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
以命搏命,不把生死放在心里。
孙龙岗已经是花甲之年,过不了几年就是古稀之年,人生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走向死亡,跟年轻不一样,刘芒现在才二十多岁。
而立之年都还没到,这时候要是死了,就是真的亏了。
孙龙岗现在的态度非常跋扈,大不了同归于尽,他一条老命,能拉上十几二十几条年轻人的小命,值了。
“你狠!”
睚眦欲裂的声音,从刘芒口中发出来,他这一刻真的是满腔怒火。
他想过孙龙岗会这样,可真正听到孙龙岗亲口所言时,心里还是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恨不得冲到孙龙岗面前,狠狠暴打他一顿。
“我若是不狠,怎么坐上今日这个地位,拥有今日这个成就。”孙龙岗得意冷笑道。
他就知道,用生命来威胁,刘芒就不敢太过跋扈,狮子大开口。
钱再多,没命花有个屁用。
“三个亿不够!”
刘芒佯装出贪婪成性的样子,语气非常激动道:“三亿就想买下所有的秘密,不够!我这个人穷怕了,花钱大手大脚,三个亿没办法保证我一辈子的开销。”
“你也知道,我若是把秘密一次性卖给了你,这件事穿出去,我口碑就完了,日后也就没有工作了……”
“那你想要多少!”三亿已经是孙龙岗的底限了。
如果三个亿能摆平所有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在冒险去杀人了。
风险太大,他承担不起。
他不差钱,在不伤及丁氏集团的资金运转情况下,用钱能摆平的事情,他不想冒险去找道上的杀手。
虽然杀手信守诺言,可架不住留下蛛丝马迹,最后查到他身上来。
而且,那毕竟是人命,害人太多,终究会有报应的。
“再加两个亿,否则,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刘芒把话给说绝,语气很强势,态度很坚决:“丁氏集团值多少钱,每年收入多少,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要几个亿而已,不多!而你还有几十年可以活,丁氏集团每年赚的收入,足够你做任何事了……几个亿对你而言,只是零头罢了。”
“毕竟,丁氏集团做的生意,都是几百亿为单位,怎么会在乎去去几个亿的小零头呢!”他开玩笑的说道。
一边索要。
一边捧吹。
如果这样都搞不定孙龙岗,那就真的没辙了。
“五亿确实不多,但是……我要知道,你手里的秘密,到底值不值这个价格。”孙龙岗出奇的平静道。
漫天要价,他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
刘芒这种行为,完全就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有个人,乔装打扮去夜跑,饶过公园……去了……”刘芒嘿嘿笑道。
“够了!我知道了。”
此言一出,孙龙岗顿时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凉透了。
自己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情,竟然被知道了。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之一。
如果此时被曝出来,事情就麻烦大了。
去玩一玩,跟包养完全不同。
“五个亿的现金,我需要一段时间筹备,你给我几天的时间。”孙龙岗低沉道。
“不,转账给我。”
孙龙岗给得起五个亿现金,刘芒也要有接受存放的地方才行:“直接赚到我公司的对公账户,明天之前我要到账,否则这件事大家免谈。”
“转账!”
孙龙岗皱起眉头:“也不是不行,签一份合同,当作是提供侦探咨询服务费,五亿买三十年的服务。”
“你确定要这样?”刘芒眯起眼,语气变得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签合同也不是不行,我要找一个律师过目后,当着大家的面一起签约。”
“没问题,我明天就让人去找你签合同,当场签字,当场转账。”孙龙岗低沉道,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谈妥了这件事,他心里松懈了一口气。
卸下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如果刘芒不是一名侦探,听到了孙龙岗的长舒声,心里也一定会认为,孙龙岗答应此事了,他只要等着钱到账就万事大吉。
可是,刘芒能听出来,这一声长舒,可能是孙龙岗故意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听到。
让他心里放松下来。
“大哥!怎么样!”
一直在旁边的小逗比,看到刘芒把电话挂掉后,才迫不及待的看向他。
按下录音结束键,刘芒把手机的录音发给了林雨一份,然后用语音跟他说,孙龙岗明天之前,就会找人来暗杀他。
说完后,他才看向小逗比:“我跟孙龙岗要价五个亿,他明面上答应给,说给现金,我不要,要转账,他要签合同。时间定在明天,今晚到明天,肯定会有变故。”
五个亿的现金。
都堆成小山了吧!
万一里面有假的,他要用坏多少台验钞机,才可以把钱数清楚。
而且,钱最终都要存到银行的,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存到银行里好了。
免得麻烦太多。
“那就是说,今晚我们可能会有危险?”小逗比瞪大了眼睛。
这五亿,哪里是钱。
简直就是要命。
想到这里,小逗比心里惶惶不安。
“对!”刘芒深吸了口气:“五亿,孙龙岗绝对舍不得,他肯定会先抓到我,然后让我把证据逼出来,逼不出来,就干掉我,甚至干掉我身边的朋友亲人。”
“那怎么办!”小逗比心里着急道。
“遇到麻烦找警察,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刘芒看着手机,这时候林雨也发来了信息,说今晚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刘芒提供的通话语音,对林雨破案有很大的帮助,可以直接锁定了孙龙岗的嫌疑人身份。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晚上三点半左右,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从里蹿出了六七个纹身的魁梧大汉,一瞬间就把民间小侦探给包围了。
然后,在窗户看了一眼,确定刘芒就在房间沙发上呼呼大睡,才互相打了个手势。
至于孙龙岗,根本没有出现。
而林雨安排监视孙龙岗的人,也一直在汇报孙龙岗的行踪。
此刻的孙龙岗,就在家里睡觉。
似乎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包围了民间小侦探的大汉,互相点了点头后,瞬间把手里携带的汽油,还有小型煤气罐,直接破窗丢进去。
“轰隆!”
先是一声巨响,继而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也冒了出来。
深夜bao zha,就好似夜里天打雷劈,惊醒了附近方圆五公里内的居民。
“咻咻咻!”
bao zha一起,隐藏在暗中的警察,瞬间冲出来,把这七个魁梧大汉,给瞬间控制住。
然后,消防车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一辆消防车快速赶来,不到五分钟就把火势给灭了,把纵火犯抓走后,林雨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在他身边,跟着小逗比。
“这帮人还真是狠毒。”
林雨看着被炸塌了的民间小侦探,面色非常铁青:“要不是刘芒早有预料,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这一招太狠了。”
明目张胆来杀人,眼里简直没有法律。
“我去把大哥叫出来!”
看着被炸塌了的民间小侦探,小逗比心里也很难受。
虽然跟刘芒的时间不长,可是,不知为何,小逗比已经对民间小侦探有了感情。
如估计,工作室被炸塌了,他心里能不难受吗!
“咳咳咳!”
废墟中,刘芒推开一个沙发,掀开身上的棉被,从地上爬出来,他面色难堪的看着四周。
“他奶奶的,亏了,亏了!”
刘芒狠狠的跺了一脚。
他以为,敌人是来暗杀的。
可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明目张胆的丢煤气罐跟放汽油,太目无王法了,简直狂妄跋扈到了极致。
“你没事吧!”
看到废墟中的刘芒,全身被淋湿了,毕竟刚才消防车用水灭火,躲在废墟下的刘芒,当然变成了落汤鸡。
“废话。”
刘芒撇撇嘴,看着还在冒烟的废墟,眼神很是阴沉道:“这个该死的孙龙岗,真狠毒。”
“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装死,或者重伤,躺在医院内!”
“不对,只是装重伤吧!这样,他才会继续派人来暗杀我。”
想了下,刘芒觉得装受伤毕竟稳妥。
“也对,如果这几个人,审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你装重伤未死,孙龙岗定然还会派人暗杀你。”林雨点了点头,觉得刘芒这一招确实不错。
工作室炸塌了,房子不是大楼,而是以前的小平房。
如今炸塌了,只能重建,这房子不是刘芒的,而是他租的。
虽然冲着刘芒来的,但是,钱应该有嫌疑人来赔偿,跟刘芒并无多大关系。
“你去寻找一个新的办公室,位置不要太好,重新装修,把保险柜给搬过去,其它炸毁的东西,就凑合找收垃圾的人来卖了。”刘芒有些心疼道。
“哦!我知道了。”
小逗比心情也很难受。
第二天。
孙龙岗得知刘芒未死,而是重伤住院,至今没有醒来,心里顿时一凉。
他立刻联系昨晚派出去的杀手,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联系不上。顿时知道,出事了,这几个人肯定被抓了。
幸好,这几个人不知道他是谁。
不然,就麻烦大了。
连夜审讯,七个犯法嫌疑人彻底交代了,他们接到一条讯息,干掉刘芒,可以每个人得到五百万。
定金三百万现金,已经交到他们手中。
除此之外,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石氏集团!
丁秀雪跟石诗妮看了新闻后,吃惊不已,刘芒的工作室被炸了,而且受重伤住院,如今危在旦夕,还没脱离危险。
“该死的孙龙岗!”
石诗妮咬着牙齿,发出了心中的愤怒声:“要是刘芒出事,缺胳膊少腿,我一定不会放过呢!”
一旁的丁秀雪,听到石诗妮这样说,顿时面露骇然的看向她问道:“这件事跟孙龙岗有关?”
丁秀雪只知道丈夫如今深陷漩涡,除此之外,其它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要不是刘芒出事了,石诗妮还真不想把事情告诉孙龙岗,可现在,刘芒生死未卜,她心里哪里还能顾得那么多,直言道:“想要暗杀我跟你的人,还有暗杀刘芒的人,就是你丈夫孙龙岗。”
“什么!”
这个消息,对丁秀雪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把她给惊吓住了。
“这件事怎么就跟我丈夫有关了?”丁秀雪身躯晃了晃,有些站不稳的倒在了沙发上,“我丈夫跟你们,还有我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们?”
他想不懂,真的想不懂。
丈夫为什么想要杀她。
他们结婚了几十年,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为了掩盖你父亲丁老的死,为了谋夺丁氏集团,为了不让自己身败名裂。”石诗妮愤怒道。
事到如今,她也不用再隐瞒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了:“刘芒一直没告诉我,你父亲到底是谁杀的,可从现在的证据来看,丁老就是你丈夫孙龙岗谋害的,还有我们被杀人袭击,包括刘芒,都是你丈夫干的好事。”
丁秀雪一下子承受不住这种刺激,险些晕厥了过去。
此刻的她,面色煞白,眼里充满了恐惧。
她虽然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但是却相信石诗妮不会骗她。
睡在枕边三十多年的丈夫,竟然要杀她?
还害死了父亲。
不仅如此,还想害死其它人。
造孽啊!
看到丁秀雪这幅反映,石诗妮心里也心疼,她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意,扶着丁秀雪说道:“雪姨,这件事刘芒一直没告诉我,我也是猜测的,就是怕你知道后,承受不住打击。”
“这件事,我其实也不应该告诉你的,刚才看到新闻,真的是太冲动了。”她心情沉重道。
这种事,已经不能用憋屈来形容了。
“怪不得,怪不得!”
丁秀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呢喃自语道:“自从父亲住进石氏敬老院后,丈夫就去看过几次父亲,特别是因为捐款的事情吵架后,再也没有去过了。”
“每次都说忙,没时间去看望父亲,原来是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丁秀雪并不傻,石诗妮一点就通,想到了很多事情。
丈夫跟父亲因捐款而吵架的事情,其实她是知道的。她以为,只是吵吵架而已,不会影响到彼此的感情。
现在看起来,是她疏忽大意了。
父亲一直没有在死之前公布遗嘱,又或者公告丁氏集团的继承人,变更工商执照的法定代表人。
原来,父亲早就看透了丈夫的狼子野心。
“为什么!为什么!”
丁秀雪想不通,丈夫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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