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睹了整个自杀过程，可却不知道小女孩王佩蓉为何要自杀，只是看到了她在抱着墓碑哭泣，似乎在呢喃着一些什么，可隔着太远了，老人并没有听清楚。

死前哭泣，抱着父亲的墓碑，而后才用扫墓除草的镰刀自杀……

听到老人这样说，刘芒跟林雨都更加肯定了，小女孩的自杀，必有冤情。

不然，死前怎么可能会在坟前哭泣。

“老人家，你竟然目睹了这一切，为何刚才不站出来告诉我们？而是要等其他人走了才说？”刘芒皱起眉头，觉得老人家这时候才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老人家苦笑一声。

瞅了一眼四周的人，他认识刘林跟刘勋，不认识刘芒，看到刘芒跟警察林雨很熟络的样子，才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不过说之前，还是朝四面八方看了一眼，似乎生怕被村里的人看到，直至确认村里人都走光后才敢开口：“我刚才若是站出来说，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村里人的想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别惹麻烦上身。”

“刚才有一堆村痞在，有些又是村痞的爷爷，大家不是邻居就是同一个村的，我若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被他们听到后，肯定会责怪我，天天找我麻烦。”

“我就是一个孤寡老人，一把年纪了，靠着政府的补贴才能生活，没有儿女怎么跟他们这些地痞斗。”

他有些悲伤，因为他跟王佩蓉的爷爷奶奶，关系挺好的。王佩蓉每次去上学，路过他家的时候，看到他搬不动木柴，都帮忙搬动。

老人家说的是实情，林雨出身镇上，也了解农村人的想法：“你见到死者自杀时，有没有发现，有没有人也在这里扫墓？然后，死者自杀后，有没有人悄悄的离开了？”

他是刑警，专破命案。

在市区的时候，负责过一些离奇古怪，扑朔迷离的案件，很多人自杀，可自杀背后，都牵扯着很多利益又或者遭到过羞辱蹂躏，被恐吓等等……

这些人，才是逼迫死者自杀的源头，罪魁祸首。

所以需要把这些人揪出来。

老人家陷入了回忆中……

刘芒、林雨还有其他民警都没有打扰。

可最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这时候刘芒看了一下四周的坟墓，发现他们身边左右两边，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还有两座坟。

这两座坟都撒了纸钱，还上了香烛，现场有烧鞭炮的痕迹。

不过左边的这一座，却相当的敷衍事，坟上跟周边还是一堆野草，根本没有除掉。只是上了香烛洒了纸钱。

“这座坟，是谁的？什么时候来祭拜的？”

刘芒伸手指着左边的坟墓询问老人家。

“我想想！”老人家蹙起眉头，刘芒朝着爷爷看了一眼，爷爷刘林领会了孙子的意图，走到老人家面前掏出香烟，给他递上一支燃上。

抽了半支烟后，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这座坟，我记得是谁，不过一时半会想不起名字来了，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来祭拜的，年龄跟你差不多……”

他看着刘芒，继续说道：“他祭拜的很快，一来就点蜡烛烧香，撒纸钱……不到三分钟就点起鞭炮，连坟上的野草都不除……”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扫墓的时候，碰到的话往往都会互相点头打个招呼，又或者递上一支烟聊聊天。

可这个年轻人，很独特。

来了见到他们也不问问，也不过去走动，祭拜完就走，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可据他所知，这个年轻人回家有一段时间了，据说是不过工作了，在家里待着。不像其他在城里打工的人，急着回来扫墓，然后急着赶回城里上班。

“哦！他走的时候，杨莉一家来了吗？死者王佩蓉来了嘛？”刘芒问道。

“好像刚来，走的时候，似乎还瞅了一眼王佩蓉……”老人家的语气有些不是很确定。

毕竟他当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的去观看。

“老人家，留个地址。”

林雨给同事打了个眼色，让他登记一下老人家的地址。

“我不识字。”老人家摇摇头，“我就住在山下唯一一户土坯房，你们要是想找我，可以直接去家里找我。”

“对了，我刚才说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乱说，要是被其他村民知道，我会很麻烦的，我可不想帮了你们，自己却惹来一身骚。”他抽完这一支烟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你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到处乱说，更不会给老人家你平添麻烦。”林雨郑重道。

送走老人家后，已经快五点了。天虽然还没黑，可已经渐渐朦胧了，余晖正在一点点消失在天际边。

林雨看了一眼刘芒、刘勋、刘林，目光落在坟前的一滩血迹上，“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十里八乡，死了一个读初中的小女孩，会引起很大的震动波澜，估摸着明天就会上新闻，在互联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派出所这边有很大的压力，死者家属醒来后……”

他似乎已经看到死者家属杨莉醒来后的悲伤绝望神情。

如果杨莉想不开，也直接自杀了，后果就非常可怕，这件事捂不住，肯定会传到网上去，很快就传遍整个国内，人尽皆知。

“直觉告诉我，死者自杀，背后肯定有原因。”林雨看着刘芒，脸色很是沉重：“在法医的尸检鉴定报告没出来前，我希望你帮忙，暗中查一下。”

这里是王村，此时天色已晚，王村毗邻绿山村。林雨住在镇上，想要侦查自杀的缘由非常不容易，而刘芒却比较容易。

因为刘芒就住在隔壁村，加上刘芒的爷爷刘林又是一个法师，对十里八乡的人都很熟悉。有刘芒帮忙，会比他直接去询问方便很多。

虽然他也不信鬼神之说，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法师已经是农村里的一个职业。只要能帮忙侦破案子，对方是什么职业都无关紧要，破案才是关键。

“太晚了，在乡下，你也查不到什么，你明天再过来，先回去吧！我们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一早起来，我肯定会帮忙。”刘芒拍拍林雨的肩膀，让他先回去。

此时天已晚，今天又是重阳节，村里人都去扫墓祭祖，长途跋涉劳累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疲倦，林雨若是这时候带着民警去挨家挨户询问，也问不到什么东西来。

因为村民累了一天，都要忙着吃饭休息。

“好，那我先回去了。”林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刘勋跟刘林身上：“叔叔，刘爷爷，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拜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