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兮周围的红色由浅红渐渐加重,随后变成了血红。
而这时,白兮兮总算睁开了眼,但是左枭冥却没有丝毫开心。
他清楚的知道:
这,不是白兮兮!确切的说不是原本的白兮兮。
眼前的人,表情生冷,眼睛不在是熟悉的琉璃眸,而是被一层红色的雾遮住,而指甲上的指刀霜寒生生的剥落,被新长出来的红色指甲代替,指缝留着血,不过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指刀霜寒就类似于九阴白骨爪那般,不过用刀代替了脆弱指甲,带取都是有着精巧的机关,不会随随便便就脱落,而现在却是直接被掰掉,对于手指的损伤可想而知,就像活生生拔指甲一样。
左枭冥根本无法阻止。
这些突发状况用了不到两分钟,他甚至连白兮兮都没有叫醒,这种无力感让他很颓废。
不过现在的情况,他只能打起精神,至少他还是真的白兮兮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兮兮,看着我,醒过来。”左枭冥按制这白兮兮的肩,试图唤醒他。
而白兮兮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皱了皱眉,抬头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左枭冥。
“噗!”
肉体破裂与鲜血的喷涌声……
白兮兮毫不犹豫的收回了手,手上沾了很多粘稠的血,滴滴答答的流着。
白兮兮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是左枭冥的血。
白兮兮刚刚把那五厘米长的指甲直接戳到了左枭冥的左胸。
没错,就是心脏那里,不过左枭冥并没有躲。
“兮兮!醒过来!”左枭冥能感觉到刚刚白兮兮的攻击并没有伤到他的重要部位,好像刻意避开了心脏那处,也许只是误差,但是他还是感觉白兮兮是有意识残存的,他并不擅长说情话,这种时候,他说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唤回她,比起说他更倾向于做。
“醒过来吧,兮兮,我还在等你。”
左枭冥的唇贴着白兮兮的唇,用巧劲儿控制着白兮兮的手,因为白兮兮手指也有伤,所以没有用太大的力。
他们一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左枭冥也没有给白兮兮跑开的机会。
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白兮兮开始挣扎,动作很大,手被控制,直接上嘴,咬向了左枭冥的肩头。
“咬吧,不过以后可是要还回来的。”左枭冥喃喃道,默默承受。
红色的雾气又重了几分。
左枭冥身上的黑雾试图吞下,不过并没有用,两团雾气不分上下的焦灼。
最后,红雾大盛,白兮兮反手挣开左枭冥的钳制,直接起身,在左枭冥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也幸亏左枭冥躲得快,不然那张脸算是毁了,好在只是简单的破皮。
此时的白兮兮整个人就像泡在红色的泡泡里,血红的眼睛,血红的指甲。
不过若是没有衣袖遮挡,就会轻而易举的看到她左手手腕上的黑桃印记,那里一条红色的线宛若小蛇正在慢慢占据那黑桃的位置,企图把它染成红色。
最终无意识的白兮兮还是向着左枭冥攻击而去。
这个时候明显与之前不同,左枭冥会阻挡攻击,但是也不会下恨手,企图再次控制住白兮兮。
一个是拼尽全力的攻击,一个是竭尽所能的躲避,结果可想而知。
左枭冥的身上添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他的行动更加的不便。
反手之间,白兮兮再次挥动红色指甲向左枭冥攻击,目标是他的脖子。
“兮兮!”
左枭冥挡开,却回返不及,被白兮兮下压的手一掌拍向胸口。
“噗——”鲜血溅到了白兮兮的衣角,也沾染了他的衣裳。
本来之前就就受了白兮兮一爪,现在这一掌可是实打实的。
左枭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一方本来干净的空间,似乎都被盖上了一层血雾,而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白兮兮站在原地,面对着那方倒下的左枭冥,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发呆。
几秒钟的时间,那一直被左枭冥忽略的黑雾突然从左枭冥的身体里窜出来,越来越多。
最后形成一团类似白兮兮身边围绕的那种雾气一样,只是比白兮兮的红雾更加浓厚,而还有不断扩展的趋势。
这下子就成了两团雾气的对决,显然,无论是在厚度还是大小上,红雾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几乎没有悬念,那红雾被吞噬殆尽,蓝白色的空间在被红色雾气遮盖后,又再一次被黑雾吞噬。
不过这些变化并没有人看到。
而那些黑雾最后也悄悄钻回了左枭冥的身体。
不过倒在地上的左枭冥与白兮兮却是在那黑雾消失的最后一秒,也消失了。
那现在来看看其他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先说唐灸,他是独自一个人待在现在这个空间的,就如同之前白兮兮他们猜测的一样,所有的空间都是一样的。
唐灸也没有在意,直接按着之前的想法,向着对面走去。
而他自然也遇到了与白兮兮一般的情况。
只是这次的卷轴是他一个人看的。
与大多数悲惨故事的主人公一样,三岁时父亲因为逃债被人打死,而母亲因为不堪重负也撒手人寰,因为那天贪玩跑了出去,而堪堪活了下来。
最后被神医谷谷主捡了回去。
自此也算是开启了开挂的人生。
偶尔救救人,摆弄摆弄草药……
唐灸的这前半生似乎没什么,除去三岁前那几乎不存在的磨难。
看着那些过往,不仅没有什么值得怨恨的,而且还挺为自己自豪的。
(长笑:这自恋的本事也是和花满楼学的。(¬_¬)
某神医一脸认真:当然。?(???)?☆
长笑:……)
而在这些种种,他原本那些被忽略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被放大了数倍,进而几遇成为“执念”。
……
……
意外的,修言与影竟然到了一个空间。
在踏进那分界线时,修言被后面不知是谁推了一把,脚底打滑,扶上了身边影的手臂,最后两个人就一同到了这里。
因为之前在冰林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这就是惊愕一番后也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两人还互相质疑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之前在冰林那里的幻境可是直接复制出了一个人。
就像所有人的遭遇一样,他们也在片刻后便渐感身体疲乏。
影以剑支撑,跪坐在地上,修言则是在一旁,没有可以支撑的,只能借势靠在影的身侧。
虽然姿势不太那啥,但是现在也是没办法,这些细节该忽略还是可以当看不见的。
而没过几秒,属于他们各自的回望录也浮现在了眼前。
修言的很简单,父母很平常,认了个师傅,也只是每次丢给他几本书,就不见了踪影,美名其曰:要他自学成才。
好在修言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额,信任!
学的还不错,名声也是响当当,但是随着他名声的增大,危险也慢慢降临。
为了一把好的武器,有多少人求他,那些高位上的人更是想要他独忠,为自己所用,毕竟一把好的武器可以用来做很多事,如果是一个军队呢!那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是刚入江湖,但是那些基本的弯弯绕绕他还是知道的,等他想要全身而退时,才发现他早起深陷其中……
那些人最终还是把手伸向了他的家人。
一把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最后只剩一捧黄土,而他的师傅因为低调,而他也从未提及,躲过了一劫。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父母!”
“我做错了什么!”
“你们有罪!”
……
……
黑乎乎的屋子,这就是他自从有了意识开始,记得的唯一地方。
鲜血、黑暗、尖叫,似乎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他。
大部分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下幸福的降临,而他就是那不幸的小部分。
他的母亲是低贱的花楼女子,还是那种最低级的,而他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生,从存在时,便注定了不幸。
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人,是他痛苦生活的开始……
低等的人被高层的人压制,苟延残喘,然而人就是这样,在被人欺凌的同时为了维持那变态的平衡,向着比她更低的人疯狂的报复,没有原因,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诉求,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们那些暴晒在日光下的丑陋宣泄出来,获得那份心灵上的安慰。
而他的母亲与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个是生活在底层的可怜人,一个是被可怜人欺压的悲凉者……
终于她死在了一种常见的病中,花柳,在青楼这种地方很常见,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影的母亲,他——影本人。)
一席薄毯,甚至连个坟都没有,就那样抛到了野外。
一切都很正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是他做的……
她死后,他跑了出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表情,这七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漠然所有,打也好、骂也好,他早已在无尽的折磨中学会了面无表情,很难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会变成这样,但他就是!
最后,他埋了她,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母子亲情,在他看来一条给他取暖的狗都比这所谓的亲情来的真切。
他做那些只是为了重新开始。
他很小,但是懂得很多,因为生活环境的问题。
虽然他经常被她关着,但是这一年来,却被老鸨逼着干起了杂役,来来往往之间,听到的也就多了,就连他害死她的计划也是学来的。
只是一个小杂役,所以他的消失也没有引起注意。
那之后,他就来到了一个杀手组织,凭着一股恨劲儿与机灵的头脑,当上了头……
在之后便遇到了白兮兮……
那天他受了伤,很俗套的相遇,但是就是这遇见,他的生活好像有了些方向……
“你的脸好像苦瓜哦。”
很明媚的笑,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似乎这个字对他来说早就成了一种奢望。
“来,最后一颗。”嘴里是一股怪怪的味道,应该是糖,不过他从来没有吃过。
“苦瓜脸,就要多吃糖。”
很幼稚的话,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不嫌弃他,不怕他,敢接近他的人,这是第一个……
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答应了那女人做她的影子,而且他慢慢的开始了解这个多样化的人。
狡黠、聪明、幽默、冷酷、调皮……他见识过所有样子的她。
他的短短的前半生,几乎都是这两个人……
而现在那两个的脸开始不断地重复交织,最后模糊,又重叠在一起,凌乱,却清晰。
“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杀我!”
“给你糖!”
……
……
而另一边的计鸿宇,他也陷入了那些曾经的过往。
计家的事之前大概了解过,双生子的秘密。
而我们之前也说过,现在的计家,不久将由哥哥计鸿弈掌家,而按照他们计家的规矩,计鸿宇也就成了那即将被抛弃的小白鼠。
古代豪门家族之间的内斗那都是一条条鲜血堆积的血路,不成功那就再无退路。
而计家更是其中翘楚。
在计鸿宇的回望录中,几乎都是那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复杂的人。
而“复杂”这个词,并不是说的这个人,而是计鸿宇的感受。
确切来说是一种复杂的感情。
说恨太过,说爱又不是,说嫉妒也不对,说盼他好又不可能……
很奇怪的感觉。
不仅仅是他,也是他。
而这个人就是计鸿弈。
双生子的他们几乎在出生那一瞬间就被安排好了命运,原本最亲密的人,变成了敌人。
而他似乎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
“哥哥……”
“我不该存在!”
“那些事都是我的错!”
“早点消失好了!”
……
……
就像是白纸黑字那样,重点的部分被红笔标记。那些曾经害怕或者其他的一些情感就像面粉发酵一样,不断膨胀,到最后一发一可收拾……
现在的情况就是:三人一组的报团打,两人一组的对打,一个人的自残……
就像是一个循环,你总得找到突破的点。
而这一场记忆深处的回望盛宴,只是一场你不愿面对的被“强调”的过往,就看谁能最终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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