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音顿了顿道,“简宸是因为我才白白受了这一遭,我给他招来的无妄之灾,我替他挡这一下也是应该的。”
傅亦川蹲了下来,视线跟挽音平齐,陈述道,“你这是在怨我。”
他的这个“怨”,是指挽音在心里委屈,从而对他有了不满埋怨。
挽音故作不懂,眼睛盯着静止的屏幕,“难道不怨你?”
她硬是将她的“怨”曲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你该怨我”,傅亦川也不戳破她,“你该打我两下泄泄恨。”
“我是个文雅人,学不会你们傅家古老的动私刑做派”,挽音声音沉涩冷凝。
话一脱口,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懑与讥讽,不怨又怎会如此,用“你们”这个称呼将他也连坐进去。
明知道不该委屈,可是傅亦川心里还是升起了几分烦闷,她怎能将他和老爷子归于一类。
正想温声哄慰一番,就听挽音又低低道。
“你若是也只能屈……”
说了一半又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开这个口,于是又将话吞了回去,当自己没说过。
傅亦川的眉狠狠一皱,通过她的表情动作神态瞬间补全了这句话。
她在怀疑他?认为他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你若是也只能屈服在董事长的威严下,我们不如就此为止。
事已至此,她还想着离开?
傅亦川提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理智告诉他,挽音受了一通惊吓,有这样退缩的想法乃是人之常情,他应该理解她。
可是额头隐隐跳动着的青筋又彰显着他的不安与焦躁,她可是骨子里清醒冷静的陆挽音啊!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当事情朝着不好趋势发展的时候,她不会率先离开?
傅亦川想问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话到嘴边却又险险打住了。
她若真是这个意思呢?她既然自己停住了,他就应该知趣了当没听到,而不是追问不休,惹恼了她真脱口而出那些话。
最后窝心的还是他!
傅亦川在旁边,心思百转千回,来回踱步。
而罪魁祸首却又津津有味看起了综艺,目光锁定了其中一个常驻男。
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脑海里却已经思考着某些事情的可实施性。
以至于傅亦川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把削好切好的水果放在她手边,温声细语跟她说的话都没注意。
只敷衍的嗯了几声。
傅亦川在原地停了几秒,也不见挽音对他有任何动作。显然注意力都在综艺上。
他郁结的带上门,熟练的掏出烟与打火机。
缓缓吐出青白色的烟雾,看其缭绕而上,傅亦川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张勇知道因为自己疏于职守,而让太太受了伤,心里慌得不行,早就站在门外等着请罪。
傅亦川也是到现在才空出时间来,他坐上沙发,身体微微向后靠,两条长腿折叠在一起,动作优雅的弹了弹烟灰,这才抬手把外面晒得一脸油光的张勇招进来。
“说说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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