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她还以阿西娅的名义,共计向特尼斯的慈善基金会捐赠了五万金币。
当沙文把这厚度和一本杂志差不多的婚礼流程后,眼角不断开始抽搐,还有最后一页的费用统计。
四十八万九千六百四十一金币?
这也太离谱了吧?!
迎接阿西亚的婚车是瑟银传统的马车,不过他们用的是超级加大豪华奢侈氪金版。
上面的每一个花纹都是和装饰纯金打造。
就连轮毂也是鎏金的。
拉车的马匹是从全国各个马场买来,静心挑选出一模一样的十二匹白色骏马。
红毯更是从真知学院门口一直铺到了蓝宝石庄园的大厅外。
还有什么手持鲜花的少男少女,随行婚车的乐队。
“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沙文承诺过会给阿西娅一次隆重的婚礼。
但沉迷修行的他显然还是不懂得什么才是穷奢极欲。
在他的印象中,一场婚礼最多也就花费几万金币顶破天了,没想到夏洛特竟然玩起了花活,真的花里胡哨。
竟然还邀请了全世界各大报社的记者全程报道。
难道自己的婚礼是新闻发布会吗?
不只是他,阿西娅从远处跑来,手里也拿着一样的流程册。
一手扶着额头张着嘴,半天才说道,“我的天!这就是夏洛特给我们筹备的婚礼吗?我还以为是开国大典呢!
那可是五十万金币!
她一定是疯了!
而且这么长的流程,我根本就记不下来!”
沙文摸了一下下巴,打趣道,“知道到什么遮蔽了我们的双眼吗?”
“什么?”
沙文揽住女孩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贫穷。”
毫无疑问,沙文包里的一百多万金币,比起夏洛特现在拥有的财富,足足差了一个数量级。
如果不包括王室,说她是瑟银王国第一富婆也不为过。
或许用富萝莉形容更加贴切一些。
我不想努力了系列的终极人选。
夏洛特指挥家仆摆好饰品,双手放在身前走过来微笑道,“我觉得婚礼就应该一切从简,不需要那么繁琐,你们现在拿到的版本是我从策划团队那边缩减了一大半流程后的结果,两位觉得什么地方有不妥之处吗?”
沙文看着她,笑道,“原来这才是一切从简吗?看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夏洛特捂嘴轻笑一声,“不拿你们说笑了,要用的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去试穿吧,争取婚礼当天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夏洛特姐姐!这也太......夸张了!就是一场婚礼而已,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你们的事情都已经耽搁好几次了,不好好安排怎么行,听我的,去试衣服吧。”
“可是...”
“没有可是。”
和沙文走进他们的卧房,五名裁缝正在里面等待他们。
一旁的三个衣架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他们的衣服。
沙文还好,男士衣服毕竟简单些。
阿西娅可就惨了,如同一只牵线木偶版,在女仆长的指挥下,小女仆们一拥而上,开始了漫长并且惨痛的试穿环节。
一直忙碌到下午。
阿西娅看着镜子中的两人,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我们选择新婚旅行了,要是知道有这么麻烦,我才不想结婚呢。”
沙文却笑道,“今天的你很漂亮。”
“啊...是吗?”
对着镜子摆弄一下裙子,然后拥有碰了碰做好的发型,“我觉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些该死的裙子勒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这个时候,女仆长走进来恭敬道,“夏洛特小姐找你们有事。”
“走吧。”
拉上她的右手,两人一路说笑来到庭院。
夏洛特双手合十,笑道,“快让我看看,真漂亮。”
阿西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裙子,“真...真的吗?刚才沙文也这么说。”
“他的话是恭维,我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这样说,这的好吗?夏洛特。”
“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我还有一些私密的话要和阿西娅单独聊呢。”
被下了逐客令,沙文挑一下眉毛,“你们聊吧,我去看看电影那边拍的怎么样了。”
...
此时安东尼他们正在特尼斯郊外拍摄幼年时期阿甘奔跑的桥段。
想要饰演好一名先天智障的人,对一个少年而言并不简单。
不过安东尼也出奇的没有破口大骂。
毕竟对方付还只是个小孩,只能耐下心不断指导。
要是换成其他演员一连重拍十几次,恐怕他脚上的拖鞋都要飞过去了。
“沙文法师!您怎么抽空来了,这身打扮是...”
“后天是我的婚礼,刚才试完衣服,偷偷溜出来了。”
加文坐在一旁打趣道,“我猜一定有试不完的衣服,还有一大堆礼节,啧啧,当年洛伦佐和西耶结婚的时候,我觉得比打仗还要累人。
不不...就算打仗的时候,王宫里也没那么忙碌。”
几句话下来,沙文就差走过去抓起他的手,两眼泪汪汪了。
说的简直太对了!
“还是你了解这些事情,夏洛特给我的流程册,有这么厚,老天...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瑟银的开国大典呢。”
安东尼却被逗笑了。
“您的比喻可真有趣,结婚而已,流程册真有那么厚?”
随后拿起一个台本,“比起这个呢?”
“差不多了。”
“嗯...那是挺累的。”
沙文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询问道,“我们的小演员拍的如何?”
“他的年纪太小了,学的也慢,只能慢慢来,不过饰演珍妮的小家伙倒是不错,两次就过了。”
“只要进度拖得不是太慢就可以了,等我的婚礼结束后,趁着新婚旅行,我想去炼狱借一支军队过来,协助我们拍摄战争的画面。”
整合喝水的加文,一个没忍住,嘴里得水全都喷到台本上。
“你刚才说什么?!去炼狱借一支军队?”
安东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远处的灯光师喊了他几句都没反应。
“哈哈,就知道你们是这个反应,我大想法是借来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队伍,毕竟电影里面没有人数众多的大场面,三十个足够用了。”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万一那些怪物暴走,伤了我们的人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亲王殿下,我知道了该怎么做,而且这对我们和炼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平有着非凡意义。”
加文沉默一会说道,“你自己决定吧,如果有危险,我不可能允许一群炼狱生物出现在剧组里。”
“不谈这个,道具方面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大型布景也一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早点张口,不然婚礼结束后,至少我会离开瑟银一周时间。”
安东尼笑道,“新婚旅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沙文勋爵,我的那位,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会抱怨当初我没有带她出去玩。
都老夫老妻了,真是的...”
加文长叹一声说道,“真是羡慕你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我的爱情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安东尼翻看一会台本,说道,“别抱怨了,下一场该你了,准备一下。”
在片场一直看到深夜,众人收工。
沙文这才回到蓝宝石庄园。
此时仆人们都已经去休息了,也不知道两个女孩在聊些什么,这个时候还在书房里说话,时不时还会传出一阵笑声。
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快十天了吗?
不知道费罗伦蒂诺回家以后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呢?
沙文摸着下巴,今晚难得悠闲,或许可以去贝利厄尔家族转一转。
老家伙喜欢玩阴的。
关好卧房的大门,让仆人不要打搅自己。
换好衣服后,蓝色幽芒在床上缓缓溢散。
...
塔兰山城。
今夜的贝利厄尔家族府邸比起以往要安静不少,没有了舞会的喧嚣,也没了刺鼻的酒精味。
仆人们早早回访睡觉,就连家族成员也都乖乖回去休息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费罗伦蒂诺在家。
他不喜欢吵闹。
按照之前从仆人那里得来的情报,费罗伦蒂诺的二女儿是最勤奋好学的一个,虽然资质一般,但很受他的欣赏。
不出意外,现在她应该正在书房看书才对。
一只黑猫悄无声息的跳上窗台,在黑暗中开着正匍匐在桌案上啃书女孩的背影。
在距离猫咪不远的地方,是用来取书的梯子。
她的身后是高大的书架。
似乎是为了彰显家族醇厚的底蕴,书架上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不时,看完了手里那本后,女孩起身,爬到梯子上开始在书架的最高处寻找相关的书籍。
突然。
她的表情变得呆滞起来。
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左手松开梯子,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砰!
摔倒在地的声音惊动了外面守候的仆人,女仆闯进房间后,看到躺在地上,身子微微抽搐的女孩。
发出的尖叫声,划破了贝利厄尔府邸夜晚的宁静。
一摊鲜血,在女孩脑后缓缓渗出,她的四肢无力的抽动,似乎是想站起来,但意识却渐渐模糊了。
从各个方向赶过来的仆人还有家族成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摔倒在地上的安娜。
没有人注意到对面窗台上那双碧绿的眼眸在黑暗中渐渐隐去。
...
第二天黎明。
费罗伦蒂诺不停地在书房里踱步,暴怒的神情让几位家仆和他的孩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什么意外?你们都懂什么?!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报复!安娜是一名风系法师!怎么可能从梯子上掉下去?
而且你们有没有常识?
安娜的胳膊手腕,还有小腿上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证明她是直直的仰面从上面掉了下来。
该死的,我怎么就养活了你们这群蠢货?!”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丢在地上,因为愤怒,胸膛不断地剧烈起伏,“是谁...究竟是谁?!
抓到你我非要让你的全家一起陪葬!”
这个时候,医生匆忙敲开门走了进来。
费罗伦蒂诺急忙迎过去,神色焦急道,“伊德瑞斯医生,安娜现在怎么样了?”
年迈的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命保住了,但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就算醒来,恐怕...”
“恐怕什么?”
“也会终生瘫痪,她的颈椎差一点就被摔断,骨折的非常严重,可能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一只手握拳。
有再大的脾气,他还是没有对医生发火。
强忍着怒意,深吸一口气说道,“忙了一晚上,你去休息吧。”
伊德瑞斯叹了口气,“我真的尽力了,唉...”
这位费罗伦蒂诺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位家族工作的医生,算是整个庄园里辈分最老的那位。
就连他自己,连续三次都是被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虽然只是一名二阶水系法师,但费罗伦蒂诺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医生前脚刚走,他就在房间里气得跳脚,指着面前的几个人破口大骂,“废物!饭桶!
被人潜入进来都不知道,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都给我滚!滚!”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灰溜溜的离开书房。
他转身双手扶着桌子,连续的大口吸气,想让捋顺自己的呼吸。
开始思考。
会是谁呢?
能够骗过家族中众多法师的眼睛,如此不着痕迹,几乎完美伪造现场的杀手,放眼整个大陆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想了好几个人,他都否定了。
因为自己和他们并无冲突,况且他们也不可能坏了规矩,自找麻烦。
突然。
他想到了一个人。
曾经默文还活着的时候,他的那位以情报和渗透能力著称的学生。
难道是沙文的报复?
但总觉的这不可能。
首先,没有人知道是他雇佣的索菲,其次,一名五阶大法师想要动手杀人,除非他用的是拳头,否则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而且如此精妙的现场伪造,和暗杀技巧,可不像是一个年轻法师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那究竟是谁呢?
就算想破了头,费罗伦蒂诺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过谁?
竟然连续引来两次报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