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请问你对谭家只给养女办成年礼,却忽略亲生女儿的事,有什么看法?”
有一个记者没有去围堵谭时亦和谭珍珍,反而另辟蹊径的找到了陈少。
“这个啊。”陈少笑了起来,道:“我无法理解。”
“如果说是养得久了,有感情了,不想让她离开,其实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养个小猫小狗什么的,它们死了,人会还伤心呢,更何况是养个人了。”
记者:“……”他记得谭珍珍并没有死吧?!
墨衍:“……”说的不错,但干嘛抢他的风头?!
“你说吧,这养就养呗,谭家也不是养不起,如果他们想养,别说一个养女,就是千八百个的也不是问题啊。”陈少吊儿啷当的,一点都不严肃,像是开玩笑般的道:“都说富贵人家血缘亲情淡薄,我一直不信来着,我们家也有钱啊,可也没觉着亲情淡薄嘛,父母兄弟姐妹,相处都跟正常人家没多大差别,考第一也被夸,惹祸了一样挨揍,我妹妹坑起我这个当哥的,从来都不手软,但若是有人欺负我,她第一个炸毛。”
陈少咂咂嘴,感叹了一下,接着道:“我就特别不理解,谭家人都是怎么想的,就算十八年没见过,就算这个女儿不如他们的期望,可也不是这个当女儿的错啊,是她想被换掉的吗?是她想去孤儿院的吗?没感情又怎么样?血缘关系是能抹灭的吗?自己的血脉他们都不心疼,若说他们是真心对养女好,你信吗?”
“说真的,我觉得啊,他们一家子不是脑回路异常,就是有什么阴谋,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啊!”陈少摇头晃脑的讥讽一通,就又靠到墨衍的身边去了。
倒不是他想讨好墨衍,就是经过刚才的事吧,他现在看墨衍特别顺眼。
他跑了过来,结果那记者挺有意思的,也跟了过来,同样的问题来问墨衍。
墨衍沉吟一下,道:“谭家人确实挺难让人理解的,但毕竟是家务事嘛,外人不好说什么,我只是奇怪一点,听说换孩子的事是那个养女的妈干的,现在那女人伏法了吗?”
“诶,这个我知道,听说谭家选择了原谅呢。”陈少嗤道,特别不屑。
“谭家选择了原谅?他们有什么资格原谅?受害者又不是他们。”墨衍拧着眉头问。
“说的是啊,这事儿可以告嘛。”陈少一拍大腿,很是激动的道:“报警嘛,让正主出面,把人抓起来,我们可是正义的公民,就要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墨衍赞赏的给了陈少一个眼神,这小子还真是够机灵的。
记者眼睛亮晶晶的,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赶到的服务生给拉了出去。
但只这么几分钟,已经足够他写采访稿了,倒是围着谭时亦和谭珍珍的那些人,没什么太大的收获,想写采访稿,只能靠自己脑补。
这些记者都被带了出去,集中到一个房间内,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报道今天的事。
表面上,所有人都答应了,但会不会遵守,就是另一回事了。
记者离开了,谭珍珍也被谭时亦带到了休息室里,现场终于安静了些,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起哄轰闹,他们最多就是彼此窃窃私语几句,然后笑笑,交换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谭父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去。
谭母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只恨恨的叨念:“这关他们什么事?管的倒宽,敢情那死丫头不是他们家的,麻烦的不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是闲的。”
“行了,已经够丢人的了,你还想让他们背后笑咱们没风度?!”谭父斥了一声,“别想那么多,去跟关系好的打个招呼吧。”
孩子可以躲,他们却不能将这么多的宾客撂在这儿。
谭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整了整心情,仰起笑脸去寒暄了。
谭父也走进了大厅,跟人攀谈起来。
其实每一次宴会,无论噱头是什么,实质上都是交流感情,谈生意而已,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祁二少,实在抱歉,今天招待不周。”转了一会儿,谭父就转到了墨衍面前。
“无碍的,谭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墨衍冷淡的回了一句。
“二少的年纪跟我的儿女差不多大,有时间让他们找你多多交流,你们年轻人应该有不少的共同爱好吧?!”谭父很希望跟祁家搭上关系,但他来不行,只能让儿女出马。
墨衍的表情有些怪异,“你的儿女?你是指你哪个女儿?”
谭父的脸一僵,尴尬的笑道:“不管哪个女儿,都是我的女儿嘛。”
“哦,做你的女儿挺辛苦的。”墨衍的语气更淡了。
“这事儿吧,我也是有口难言,家务事嘛,剪不断理还乱的,真的挺难处理。”谭父眼珠一转,抱怨起来。
墨衍心不在焉的听着,目光到处瞥着,然后猛的一亮,含着笑道:“剪不断理还乱吗?其实也容易,换把剪刀剪断不就行了。”
???谭父一脸懵,这是啥意思?!
只见一个拎着公文包,身穿西穿,一脸严肃又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人走到了近前,道:“是谭先生吧,我当事人要状告你遗弃罪,起诉书明日会送到谭正集团,我先来打个招呼,免得你没准备。”
谭父愣住,非常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听错了吧?告他?还遗弃罪?!
开什么玩笑?!
“对了,我当事人已经报警了,当年她被护士有意识的调换,又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听说,那位护士并没有被追究责任,我当事人认为,你们是默许了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你们的选择就是遗弃了她。”律师说得很明白,而且一板一眼。
雇主也说了,能不能打赢官司不重要,重要的是,尽量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他来了!
这个场合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正适合他出场不是吗?!
“你当事人?是童彤让你来的?”谭父还是不敢相信,那死丫头还真是越来越不安分,搞事是吧?她不知道这是以卵击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