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慌慌悠悠地走着,沐婉的心也随之摇荡。
自己之前只想着自己要做什么做什么,但忘记考虑身边的人,其实都在成全。
若没有玛法和阿玛他们的成全,自己开不了铺子、搞不了海运。
若没有胤禛的成全,自己不会有那么大的自由。
若没有皇阿玛的成全,自己手里的东西,恐怕都已经不在了。
人呐,一定要懂得感恩。
不能一味地只讲自己。
大概是上辈子受得影响,沐婉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有义务对你好。
对你好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这个世界没有谁欠谁,谁必须对谁好。
如此一想,沐婉倒是看得更开了,心情也舒畅不少。
回到四贝勒府,沐婉先去正院走了个过场,之后就直接回了玉宁院。
虽说悦琴打着伞,但沐婉的里衣还是湿了。
等沐婉清清爽爽地来到书房的时候,初秋已经在等了。
“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起吧,有什么事吗?”
“回主子,本·库博传教士给您一封信。”
沐婉有些狐疑,“怎么给我写信了?”
从初秋手里接过信,不出所料,是全英文的信件。
沐婉一目十行地看完,叹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他,得先跟爷商量商量。”
“是。”
吃过晚膳,沐婉把本送来的信递给胤禛。
胤禛看到英文便问道:“这是那个传教士给你写的?”
沐婉点点头。
“他说什么?”
“他说他家族的人漂洋过海来寻他,并给他带了一份带有国王印章的文件。”
“有关贸易的?”
“不错,上次他们没能如愿,这次换一种方式重新来过。”
“他们想怎么样?”
沐婉捡着重要的说道:“大概是知道本与皇家有联系,希望本作为英格兰的贸易负责人,算是牵线人。”
胤禛轻声一笑,“所以就找到了你这儿?”
“爷,您看......”
“答复他吧,明日爷带他进宫。”
“那婢妾就先谢谢爷了。”
这不说谢还没事,这一说谢谢,就好像自己的小丫头已经把那个传教士化为了自己人。
只能说恋爱中的男人呐,啧啧。
帐子里,胤禛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回。
没办法,憋了几个月的男人惹不起。
第二天早上,沐婉自然是没能起来。
苏培盛等人是一点都不奇怪,自家主子爷自己知道,对侧福晋那叫一个宠,不,是独宠,宁愿憋的难受也不找其他女人。
有时候苏培盛都替自家主子爷委屈。
您可是皇子阿哥诶,您看看,哪个阿哥像您这样,哪个的女人不都得拉好几车。
不过自家主子爷甘之如饴,做奴才的万万不能说什么,并且说出来了还得罪侧福晋,傻子才这么做。
胤禛回到前院的时候,本·库博已经在等了。
看到胤禛进来,本行礼道:“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胤禛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本自以为胤禛没有注意到他偷偷瞄自己的身后,但其实不光是胤禛,就连苏培盛都瞧得真真的。
为了不让他继续作死,苏培盛上前道:“主子爷马上就要进宫了,你会骑马吗?”
“我会。”
胤禛撇了一眼本,“那就走吧。”
“是。”
胤禛上早朝自然不能带他,就让李德全把本领进了乾清宫偏殿。
本百无聊赖的坐在偏殿里,突然被墙上的一幅画儿吸引。
画儿的内容不重要,但看那画法分明是自己的那种。
而自己没有进献画儿,那么就只可能是沐婉格格画的。
本站到画儿前仔细端详,一时间竟忘了时辰,直到康熙等人进来,本方才回神。
“怎么?喜欢这幅画儿?”
本弯腰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回答朕,喜欢这幅画儿吗?”
本据实以答,“喜欢。”
“嗯,朕也喜欢。”
康熙喝了口茶道:“听老四说,你找朕有事?”
“回皇上,是的。”
“说来听听。”
本递上一份带有国王印章的文件,梁九功接过来放在了康熙面前。
“皇上,这是带有本国国王印章的文件,本国国王对两国贸易往来非常感兴趣,草民已经翻译成了汉语,您若是不相信,可请沐婉格格再翻译一次。”
听到‘沐婉格格’四个字,胤禛醋意更浓,这个西洋佬,难道心里有小丫头?竟不肯叫小丫头‘四侧福晋’。
康熙也觉得这个称呼有失妥当,“叫四侧福晋比较合适,可能你还不太了解习俗,格格们的闺名是不能随便叫的。”
本只是点点头,便没有说话应答。
“好,你放这儿吧,朕会和大臣们好好商议商议,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皇上,这次是草民的家族来找的草民,草民一直是支持沐婉格格,哦不,四侧福晋的想法的,所以草民恳请您在做决定之前,能问问四侧福晋的想法。”
康熙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可知道女子不得干政?”
本跪下道:“草民知道,但这不涉及皇权,不关乎皇上您的政治统治,并且四侧福晋的确是草民了解的人当中西洋文学得最好的。”
“好了,此事你不必多加询问,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先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
本退下之后,胤禛也立刻跪安了。
哼,敢打爷的女人的主意,定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账。
于是本刚出宫门就被蒙上袋子拉到了一个封闭的小巷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苏培盛在胤禛的示意下掀开了袋子。
“四爷,您为什么抓我?”
胤禛冷笑一声,“为什么?爷侧福晋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本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四爷,你想如何?”
“哼,也不想如何,只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若是让爷发现你越了一步,下次爷便不客气了。”
本苦笑一声,“四爷尽管放心,她心里只有你一个,若是我有机会,早就有机会了。”
胤禛撇他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