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军抵达金山(阿尔泰山)西,击败五咄陆之一处木昆部,该部俟斤归降。在这以前,五弩失毕之一泥孰部不服从贺鲁的统治,被贺鲁攻破,其首领的家属被俘。这时,唐.军从贺鲁的一部分败兵中找到泥孰部首领的妻子。左武卫大将军梁建方建议:应该将这些家属归还泥孰部,并且赠予财物加以抚慰,使他们明白“贺鲁为贼而大唐为之父母”。这样的话,他们必将不遗余力地反对贺鲁。唐.军按此实行。泥孰部接到获救的家属后非常感激,要求跟随唐.军一起进攻阿史那贺鲁。
苏定方于是命令萧嗣业与回纥婆闰率骑兵向邪罗斯川进发,追击沙钵罗,苏定方与梁建方率唐.军继后。
此时西域刚进入2月末,忽然天降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原野、戈壁、沙漠,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漫天飞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
不久,积雪就深约二尺,风雪交加,视野受限,人马难行,诸将建议待天晴后再进军。
苏定方说服部众,利用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以为唐.军遇此大雪,必然休兵的侥幸心理,踏雪昼夜兼程地继续追击,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进至双河,苏定方下令不要停止,继续追击,又长驱200里,直抵金牙山(中亚塔什干东北)沙钵罗牙帐。
此时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哪里会想到这么大的雪、这么厚的积雪、这么远的距离,唐.军怎么可能追到他的老巢呢。
公元637年3月初清晨,阿史那贺鲁和儿子阿史那咥运,带领一队人马,正准备外出打猎,苏定方乘其无备,神兵天降,突然发起攻击。
金牙山沙钵罗牙帐周围零散地站着一些吐蕃步兵,单个的步兵是骑兵的活靶子,跑又跑不开,打又打不过,只有送死的份,“兵败如山倒”就是这样来的。
唐.军骑兵齐齐放低了长长的战矛,开始缓缓踏步前进。就如天际的无数星斗从天上滑落一般,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从慢步变为跑步,又变成了奔驰。然后以可怕的速度前进,气势惊人,犹如山洪海啸爆发般无法遏止!
大地在剧烈的震动,前方扬起了漫天的雪花和黄沙飞尘。仿佛在平原上掀起了一阵风暴。
于是整个西突厥金牙山沙钵罗牙帐,通通裹在漫天的雪花和尘土中,成千上万的唐.军骑兵汹涌而至。伴随着可怕的蹄声和喊杀声,犹如地狱里出现的妖魔乘着黑云和白云杀奔而至!
惨叫声和喊杀声混合在整个突厥联营里。这时,从金牙山里,冲出了一队队的唐.军。他们冲杀进入了遍地着火的突厥军营帐,见到突厥兵就砍杀。
漫天的大雪,清晨异常寒冷,大多数突厥兵都窝在帐篷被窝里睡得正香。无数还在睡梦中和刚刚迷糊着醒来的突厥兵转眼间就被来回奔驰的唐.军砍杀或被火烧死,惨叫声连绵不断。
“进攻!”“大唐万岁!大唐万岁!”千万个胸膛同
时发出了一个声音,轰隆有如天上雷霆,惊得战马都齐声嘶鸣。
前沿跳下马的唐.军步兵,迅速列阵,齐刷刷的举起了刺枪,长长的矛尖齐齐向前,犹如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由长矛组成的树林,矛尖闪烁着金属的可怕光芒,对于突厥军来说,这无疑是一片死亡之林!
双方的厮杀在继续,长矛折断了,马匹倒下了,军旗摇晃着,盾牌猛击着脑袋,斧头砍裂了头盔。唐.军和突厥兵像野兽一般在地上翻滚着互相撕咬着对方的喉咙,人和马都像个大漩涡般搅在了一起。
在这时,战斗如同狂风大作一般,黄沙雪花席卷而来,到处都是挥舞的刀剑,钢铁在激烈的碰撞。斩击声,惨叫哀嚎,厮杀殒命的嘶叫,受伤人发出的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战马的狂啸,刀剑劈砍铁甲的铿锵混作一片,双方的大军在做殊死的厮杀,那可怕的轰响犹如修罗地狱里的千万冤魂都在齐声尖叫。
此时,苏定方浑身是血,提着已经因为刺穿了太多的突厥兵铁甲而断了半截枪头的钢制长枪,凝视着前方的战场。战场上一片混乱,唐.军虽然突袭成功了,但是毕竟兵力比突厥军少很多。如果自己一方的军dui不间断地受到突厥军的反抗,突厥军的士气如果能提起来的话,自己一方的部队总要被疲惫和劳累摧垮的。”
沉默良久,苏定方轻声说:“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侍卫队都上,完颜库勒,跟着我,我也想看看,单枪匹马杀入敌军大营后,究竟能不能击溃敌人的士气!”
寂静中,众人齐齐吸气的声音显得非常清晰。苏定方翻身上马,唐刀前指,带着一众兵将亲卫们就朝着高坡下的那面招展的突厥军主旗的金牙山沙钵罗牙帐直奔而去。
战场上的双方战阵摇摆不定,前后推移,场面壮阔。一方突袭,一方抵抗。两军冲撞对击,犹如两个庞大的史前怪兽在这平原上进行着野蛮地搏斗。每一次进攻都像是怪兽用自己粗壮的肢体给对方凶很的一击,两头怪兽都受了沉重的伤害,血流不止。
由于突厥兵中的精锐发出自己出人意料的强悍战力,唐.军冲锋力量一时竟无法完全突破突厥军的阵地。这种情况下,已经杀的很疲惫的苏定方不得不亲自出动了。
“嗤嗤嗤嗤……”密集的尖锐破风声中,在苏定方的背后,无数义愤的唐.军以可怕的力量将箭矢愤怒的向突厥军射了回来,雨点般落在了突厥军的军阵中,前排的突厥军士兵立刻被射杀了好多,一瞬间的对射,就让突厥军头破血流。
全身钢盔钢甲的苏定方手提唐刀,毫不耽误,继续向突厥军军阵策马奔来。
“杀呀!”呼声排山倒海,直如山呼海啸一般震憾。
在那全身盔甲的苏定方一马当先的率领下,防御唐.军冲击营地的突厥军军阵地竟被他硬生生杀出一个缺口来了!
在看到这个唐将如此的威猛无敌,突厥军官兵们无不心头寒栗。
拦截苏定方的突厥军将士们,却只能沦为苏定方和他后面冲杀上来的无数唐.军将士们肆意杀戮的对像。苏定方冲杀在前,亲自为唐.军充当开路先锋。
“杀杀杀杀杀杀杀!”苏定方狂暴地发出了恕吼,他像是一头勇猛的猛虎,怒吼着杀入了密密麻麻突厥军的队列中。在苏定方的合金唐刀面前,突厥军精锐们沉重的铁甲薄得像纸一般。
在漫天箭雨中,在刀枪棍棒下,在突厥军的军阵中,苏定方带领着他的军dui不停地策马前进。一路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畅通无阻。
在激烈的冲杀下,苏定方所到之处便是一片腥风血而。突厥军破碎的肢体和兵器在地上铺开了一条鲜红的道路,接连不断地怒吼和惨叫声是苏定方冲锋在前,率军前进地伴奏音。
本来突厥军联营就混乱不堪,现在又遇到苏定方这个杀神,突厥军军阵立刻大乱。突厥军将领们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敌人,一个个都狼狈不堪。
想到大将军苏定方正受到突厥军的威胁。所有的畏惧和犹豫都被一扫而空,面对负隅顽抗的突厥军。唐.军战士展示了过人的勇气,唐.军战士们嗷嗷狂叫着像狂狮一般向突厥军猛扑了过去。
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枪。誓死不退,受伤也要砍杀敌人呢。鲜血与金属,哀嚎与吼叫,双方厮杀的越来越激烈了,
带着满身的血腥和杀气,浑身是血的苏定方已经杀到了西突厥沙钵罗牙帐前。
突厥军将士们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修罗一般的存在,一个个的心脏都在砰砰跳动,握住刀剑的手全部被汗水湿透了。苏定方感觉浑身酸痛无比,但是他的热血在无声地沸腾,依然挥动着唐刀,飞舞着身躯屠杀着无数杀过来的突厥军。
望着眼前阵列整齐的突厥军最后的队伍,苏定方放缓了脚步。刚才厮杀太过激烈,他喘着粗气感觉自己都要将肺给喘出去了。他需要短暂的时间来回气。
在苏定方的身后,无数的唐.军将士已经击溃了突厥军抵抗力量,冲杀了上来,跟随在苏定方的身后。
苏定方一个闪步,轻松地冲过了突厥军卫兵的阻拦,晃身闪过了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劈来的一刀,挥手间,鲜血飞溅,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的脑袋已飞上了半空。
随着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的死亡,突厥军立刻崩溃了。好多突厥军面对唐.军的突袭,和四面如同地狱一般的火焰滔天的场景,都纷纷成批成批的投降。
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的儿子——阿史那咥运,也在乱军中被杀。
公元637年3月,在大唐的征讨下,西突厥汗国灭亡。
苏定方乃息兵,令西突厥各部落返回居所,修通道路,设置驿站,掩埋尸骨,慰问疾苦,划定疆界,恢复生产。并将沙钵罗阿史那贺鲁掳掠的牲畜、财物等,全部归还原主。然后率领唐.军胜利凯旋。
苏定方征讨西突厥的大战,不禁令后人想起了唐代的著名边塞诗:“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三月十一日,唐在西突厥故地设置漾池、昆陵二都护府,以阿吏那步真、阿史那弥射为都护,分统其十姓各部。
公元637年2月,薛仁贵率领的1万精锐唐.军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很快就征服了位于吐鲁番地区的高昌国。高昌王麴文泰,看到唐.军来攻,被活活吓死,其子麴智盛投降大唐,西域高昌国灭亡。
龟兹国,以库车绿洲为中心,东起轮台,西至巴楚,北靠天山,南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西域城郭诸国中最为强大,国都延城。龟兹居民多属于印欧雅利安人种,龟兹语属于印欧语系中吐火罗语方言,用印度的婆罗米文字书写。龟兹人擅长音乐,服装多是:红摸额,绯祅,白布裤,帑乌皮鞋。
龟兹地区气候温热,盛产麻、麦、葡萄、梨、桃等;出良马、封牛;山中有矿,故黄金、铜、铁等冶铸业闻名西域;又因处在丝绸之路干线上,中转贸易发达,龟兹锦尤负盛名。
薛仁贵在谋划用兵龟兹时,他不是直接去攻取龟兹王城,而是分兵夹击,各个击破。薛仁贵率领唐.军攻打龟兹国时,大将郭孝恪不幸中流矢阵亡,薛仁贵擒杀了凶手国相那利,俘获了龟兹的国王白诃黎布失毕,西域龟兹国灭亡。
薛仁贵趁着唐.军连打胜仗,士气高昂之际,进一步扩大战果,先后灭亡了西域焉耆、于阗、疏勒等国。
大唐灭亡西突厥汗国、高昌、龟兹等国后,西域其他各国也纷纷遣使纳贡,归附唐朝,唐太宗李世民在西域设立了“安西四镇”(龟兹、疏勒、于阗、碎叶),在高昌首府交河城置安西都护府,统辖辽阔的西域。后安西都护府由高昌移置龟兹,辖境扩大至自阿尔泰三晋至咸海间所有游牧部族和葱岭东西直至阿姆河两岸城郭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