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得到后便会弃如敝履，陆挽音和慕成锦，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年。

而仅仅三年，就足以让慕成锦的态度从最初的珍视爱护，变成后面的敷衍欺瞒。

现在人没了，反而越发想念起来，直至成为心上一抹清冷绝伦的白月光。

慕成锦未曾碰过陆挽音，所以就连如今一个和她有着相似声音的女人也不碰。

这到底是叫深情呢？还是叫无情呢？

宋莺觉得，至少如今那位傅太太，就算知道了慕公子的现状，态度一定也是嗤之以鼻的。

她曾刻意模仿她的傲慢倔犟，最后才发现，那是刻在骨髓中的东西，她永远也学不会。

她能学的，永远都只是表象的温和婉约。

宋莺躺了下去了正要闭眼，忽然听到慕成锦的声音，沙哑又涩然。

“你说……‘更是愚蠢至极’……”

宋莺反应很快，她道“……更是愚蠢至极……”

她依旧用轻柔舒缓的语调，慕成锦不满意，“傲慢点，嫌弃点，厌恶点……”

宋莺琢磨了一下，挺直的身体，然后调整了一下断字方式，“……真是……愚蠢至极……”

黑暗里，响起慕成锦低低的笑声。

“挺好听的”，他道。

……

挽音开始忙碌起来。

主要还是婚纱的事情。

制作完成时，总是要先穿给傅亦川看看的。

她之前并没有想太多，直到那天她在傅亦川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于憧憬的东西。

挽音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身披婚纱，手拿捧花，而傅亦川背对着她，缓缓转过身的场景。

她不想让他的憧憬落空。

呃……

换句话说就是。

她想要看到他眸中掩饰不住的惊艳，想要让他永远忘不了为他披上婚纱的她。

“哎吆喂，想什么呢？”

jennie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挽音。

“没什么”，挽音急忙收起了笑，一本正经起来。

“没什么？”jennie一脸揶揄，“陆挽音，你不会是在想傅亦川吧！”

挽音轻咳一声，理所当然道“我想我老公，难道有什么不对？”

“确实没什么不对，所以……”jennie忽然将脸贴近挽音，两人视线相距三厘米，“……你爱上他了？”

挽音向后退了一下，不知是被jennie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还是被她这句话惊的。

她一时没说出话来。

反倒是语出惊人的jennie托着下巴，笑吟吟道“你慌什么？我逗你玩呢！”

挽音“……”

她抚了抚头发，温温吞吞道“我见到你父亲了。”

jennie“！”

这下轮到她惊了。

挽音展开一个无害的笑颜。

睚眦必报的坏女人，jennie无所谓“见就见到了呗，下次再见别忘记替我打声招呼。”

“嗯……”挽音点点头，再次丢出重磅炸弹，“你已经二十五了哦……”

jennie“……”

“别说了”，jennie面无表情，手从身侧缓慢伸出，虚握着空气，“拔刀吧，姓陆的！”

挽音“……”

她不管抽风的jennie，再次看向婚纱设计稿。

脸还有些发烫，她脑海里嗡嗡嗡回响着jennie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