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十来个身影来到的时候,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云霄剑矗立在原地,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是来个人面貌打扮各异,可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苍老至极,这其中最年轻的反而是苍云空,尽管苍云空也已经年过二百岁。
为首的人形容枯槁,须发皆白,可是一双眸子中隐隐有着神光闪动,无尽的云雾在他的身边主动聚拢成为聚拢,作为他的坐骑。此时连云大陆,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的名气,绝大多数人也都认为他已经作古。不过只有能够跟云霄宗平起平坐的大势力,才知道他的存在。同样的存在,各个大势力也都有至少一个。
这才是这些大势力能够互相平安无事的根本,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拥有毁天灭地,堪称神迹一般的力量。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们者为数不多的人,本身已经可以算是仙人中的一份子。“有人从这里消失了。”老人陈述了一个事实,然后轻声问道:“是谁!”
苍云空低下了头颅,完全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反而低声道:“师尊,徒儿探查的时候,被神剑给阻挡了。无法探查那人的身份。”老人皱眉,完全没有怀疑苍云空的事情,因为他也遭遇了同样的结果。“起码,这是一个好消息。”老人眉头舒展,道:“证明神剑至少还活着,陈道那个小子说的是实话,值得培养。”
苍云空心中一惊,这样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乎决定了陈道将来的地位。当年陈道生成在神剑下看到了剑光,人人都以为这是笑柄,是陈道练功发疯了。不过苍云空没有阻止陈道,因为只有这些位于顶端的人,才能够知道神剑真正的传说。之后,陈道在神剑之下悟道十年,也是因为听到了一句话,一句让苍云空,甚至连他的师尊也砰然心动的话。
“吾主已亡,此身静待有缘人。”恍惚中听到了这句话,陈道立刻告知了苍云空,而苍云空不敢怠慢,瞬间传递给了眼前的这几位老人。他们诧异,迷茫,不过却都选择了相信。尽管云霄子真正死亡的消息让他们失神了一阵,不过既然神剑选取有缘人,这岂不是他们的机会?即将面对寿元大限的这些老人,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如何能够不动心?
但是,事实是令人失望的,不管这些老人用了什么手段,费尽心机跟神剑沟通,却没有丝毫的结果,甚至让这些老人认为,陈道说的是疯话。不过陈道所说的,并非是疯话,他的剑法之中,平白的多了一道剑意,镌刻如灵魂的剑意,甚至连陈道的武魂之中,也被这道剑意改变。陈道也因此多学会了一式剑法,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平白简单的一剑,却跟当初云霄子开天辟地的一剑一模一样。
那一剑,陈道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的。那一剑,苍云空也几乎接不住。那一剑,是最好的证明,是神剑刻意改变陈道的结果,让陈道由一个精英子弟,瞬间成为了人上之人。
单凭这一道剑意,他也已经能够更连云大陆最顶尖的强者抗衡。这一切,这有陈道和眼前这些人知道,而这也是所谓苍掌教厚待陈道,不合规矩的背后原因。而今天,这个预言终于实现了。可惜有缘人不是他们这些老人,而是一个不知名的人,这让他们心中隐隐有些不甘。“不过可以确定,那人穿着是我们云霄宗的服饰。”老人点头,道:“既然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无缘,只要是我们云霄宗人,自然也是极好的,总比让外人拿来了去好。”“我会仔细筛查所有弟子,能够爬上剑柄的,至少也要五阶左右的实力,而且有胆子这么做,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弟子,不难确定。”苍云空说出了自己的办法,让老人满意的点头。
“既然神剑选择了他,不管他是谁,注定是我们云霄宗的希望。哪怕没有真正继承神剑,被神剑看重,也会获得不少的成长。说不定,将来会是你的接班人。”苍云空神色郑重,能够担任掌教一职,至少也要先天二阶的实力。所以哪怕苍云空掌教一百余年还没有卸任,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年轻人能够代替他。“原本我以为,这个人会是陈道。”苍云空微微一笑,道:“就是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空有机缘,却没有才智的蠢蛋。”老人不置可否,道:“神剑不是傻子。”
苍云空面色一变,道:“请师尊赎罪,徒儿没有贬低神剑的意思。”苍云空忽然想起,对于面前这个老人而言,神剑几乎是他的信仰丰碑。
“无妨,”老人摆手,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就把那份机缘夺过来,给一个合适的弟子就行了。”“此事交给你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不宜多动。”苍云空点头,目送这些人离去,才转过头来看向神剑,面色复杂。当成陈道悟道的时候,他自己就心有不甘,毕竟神剑代表着的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希望。而今天,竟然有人被神剑选中,这让苍云空也产生了嫉妒之心。
良久,苍云空叹了一口气,嫉妒又有什么用?一旦这个人从神剑中出来,必然成为了整个云霄宗的重中之重,恐怕身份地位都不会比他这个掌教差多少,因为按辈分算,这人可以说是云霄子的后人也不为过。这样一算,苍云空岂不是还要叫这个不知名的家伙祖……祖师爷?按辈分完全是一笔糊涂账啊!
只要这个人不会表现的不堪,一定会成为云霄的核心,现在嫉妒心退去,苍云空也开始好奇,这个好运到了极点的家伙,到底是谁呢?怀着这一份好奇,苍云空在空中漫步返回了云霄顶,却突兀的看着一个人跪在自己潜修的高塔前。竟然是铁塔!
苍云空一眼便看出了铁塔的不同,他的眼睛瞎了!苍云空面色一冷,铁塔也算是他看重的弟子,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的徒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