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假如我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会不会生气？”

亚丝娜也停了下来，听到这句话，她也沉默了。假如？可听着语气，分明不是假设，而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么一提，倒是让亚丝娜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被她主动忽略过的事，那就是她曾经听过的那个名字，莉莉丝。

“是一个叫做莉莉丝的女孩吗？”

“你知道莉莉丝？”

叶秋玄是真的很惊讶，他有说过这个名字吗？

“我之前不小心听到你的呢喃，那时候你念着这个名字，眼里全是怀念，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喜欢她。”

叶秋玄苦笑，但没有否认，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想隐瞒，因为这是对她们的不尊重。何况他也不屑于隐瞒，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蝇营狗苟得去欺骗一份感情呢？

“我真正的女友，叫做霞之丘诗羽，是一个很坚强，很善解人意的女孩。而莉莉丝......”

叶秋玄说着，脸色黯淡了几分，但随即便是坚定不移地说道：“她是一个愿意为我放弃生命的女孩子，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亚丝娜是彻底震惊了，原本她还以为只有一个对手，没想到叶秋玄居然有两个女朋友。

“她们难道都彼此不知道？”

叶秋玄摇了摇头，“我不会隐瞒她们。”

这句话很短，但亚丝娜听出来了，她们只怕都知道彼此存在，但结果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否则叶秋玄也不会说他有两个女朋友。

至于说谎，她觉得叶秋玄没有必要，既然他都敢坦白告诉自己，想必也不会隐瞒她们。正如他所言，他不会对她们有所隐瞒。这个男人，原来这么骄傲。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选择？”

叶秋玄不置可否，他放开了亚丝娜的手，转头看向远方，又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亚丝娜，不愿意让她看到表情。

“我告诉你，是不想骗你。”

“你说过你喜欢我。”

“是，我说过，这是真的。但你却没有说过你对我的感觉。或许我们已经没必要用口头上的东西来证明什么，但走到这一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个明白。”

亚丝娜的心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很难受。但她能理解，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你不怕我生气？”

“我怕！”叶秋玄苦笑一声，“我更怕你会讨厌我，甚至离开我。我从没主动喜欢上一个人，诗羽和莉莉丝虽然都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某种程度上都是被动接受的。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甚至想在一起的女孩。或许因为在乎，所以我不想隐瞒你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也很正常。我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你。”

“只是，我会遗憾，遗憾自己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遇上你。”

亚丝娜也觉得很遗憾，为什么自己不能再最早的时候遇到他呢？可是，要放弃吗？放弃这个在这个世界里，一直支持她，爱护她，做她最大依靠的这个人？

不舍，除了不舍，就是浓浓的不舍。她不愿意接受这种残忍的事实。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一时间，千头万绪，她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决定。

抛开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溯本还原。她喜欢叶秋玄吗？喜欢。对方那里不好吗？好像哪里都很好。甚至对她没有隐瞒，在他们的关系可能再进一步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让她做决定。坦白，不做作，连这一点也比别人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接受？

她终于恍然，阻碍着她的，是观念意识，是专心一意。叶秋玄并不专一，他可能同样的一番话，对着不同人说了很多次。

然而抛开观念上的问题，叶秋玄的做法无可厚非，因为感情就是如此，不知从何而起，向何而终。如果无法从观念上去辨别，那就遵从自己的心，不后悔就足够了。

“秋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如果我不愿意接受你，你会怎么做？”

这倒是个新鲜的问题，甚至叶秋玄自己也没想过。因为他以往都是问别人，这次是有人问他。但并不奇怪，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只有一方做决定。

“我会继续追求你。或许有人说要尊重对方的选择，要学会放手，让人幸福。但我不信。如果我喜欢的，我就会争取到，你放手，那我就主动去拉你的手，你不愿意看我，我就努力让你回头看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去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我只想自己给她一个幸福。”

叶秋玄的话充满着霸道，却也是他最直接的想法，让他看着亚丝娜离自己而去，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点放在霞之丘诗羽和莉莉丝身上也一样。他决定接受这份感情的那天起，便已经将她们视为自己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像是自己手脚，你会将你的手脚轻易砍下来送出去吗？叶秋玄做不到。

亚丝娜震惊地看着叶秋玄，对方的霸道，让她微微错愕。但随即，也有些欢喜，如果对方不在乎她，那她连坚持的想法都没有。

就像他说的，让别人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这算什么？连最低程度的尝试和努力都不愿意付出，这份感情又有什么意义让你去坚持呢？

“也就是说，就算我不接受，你也不肯放手？还真是霸道！”

亚丝娜展颜一笑，看起来有些哀怨。

“就当重新认识我好了，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好了，能和我说说，她们的事情吗？”

叶秋玄心思一转，点了点头，“可能会有点长，就从我自己说起好了。”

这一说，便花费了不少时间，两个人也继续向前走着，不再提及之前的事，或者说彼此都有了一个默契。

叶秋玄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还有结识霞之丘诗羽和莉莉丝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提起他的经历，亚丝娜会惊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提起霞之丘诗羽，她会感叹对方坚强和勇敢。说到莉莉丝，她也会为她的付出而感动。

如果什么都没了解，亚丝娜或许会鄙夷叶秋玄见一个爱一个。但听完之后，她也能理解。一个是他的红颜知己，而且无依无靠，加上对方撬开了叶秋玄的心锁，所以成为了他第一个女友。另一个被他拒绝了许多次，依旧不改初心，甚至最后连生命都愿意放弃，他不可能不动容，不喜欢。

假如叶秋玄没有欺骗她的话，那么这些都情有可原。而对方说，自己才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上的女生，恐怕也不是假的。

“秋君，如果在她们和我之间选择的话，你会选哪边？”

亚丝娜不由得有些坏心眼的问道，因为这个问题无解，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这个问题不存在。我要么都不选，要么哪边都不放弃。比起这个，你对我的身份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我们这些人，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你去过的世界多了一点罢了。不过我想知道，和你契约的话，就能去你在的世界，并且和你一样，可以到其他世界去吗？”

叶秋玄点了点头，“亚丝娜，你愿意和我契约，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亚丝娜抿着嘴，过了一会儿道：“你继续努力吧，兴许我会答应你。”

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答案。至少说明亚丝娜已经不在意他那些屁事，而在乎他这个人的表现了。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事实上，亚丝娜也觉得自己有稀里糊涂就被叶秋玄给骗走了的感觉。明明她最不喜欢这种事情，可是事到临头，她才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和小幸何其相似。都是喜欢上一个人，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哪怕对方的行为称不上理想，甚至不符合自己的观念，但她们都会稍微向后退一步，降低自己的底线，假如对方的理由和表现过得去的话。

两人且走且行，走到森林内部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大雾弥漫。按理说，在阳光充足的情况下，不该有这么大的雾气，毕竟这里没有雾霾。

“好奇怪，这些雾气是怎么回事？”

亚丝娜用手拨了拨雾气，可这些雾气依旧凝结不散。

“这不是普通雾。”

叶秋玄微微皱眉，用手抓了一把雾气，接着道：“这些雾气，是由魔力构成的。”

魔力？亚丝娜也是刚刚知道，原来她们这些玩家使用的技能，大部分都是魔力的运用。只不过玩家们不懂得这种力量的运行轨迹，所以除了通过技能这种设定模式去释放，没办法主动使用。

“亚丝娜，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遇到正主了。”

亚丝娜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叶秋玄说过的那个精灵故事，精灵每次出现都有雾气相伴。只是......

“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就这么随随便便就遇到了？”

两个人不过是一边走，一边聊天，甚至还处理了一下感情问题，根本没用心找过啊，这也能遇上？这运气也太逆天了。

不过她不知道，叶秋玄现在几乎等同于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运气什么根本不缺。走路捡到钱都是小事，捡到宝物那才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