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头山云雾隐隐,官月所说的山寨却在白云更深处。
嬴朕六人没有冯虚御风,不是想欣赏沿途风景,而是并没有适合飞行的姓氏图腾。
青石板铺就的山间小路斗折蛇行,山野间的清气足以使人神清气爽,霍骠骑一马当先在前方开路,蜀姓老妇人紧随其后。
由百里的步子走得很慢很稳,蜀望在其背上睡的正香,父母亡故,家财被抢,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曾经养在深闺的她,疲于应对,今日又受到惊吓,陪着由百里方登了百米,就累的招架不住,饶是如此,依然拒绝对方背她。
如此三四次,由百里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背起,往山上走。
蜀望有些羞涩,不停的拿小拳拳锤他后背,锤着锤着就伏在背上陷入酣睡,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由百里身受锤击,喜在心坎。
嬴朕夫妻远远的落在后头,他牵着白妶的手,走得很慢,犹如是归于平淡的老夫老妻:“年轻真好!”
白妶打趣道:“羡慕吧!不过你也不用羡慕她,以前我带你周游天下的时候,就时常背着你赶路,你也是这样睡的。”不自觉的她就陷入了回忆,那段时光或许是累的,但于她而言,却是很甜蜜的一段过往。
嬴朕邪魅一笑,侧身将白妶箍入怀中:“我不羡慕,到是怕你羡慕。”说着低头,咬着白妶的耳根说道:“你背了我那么多次,换我背你如何?”
嬴朕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玉颈上,白妶顿时心旌摇曳,欲挣脱他的怀抱:“不干,多丢人!”
嬴朕哪能如她所言,双臂用力,将她娇小有力的玉体搂在怀中,低头印在其樱桃小嘴上,白妶‘呜呜呜’的反抗,羞的无地自容,双手奋力将他往外推。
嬴朕认真之下,白妶又怕伤到他,几次无果,遂化被动为主动,动情的回应。
可谓是天昏地暗,一番云动,白妶坚持下,嬴朕才不舍的停下。
恰巧正在山坳拐角,前方的人看不到他们。
白妶白了嬴朕一眼,敲打其胸:“小色狼,你越来越放肆了,让他们发现多难为情!”嬴朕没有回应,蹲下身子道:“来,夫君背你!”
白妶拒绝:“不,我自己走。”
说完沿着青石板小路往上走。
嬴朕道:“你要不想被发现,赶紧上来,相公背你!”
白妶愣住,咬牙瞪眼盯着嬴朕。
嬴朕伸手在她琼鼻上一点:“果然女子感性起来都不要命!”接着道:“你想,我们落后他们一大截,以我们的脚力,等会问起来,你怎么回复?”
一边说,嬴朕一边再次蹲下:“不过,如果我背着你,他们要是问,就说你不小心崴到脚了,我停下来给你揉脚。”
白妶边笑着边伏在嬴朕背上:“武安军将主,通玄境的高手,崴到脚了,谁信,你是傻呢,还是傻呢?”
“就是个借口,谁会在乎真假,以百里的智慧再好的借口他能看不破?”嬴朕背起白妶行走在青石小道上。
青石板上蕨草蜿蜒,嬴朕一步一步往上走:“背着整个世界前行就是有奔头!”
白妶低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爱美人不爱江山?你乐意,我可不乐意?你要真敢让我成为红颜祸水,看我不咬死你!”
嬴朕吃痛,旋笑道:“造孽啊,小时候就不该给你讲妇好的故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白妶嘴唇贴着他脖子,冰凉而温热:“你说什么?以后继续一日一个故事!”
嬴朕道:“都百多年没说了,就不继续了吧!”
白妶拒绝:“你敢!之前是你傻了,现在想都别想!”
嬴朕白妶一路前行,说说笑笑,紧跟在百里蜀望后面。
爨头山上,官月带着白黑女落到寨门前。
山寨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突然自山石后面跑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丫头,跪倒在地,抱着官月哭道:“婠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救我家小姐。”
官月扶起她,紧张的询问道:“萌姐姐怎么拉?病情又重了?我走得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小丫头哭道:“不是,不是,不是病情,是三大王要强娶我家小姐。”接着又哭道:“他们已经再逼小姐换衣服,再晚一点,估计小姐就要寻短见了。”
“狗日的高男,反了天了他!”官月怒骂道。
她并没怒火朝天的冲进去,而是拉着小丫头躲到了石头后面,询问道:“尉煦和王渊他们呢?不是有他们保护萌姐姐吗?”
小丫头哭道:“他们贪杯,被高男绑了,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官月大致了解到寨中情况,安慰着小丫头道:“你和这个小子老实待在这里,等我救了萌姐姐,再出来接你们。”
官月说完,转身消失在巨石后。
此间山寨内,那是酒肉满桌,人声透喜气,山贼们一个个都是抱着酒,围着肉,三五成群,欢声震天。
山寨主建筑通武堂内,一个清癯干练的男子穿着喜服,正开心的招呼着满座兄弟。
清癯男子正是三大王高男。
不多时,一个白须老者唱喝道:“吉时到,有请新娘!”
老者尾音漫长,一老妪挽着一孱弱的新娘走了出来。新娘红布盖头,身材娇小玲珑,行动如弱柳扶风。高男见自己的娘子到来,连忙紧走几步,上前搀扶。
新郎新娘站定,白须老者又唱喝道:“一拜天地。”
高男扶着新娘,转身朝外,躬身下拜,却见其前方站着一个高大男子。
高男猛然抬头,见是熟识之人:“尉煦,既然逃出来了,就坐下好好喝一杯喜酒,等会姑爷亲自敬你!”
被唤作尉煦的男子,满脸络腮,一脸不屑的道:“呸,就你这德性,还想染指我家小姐,看我今天不锤烂你的狗头。”
“就凭你!不是我小瞧你,要是王渊在,你二人一起,我估计会忌惮三分,就你,不够瞧的。”说话间,一只花斑癞子狗奔了出来,站在起身边。
正是高男的姓氏图腾,一只变异图腾,他所独有的。
高男花斑狗附体,一个纵身扑向尉煦,竟让他扑出了猛虎下山之势。
方纵身而起,一支长满汗毛的手自其后探出,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夫君,别走啊,你还没给奴家拜完天地呢!”声音娇柔而嗲。
高男一个踉跄撞在新娘身上,惊恐的望向她。
新娘缓缓拉下盖头,娇羞的朝他抛了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