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景洛轩反手拎起曲筝,一边挥剑斩杀敌人,一边朝门口逃去。
“我们,真的不等神女吗?”
曲筝担忧地看了眼夏思瑾的方向,扯了扯景洛轩。
景洛轩扔给他一个白眼,迅速出了府门,和紧跟其后的漠雪、红烛,一起朝城外奔去。
“思瑾最不用我们操心的就是武功,你还是悠着你自己吧。”
听了景洛轩的话,曲筝并未觉得安心多少。
又担忧地朝后看了眼,心中祈祷夏思瑾平安无事。
夏思瑾见景洛轩和漠雪都带着人离开,心中顿时放心了些。
左手银针挥出,右手给巫墨轩打了个手势。
“撤!”
盐场大使肯定不会只派人在府邸暗算他们。
他肯定会算到他们会逃,城门口必定有一场恶战。
几人身后的府邸在熊熊大火中恍惚了影子。
铺天盖地的火苗,不断吞噬着地上的尸体。
木材在猛烈的火势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瘫软在地没了呼吸的尸体,也在大火中慢慢化成灰烬。
“奶奶的,怎么越杀越多!”
漠雪朝地上啐了一口,挥起雷火鞭朝着向自己冲来的敌人使劲打下。
只见那黑衣人翻着白眼抽搐了两下,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红烛此时已经虚弱至极,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早已没了血色。
甚至连拉住漠雪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若不是漠雪一直扯着她,她早就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曲筝跟着景洛轩,身上也受了些皮外伤。
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衣衫滑下,晕染了一片洁净。
景洛轩一直护着他,好在并没什么致命的伤口。
可景洛轩就是另外一番光景,身上大伤口蜿蜒崎岖。
嘴角也是浓稠的液体。
漠雪一边按下雷火鞭的开关,一边揽住红烛的腰身转了个方向,避过对方挥来的剑刃。
红烛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玄溟已经去了五个多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她现在只祈求玄溟能够快些回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
“心!”
景洛轩提着曲筝,吃力地对付着周身的敌人。
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刚刚赶到的夏思瑾,惊呼一声,手中银针猛然出手。
举剑刺去的黑衣人,黑色瞳孔向上一翻,没了气息。
夏思瑾和巫墨轩迅速加入到战斗中去。
夏思瑾一咬牙,收起尖利的银针,左手向空中一挥。
“闪开!”
白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带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夏思瑾拉着巫墨轩闪到一旁,只听见粉末下传来刺耳的嚎叫声。
巫墨轩一挑眉,他的卿卿又用毒了。
几个人彻底被围在城门口,逃不出去,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打开的城门,对于他们,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涯。
刀光剑影之间,夏思瑾九节鞭侧向挥出。
转身之际,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玄溟回来了!他带救兵回来了!”
轰然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掀起一阵尘土。
只见得远处一片茫然。
黑衣人们见形势不对,对视一眼交换眼神,相互打了个手势,迅速撤离。
“玄溟来迟,主人责罚。”
夏思瑾收起九节鞭,扶起跪在地上的玄溟,轻声开口,声音中尽是疲惫。
“无事,来的正好,辛苦你了。”
“属下见过神女。”
整齐的声音从将士们的口中传来。
一群穿着红色铠甲的将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他们一直不曾忘记,是夏思瑾救了他们和他们的家人。
“都起来吧,辛苦你们连夜赶来了。”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男人上前一步,像是头领。
“神女救我郁州,恩情一直铭记于心。能为神女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夏思瑾点点头,不再客套。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黑衣尸体遍地横躺,几个人均是出手狠厉,难有活口。
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苟延残喘的,但也已经没了意识。
夏思瑾在那人身边蹲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倒出一粒丹药喂那人吃下。
半晌那人才缓过气来。
睁眼就看见夏思瑾鬼魅般的脸,黑衣人一阵瑟缩,张嘴就要咬下去。
还好夏思瑾眼疾手快,及时捏住他的双颊,让他没机会自尽。
取出黑衣人藏在牙齿间的毒,夏思瑾这才放心松开手。
“本宫救你,不是为了看你自尽。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夏思瑾拍拍手,勾着唇看向黑衣人。
越发无害的脸,黑衣人只觉得越发惊惧。
顿了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做梦,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
说着黑衣人瞪大了双眼看向夏思瑾,一脸决绝和仇视。
夏思瑾轻笑一声,淡淡开口。
“死多轻松,闭上眼两腿一蹬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坚持到最后都不说。”
话音刚落,黑衣人正准备怒骂,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痛感。
“啊啊啊啊!贱人!”
夏思瑾笑着松开插进银针的手,另一只银针又迅速落下。
“本宫听得最多的,就是贱人了。让你骂几句,又有何妨。”
四根银针接连落下,排在黑衣人的指尖。
黑衣人面色苍白,嘴唇已经泛白,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到底是谁指示你的,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瞪着夏思瑾。
迟疑的瞬间,一根银针又迅速在他膝盖旁落下。
“帮他隐藏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最后还不是会因为任务失败被杀,你还损失了这么多弟兄,真的甘心吗。”
夏思瑾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黑衣人的耳朵里,空灵异常。
他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用尽吃奶的力气,他才在夏思瑾落下下一枚银针时,开口阻止了她。
“说,我说。”
夏思瑾满意地笑着,收起手中的银针。
“说吧,到底是谁指示你的。”
其实夏思瑾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证而已。
“是,是盐场大使。他,他让我们,杀了你,永绝后患,然后用,那场火来掩盖他杀的真相。”
夏思瑾早已在预料之中,淡然笑着拔出他身体中的银针。
站起身,转头对着玄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