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带着弘轩走后,沐婉去隔壁看了看三胞胎,兴许是上午玩得有些累了,一个个睡得都很香甜。
沐婉福身为他们盖盖被子才走了出来。
悦琴给沐婉倒了杯开水,“主子,您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沐婉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轻声道“爷中午午膳不知道怎么吃得。”
悦琴不着痕迹的一笑,“主子爷想来是在前院书房吃的,前院的厨子还特意找过悦画呢。”
这事沐婉倒是不知道,“哦还有这事”
“是啊,听说您要回舒舒觉罗府住几日,以往主子爷都是在玉宁院用膳,前院厨子担心伺候不好,特意到玉宁院找了悦画。”
这时悦画也上前道“是个婆子过来的,奴婢教给她十几样常规的,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沐婉勾了勾唇,“也好,我是瞎担心了,扶着我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悦琴与悦画对视一眼,上前扶着沐婉往拔步床走去。
而在四贝勒府的胤禛呢,却没有沐婉想象中的那么按时吃午膳。
事情是这样的,上午自沐婉走后,胤禛一直心神不宁,如何都静不下心,也看不了折子。
是以,胤禛就想了个办法,把折子都带到了玉宁院的书房,感受着小丫头的存在,胤禛这才静下心,这一投入,时间就过得很快,眼看着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苏培盛还窝在墙角不敢出声。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苏培盛见胤禛放下一个折子,正要拿起另一个的时候,道“主子爷,已经下午两点了,您还没吃午膳呢,您看,您要不要歇息一会儿,吃顿午膳”
胤禛从怀里掏出怀表,果然已经下午两点了。
放下笔,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就让玉宁院的小厨房做吧,随意做些就好,一会儿爷还得批折子。”
“嗻。”苏培盛应声而去。
苏培盛走后,胤禛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动。
走到记忆中放画轴的箱子,打开后果然发现比上一次多了不少。
随手拿起一幅,没想到正是塞外的场景自己憔悴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药碗和果盘,小丫头背着身坐在绣蹲儿上,双手握着自己的右手。
虽然看不到小丫头的脸,但胤禛知道小丫头这是在为自己难过了。
看看自己躺床上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能挺过去的迹象,真是苦了小丫头了。
胤禛心里感慨良多,依依不舍的把画轴合上以后又拿起另一幅,这一幅画的是三个女子,正是小丫头、老十二家的,还有蒙古的那位格格,三个人坐在榻上谈笑。
胤禛私心里觉得还是自己的小丫头的笑容最灿烂。
合上这一幅,胤禛拿起来第三幅,这一幅里画的是四个孩子,想来是小丫头想象着画的。
没错,这幅画儿画的是弘轩带着三胞胎在宁寿宫的场景。
胤禛打开一幅又一幅,直到苏培盛过来叫吃午膳,胤禛才罢手。
坐到餐桌上,面对着以往相似的菜色,胤禛突然没了胃口,顿了顿,胤禛道“苏培盛,你说爷是不是太在乎你舒舒觉罗主子了”
苏培盛把话在嘴里嚼了嚼,“回主子爷,奴才觉得主子爷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您和侧福晋琴瑟和鸣,自然与其他爷不一样的。”
听苏培盛这样说,胤禛才觉得自己不是个怪人,“也是,爷与你舒舒觉罗主子相濡以沫,自然不是他人能相提并论的。”
这么一想,胤禛胃口突然开了,小丫头最是担心自己的身子,若是让她知道,估计又要摆脸子了。
美美地吃过午膳,胤禛还破天荒的主动去午睡了。
苏培盛压下心中的震惊,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直到关上房门出来,苏培盛心里还啧啧称奇,这侧福晋就是有办法,哪怕人不在贝勒府,也能让爷乖乖的,真是不服不行啊
相比玉宁院这边的和谐,正院那边可是阴云密布。
石榴小心翼翼地端着燕窝进来,孙嬷嬷伸手接过放下榻上的小桌子上,“福晋,您午膳几乎没吃什么,这都下午两点多了,您喝碗燕窝吧”
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乌拉那拉氏睁开眼,“嬷嬷,端下去吧,本福晋不饿。”
孙嬷嬷为难道“福晋,您这又是何必呢”
乌拉那拉氏突然直起身,伸手把燕窝粥拂到了地上,石榴等人吓得连忙跪下。
乌拉那拉氏仿若未见,恨恨地说道“嬷嬷,你说本福晋这是为何呢本福晋恨呐那个贱人说回舒舒觉罗府便回去了,这次爷竟然还特许她住下,本福晋恨呐你再瞧瞧爷那个样子人家前脚刚走,他眼巴巴的跟着还是去了玉宁院,那玉宁院就那么好前院书房是容不下他吗”
乌拉那拉氏歇斯底里的吼了一阵,孙嬷嬷等人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你听听福晋说的是什么话,说白了,在这四贝勒府,哪怕是福晋,在主子爷面前也是奴才,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再者,侧福晋回舒舒觉罗府,也没碍着您回乌拉那拉家啊,是您自己这些年没主动跟主子爷提过,难道主子爷还得眼巴巴的来正院问您
但这些话,打死孙嬷嬷,她也不敢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儿说出来,只得安静的跪着。
过了一会儿,乌拉那拉氏兴许有些消气了,“石榴,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石榴忙跪爬着过去,利索的拾起碎片便出去拿抹布了。
这时乌拉那拉氏又道“嬷嬷,起来吧,扶着本福晋去里间儿,本福晋想在床上躺一会儿。”
“是,福晋。”
乌拉那拉氏躺在帐子里如何能睡得着心中好似有团火在烧,烧的她心焦,烧的她气愤
爱新觉罗胤禛,你欺人太甚
孙嬷嬷把床帐放下就走了出来,石榴刚刚慌忙拾碎片不小心割到了手指,如今抹布上都染上血了,孙嬷嬷招手让葡萄继续收拾,叹口气道“你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这儿交给葡萄就好。”
石榴含泪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