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真的皇帝,让他们说什么好呢?!
有些官员心底难免升起一种‘也许换个皇帝也不错’的想法。
反正官职不高的小卒子,无论是哪个皇帝当政,他们还是照样当官的,反而没准还能有机会得到新皇帝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也说不定。
总之,这次朝会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具体的应对方法都没拿出一个来。
“秀秀啊,你说,当个皇帝怎么就这么难呢?”宫羿臻一脸愁容来到了锦澜宫,疲惫的靠着云秀坐了。
云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毛巾,温柔的帮宫羿臻擦了脸才道:“皇帝嘛,天下之主,怎么会容易当。”
“天下之主?呵,很快就不是了。”宫羿臻握住云秀的手,神情满是沮丧。
“怎么会?”云秀惊讶,她在后宫里也是属于那种跟谁都不来往,什么都不打听的,自然不会知道外面的消息。
“呵,我那位一直安份的小叔叔造反了。”宫羿臻眼中透出凶光。
疲惫沮丧什么的都是瞬间的情绪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造反?”云秀惊呼一声,眼睛瞪得很大,很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会?他不知道造反要杀头的吗?”
“呵,都敢造反了,还怕杀头?”宫羿臻对云秀单纯的反应很是享受,伸手安抚的顺着她的后背。
云秀呆愣了半天,才问道:“很麻烦吗?要派将军平乱吧,让谁去?有能用上我父亲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用就是了,父亲很高兴能为皇上效劳,为国尽忠的。”
宫羿臻听了很高兴的笑笑,道:“好,我会给他机会的。”
“父亲的能力不错,皇上有什么难处尽管用他,他一定能解决好的。”云秀的目光闪了闪。
她不可能知道衡国公的能力,她只是觉得,别人觉得难的任务落到他身上,十之八九应该是完不成的,既然完不成,那皇上降罪不就顺理成章了。
很快,衡国公就不再是衡国公了!
宫羿臻是不会猜到云秀的想法的,在他看来,云秀为自己父亲讨差事这再正常不过,只要她伺候得好,他也不介意提拔一下衡国公。
衡国公虽然有个国公的名头,但其实并没多大的实职,他之前一直在户部行走,说是行走,其实说是打杂更贴切一点。
虽然能指使他的人也并不多,大概属于高级打杂?!
反正这样的人,宫羿臻用起来也是很放心的。
很快,宫羿臻就决定近几天要更多的屯积物资,主要是粮食,免得被大军围城时断了粮,那可是大问题。
他这一个命令下来,粮价凭空上涨了一倍还多,老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京郊的部队被拉到了城里,正在整军发放武器,但最后领兵的人选还没有决定。
朝堂上吵成一团,民间人心慌慌,众官员都开始想退路。
开玩笑,京城满打满算,加上皇宫里的侍卫,也就五万兵力出头,而靖南郡王调集多少兵力北上谁会知道呢?
往少了算,就算三万好了,打他们五万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好不好?!
“我总觉得要糟!”衡国公在家里也叹息,道:“早知道把秀儿进宫的日期拖一拖就好了,现在咱们成皇亲国戚,反而撇不清关系了。”
云夫人在一旁听得直撇嘴,当初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兴高采烈,还生怕皇帝会后悔,急着找最近的吉日就将女儿送进宫了。
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现在一切都还不一定,咱们先看着吧,到时候再想办法也来得及。”云夫人劝慰道:“再说了,你的职位可有可无,只一个爵位挂着,想来就算真有那天,咱们也不会被为难的。”
衡因公想了想,倒也有些道理,可道理只是道理。
那位小王爷一直在边疆,可以说,京城里就没有了解他的人,万一是个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搞不好他们家都得给云秀陪葬。
“总之,咱们先断了跟云秀的来往再说。”衡国公叮嘱道:“不管她有什么事叫你进宫,都不许去。”
这话才说完一个晚上,云夫人倒是没进宫,但衡国公自己却进宫了。
从皇上的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都有点傻了,让他管后勤物资?开什么玩笑,他正想躲这趟浑水呢,怎么还躲不开了?!
呆呆的出了宫,衡国公欲哭无泪,怎么办?现在还在皇帝手底下混,必须得听命令啊,那就去吧。
走进了户部,找到了户部尚书,那边早就得到了皇帝的命令,一切手续都准备好,就等着衡国公接手了。
要不是正在有人造反的关头,能得到这么一个职位,衡国公能乐死,可他现在是想哭都不能哭,只能笑着接下来。
夏烟靠在软枕上,透过系统画面,看着墨衍一路势如破竹的打过来。
不,不应该说是打过来,应该说是一路跑过来。
老天,这国家里除了墨衍之外,就没人会打仗了吗?怎么都是摇旗呐喊几句,这边一要动真格的,他们就投降了。
无一利外,弄得夏烟都怀疑是不是墨衍在每个城市都安排了后手,早就把最高当职的官员拿下来是吧?咋就一切这么顺利呢?!
事实证明,墨衍的运气用完了,他终于碰到了一块硬骨头。
埫城知府一个文官,却能带领治下的老百姓将城守得跟铁桶一般。
墨衍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回碰上的是个硬茬,但对他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打下来伤亡会加大了。
这些老百姓是他不愿意杀的,埫城的这个知府他也很欣赏,奈何,相互敌对,他心软阻碍的就是他的大业。
于是在僵持一天,墨衍确定对方不会开城让路之后,决定夜袭。
一夜的血流成河,墨衍大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老百姓跟真正的战士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武器方面也相差巨大。
打下埫城,在那位知府自尽前,墨衍捉到了他。
提着他站上了血色的城墙,看着满地残尸,或麻木或痛苦的百姓,墨衍冷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
知府呆呆的环视一周,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