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让人端一碗药来,你得在我监视下一口一口全喝了,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不喝不喝,我才不喝药。”
“你不喝药,我就给你灌下去。”
“巫墨轩,你不能强迫我喝药!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巫墨轩望了她一眼摇头无奈笑着,打开门吩咐箐藤再熬一碗药来,随后又关上门进来。
“受伤不喝药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乖,蜜饯很甜的,我还专门让人做了糕点拿过来。”
夏思瑾生气地鼓着腮帮子,一把掀过被子盖在头上,左右翻了翻把自己裹成一团,不理巫墨轩。
“我不喝药不喝药,要喝你自己喝,良药苦口利于病,对你肯定有好处。”
“思瑾,把被子拿来,会捂着的。”
说着,巫墨轩就去扯夏思瑾的被子,谁知道被子里的人使着劲,他轻轻拉根本拉不开。
“谁要你管我,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无奈巫墨轩只能手下用力扯开杯子,右臂一揽捞起夏思瑾。
夏思瑾露出头,一脸幽怨地靠在巫墨轩身上。
正巧这时候箐藤端药过来,巫墨轩便让箐藤把药递给自己,让他出去了。
“来,把药喝了。”
“我不想喝药。”
“乖,喝了好得快,快喝了。”
夏思瑾噘着嘴,看看巫墨轩,又看看药碗,最后一狠心断过药碗喝了下去,表情如同赴死一般。
等一碗药下去,空碗回到巫墨轩手上,夏思瑾就像被抽了魂一样,满脸绝望地直直朝后倒去。
巫墨轩笑着捞住她,捻了一块蜜饯放进她嘴里。
接着夏思瑾就像瞬间收回三魂七魄一般,眸子顿时回了神。
“你就跟个会变脸的精怪一样。”
“见过这么好看的精怪吗?真没眼光。”
夏思瑾翻了个白眼,靠在他肩上嗔怪一声。
巫墨轩低低笑着,放下空碗,揽着她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精怪但是没见过,不过你这么好看的人,我还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肤浅!”
“哈哈哈哈。你这模样,倒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你适合去说书,哈哈哈哈。”
夏思瑾再一次甩了巫墨轩一个白眼球,又抿了一块蜜饯,吃了一个牡丹饼,才安稳地重新睡下。
巫墨轩帮她夹好被子,垫好枕头,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放心端了药碗出去。
又过了一日,巫墨轩来看过她就去忙自己的。
景洛晨和景洛泽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她醒过来以后就见过一次,以后再没有见到。
景洛轩中间跑来清云宫好几次,结果再来的时候就被巫墨轩轰了出去,后头也不再来。
夏思瑾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没人来跟她说话,只能望着床顶发呆。
自昨日醒来,就被所有人当做国宝一样供着,不能看书说是费眼睛,不能找人打听外面情况,说是一切安好不用费心。
也不能下床走动,说是她伤势未愈,剧烈运动恐会撕裂伤口。
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吃了睡睡了吃,比猪过得还懒。
在床上待了一天,夏思瑾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等中午用过午膳,景洛晨、景洛泽还有巫墨轩、夏刑都不在的时候,夏思瑾悄悄出声唤箐藤。
“箐藤?箐藤?”
“主人,箐藤在门外。”
听见箐藤的声音,夏思瑾蓦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箐藤外面守着,不是玄溟那个古板的家伙。
若是玄溟守在外头,定然比别人对她要求更严苛,恨不得让她一天除了吃饭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软磨硬泡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一板一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难受极了。
“你进来,我有事儿问你。”
“主人,太医说了您要好好修养,不可操劳太多,恕箐藤无能为力。”
听见箐藤的拒绝,夏思瑾顿时板正了脸佯装生气的样子,抬高声音呵斥。
“箐藤,你是不是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不过受伤在床上多躺了几日,你就失了遵从,那我多躺几日,你不是还要伙同别人来刺杀我!”
“主人明察,箐藤从未有过二心。”
“那你还不赶快滚进来!”
“是。”
夏思瑾一声怒斥,吓得箐藤抖了个激灵,无奈叹息应下,伸手推开门进去。
听见门口的动静,夏思瑾满足地眯缝了眼,眸子里藏着狡黠的笑意。
“快过来,自己拿那个凳子找地儿坐。”
见这样子,箐藤便知道自己肯定是上当了,可是这会儿进来再想退出去,不给夏思瑾透点东西是不可能的。
早知道就让玄溟来了,反正他软硬不吃,一定会让夏思瑾老实待在床上休息。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屈服在夏思瑾的淫威之下,不但要被骂,还得被嘲笑。
想到这儿,箐藤只觉得一阵脑门疼,但也只能拿了凳子过来自己坐下。
“你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箐藤明显露出为难的神情,那三个主子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夏思瑾伤好之前一定不能告诉她外面情况如何。
夏刑出发收编古溪镇三十万和临沂俘虏的时候,也是威逼利诱,告诉他好好看着夏思瑾,不准让她操劳。
这才过了两天,躺在屋里头的主子就出招了,两边都不能得罪,夹缝中生存哪里有那么容易。
夏思瑾见他一直沉默着,以为是他不愿说,便又冷了脸色,语气僵冰冷。
“箐藤?!”
再次被唤到名字的箐藤,目光一滞,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劫,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交代。
自那晚夏思瑾受伤,已经过了五日,光是昏迷就有三日。
宫变当晚,夏刑在夏思瑾被刺时也将剑刺进了丞相的身体里,随后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围在周围的御林军,被及时赶到的军队尽数斩杀,只留了千把来个自愿投降为俘的。
白公公助纣为虐,与虎谋皮意欲毒杀皇帝,当夜就被押进了天牢,第二日就首示众,头颅和丞相国师一起挂在城墙上。
而丞相死后第二日,就因反叛谋乱的罪名被判满门抄斩,夏思瑾昏迷的第二日行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