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镇不是有重兵把守吗?”
指着半开的城门,墨白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门口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有些人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在,但是看着发白面色还有他们腐烂的下半身体,墨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因为她知道哪些人已经没得救了。
疫病最可怕的其实不是死,而是染上疫病之后的恐惧和痛苦。
很多人最初染上病的时候从最初的怀疑到最后的隐瞒,直到最终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腐烂……被亲人抛弃,被他人隔离,最终只能忍受痛苦独自死去,这便是瘟疫的可怕之处。
对于墨白来说,治病不可怕,怕的是有些人不愿意接受治疗。
现在看到城门外堆成山的尸体,墨白隐隐能猜到城内是什么情况了。
“尚义啊,你觉得什么最可怕呢。”
盯着城门上还在飘扬的旗子,墨白盯着久久没有出声。
其实不用尚义说出来墨白都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战争不是瘟疫而是人心。
那些被城门外的人原本不用死的,但是就这么被渴死饿死绝望死了。
“王后……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看着那些人的惨状,就算是久战沙场的尚义也有些皱眉了。
没有果体的衣物,没有卷尸的草席,就这么暴尸阳光之下……让人看了有些寒心。
“进吧,进去之后能救多少是多少。”现在看着城外的样子墨白觉得事情已经耽搁不得了。
城内虽然还存活着一些健康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里面那些人没有感染瘟疫。
这次来之前墨白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从尚义,朴树还有霍达身上,墨白算是取到了瘟疫的小样。
虽然这一次爆发的瘟疫像是正常的瘟疫,但是仔细研究了小样之后,墨白发现瘟疫之源不是什么细菌也不是什么病毒,而是许多小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虫子。
没有接触到蛊这个东西的时候,墨白以为蛊什么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但是经过了这几次事情之后,墨白对于蛊虫更多的是敬畏了。
不过无论这次的蛊虫这么严重,墨白都打算进去试一试。
毕竟有些事情尝试了还有机会,要是不尝试的话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墨白拿着包袱而尚义则是将马屁安置在了城外不远处的山林里面。
城镇虽然还有活人在,但是一匹马要想顺顺利利在城镇里面活下去可就难了,所以尚义只能选择将马屁在深林里面放养。
好在这匹马跟着尚义杀了不少敌,所以夜晚在山林里面存活根本不是问题,不过比起一匹马,墨白和尚义的处境就困难的多了,因为他们刚进城,就被一群举着锄头叉子的人给包围了。
瞧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村民,墨白和尚义背靠着背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放开手杀出一条血路来自然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现在是救人的时候并不是杀人的时候……
“尚义啊,要不你先上?”
戳着尚义的后腰,墨白磨磨蹭蹭的摸着腰间的瓷瓶……
“小姐,我觉得……还是您先上比较好。”
‘我去,关键时刻装怂包!’看了笑嘻嘻的尚义一眼,墨白咳嗽一声之后挺着腰板直接站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