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谁不爱听。”花满楼可是丝毫不在意,反正答案是他想要听到的,眼底闪过一瞬晦暗的光,被他巧妙的遮掩,没有任何人发现。
“你们这一两个的,倒是先自己吵上了,都忘了今天是干嘛来的。”实在看不下去,叶鑫焱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
“也是,这可是作为兮兮干爹向那战王进行的第二场挑衅。”叶鑫淼兴致勃勃的说着。
闻言,唐灸赶忙放下手里拿捏的杯子,心下感叹:今日不宜饮水(?-ι_-`)。
而一旁的面无表情的影也忍不住皱眉。
距离影最近的修言不解的看向变脸的唐灸和影,因为第一次的集体殴打左枭冥不在场,修言并不知道他们此时说的是何,而且唐灸和影的脸色实在太奇怪。
“艾,小千千,你这怎么强颜欢笑的,上次不是打得挺开心吗?”花满楼看着身边唐灸的表情,不由得问出声。
而兴奋的叶鑫淼也注意到了。
“额……”唐灸尴尬的支吾,不愿出声。
“是尿急还是拉稀痛快点儿。”叶鑫淼走过去拍了唐灸肩膀一巴掌。
“那人是个记仇的……”最后唐灸不得不被逼问的说出了自己在左枭冥手里吃的大大小小的亏。
闻言,叶鑫淼夸张的揉搓了几把自己的肩膀。
转眸之际看见了脸色同样不好的影,问道“影,你不会也中招了吧。”
见到影点头,更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他是该庆幸左枭冥离开去北齐给他多留了几天舒坦日子!
忽的叶鑫淼好似想到了什么,颇为不可置信的看向叶鑫焱,“这么说这几天我这么倒霉都是拜那左枭冥所赐了。”
“或许。”叶鑫焱缓缓点头。
前几日叶鑫淼时常犯错,隔三差五就被老爷子一顿训,逮着机会就问他是不是告状,开始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不过因为之前的行为导致叶鑫淼在处罚上的事下意识就认为是叶鑫焱告的状,暗中还不少的报复回去了一番。到头来却是叶鑫淼找错了人!
“真是阴险,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念旧仇。”叶鑫淼义愤填膺的说着。
“你那和我比起来根本不算事儿好嘛!”就是关几天小黑屋罢了,那里不得上他那每日都有的爆炒昆虫盛宴来的欢脱。
花满楼也想到了什么,本来莫名其妙的事,现在一联系,想必就是那左枭冥的手笔没错了。
这下子除了修言,当初在场的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战神爷的“慰问”。
而修言也在这些零零散散的讨论中大致了解了情况。
不由得庆幸当初自己没再,没去横插一脚。
“那……我们还去挑衅吗?”叶鑫淼添了舔干涩的嘴角悻悻的问道。
“你来着修言去吧,我是不去。”唐灸直言拒绝,他的那些小捉弄可是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他可不想因为这得了厌食症。
“我不去,我看那左枭冥对兮兮挺好的,我可是在两年前就收了对兮兮的心思一心当笙笙的干爹,这种情敌吃醋的事,还是留给你们吧。”修言可不愿接这么个烂摊子,他可是在南冥极地见识过左枭冥的身手,而且听到他们讨论的左枭冥的阴损招数,他可不想明知故犯。
“我,上次就数我出力最多,这次我就不掺和了,你们随意。”叶鑫淼也急忙退出,他可是很清楚,要是自己在惹下什么祸,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得在“小黑屋”里度过了。
“那……那不如这次就放过他了?”花满楼小心翼翼的的说着,等待其他人的回应。
“好吧!不追究了。”叶鑫淼颇为豪气的说了一句,换来其他人的不屑一顾,撇撇嘴,也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计划就这样无聊的结束了。
……
……
随着白兮兮与左枭冥婚期将近,两国的礼部忙的脚不沾地。
“子怡,你都不着急吗?”茶楼里,李潇潇握着赵子怡的手,两人的约定都在左枭冥和左锦阎的相继娶妻后破灭,好在宁雨杉自个儿造孽,正妃贬为侧妃,李潇潇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有机会,而左枭冥就不一样了,眼看那白兮兮不日后就要嫁来做战王府妃,赵子怡的梦算是破了。
“着急,我如何不急,可是这是两国联姻,我又如何凭一己之力去阻止。”赵子怡垂眸,眼底是浓浓的失落,她盼望那个位子那么多年,努力的提升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配的上他,开始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几天后他就要迎娶另一个人,而她却只能暗自垂泪独自哀愁。
“子怡……”李潇潇看着好友这般,心里也不好受。
“潇潇,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到头来却被一个结识不到几个月的人半路截了去,我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赵子怡抑制不住,她爱慕他整整十一年,这十一年,无论外人的眼里是如何看待他,她始终都不在意,一心一意的爱着他,可是现在却要她看着他娶另一个女人,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子怡……”李潇潇拍着赵子怡的肩膀,思虑着:“子怡,若不是正妻你还愿嫁给战王吗?”
“我只愿一直陪着他,就算是没有名分也好。”
“那不就好了,到时候你就争取战王侧妃的位置,日子久了,战王自然会看到你的真心。”李潇潇说道,其实按她们的身份能够嫁与皇子为妾就是高攀,只是作为女人,都有独占的心思,没人会愿意和其他人共享自己的丈夫,而她们自然也是这般。
只是现在这般,也只能这般。
“可是,那白兮兮是北齐的公主,万一她不愿王爷纳侧妃……”赵子怡的眼泪止住,显然有些心动,只是还有些思虑,毕竟白兮兮的身份比较特殊。
“那周景阳不也是一样,贵为北墨的公主,还不是在婚礼当天便被逼允诺纳了那几个女人。”李潇潇说着,似乎是想起了那日的事情,语气中夹杂着丝丝不屑。
“那到也是。”那日的事在帝都可谓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赵子怡也是听到了不少,有了周景阳这一前车之鉴,她倒是顿时想开了不少。
“对啊,所以说嘛。”
“那……那我是不是也去效仿那三个人?”赵子怡心里已然这般想,甚至已经开始幻想那白兮兮坐在花轿里不得不同意她嫁人战王府。
“可以一试,正所谓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李潇潇点头,也很赞同,毕竟有一个成功的案例,那她们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拍即合,这个“简陋实用”的计划悄然展开。
不过,这是热火朝天讨论的两个人却根本无法预料,到了那一天,他们根本都没有靠近那花轿队伍一根指头,就被拦了下来。
……
……
……
二月六号,宜嫁娶,暖阳普照,和风吹拂,花香飘散……
二月五号,东辰边境,左枭冥一袭红色喜袍,金色的四爪蟒攀附其上,暗红色的腰带束缚精细的腰身,脚蹬黑色皂角靴。红色的喜服衬的他白皙的面庞越发的俊俏,刚毅的脸也因为今日不同寻常的日子而变得柔和,坐下是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身后是乐奏队,花轿,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聘礼,而那其中除却文帝的,大部分都是月支的财物,由月支的人亲自护送。
红毯一路从帝都铺到边城,浩浩荡荡的大红色的锦路一路蔓延。
“吼!”
“嚎呜!”
由远及进的兽吼声传来。
渐渐的,那大红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总人眼前。
为首的是一只雪白的老虎,胸前挂着一个大红的绸花,背上驮着一个火红的人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前。
而后是骑着宝马的白憬宸,一子排开的还有叶鑫淼,叶鑫焱,唐灸,花满楼几人,在后一队同样红衣的双胞胎左右站在两条黄金蟒身上稳稳当当的前进,当初买回来的折离也出现在了队伍里,坐着一只黑的油光发亮的豹子在一顶红木轿子旁,而轿子里是同样一身红衣的白笙笙,虽然白兮兮原本是打算让他随着她一起坐着花花的,不过好歹这是白兮兮的大事,白笙笙为了给白兮兮一个完整的婚礼便自发坐到了轿子里,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愿当他们之间的小电灯泡。再往后后是大片的兽群,驮着红木箱子乖顺的走着。
反观左枭冥那边,见到这一大批的兽,坐下的马儿都焦躁不安的剁着马蹄,就差掉头跑了。
白兮兮坐在花花的背上,一身玫瑰红蹙金广绫銮袍层层叠叠铺散在花花的背上,耳坠红翡翠滴珠耳环,柔顺的发绾成简单的发髻,只一根赤金凤尾玛瑙簪点缀,这簪子是白帝亲手为她带上的,是白憬宸母妃留下的,此间情谊清晰可见。
本就美丽的脸加之艳丽的红壮更是美艳。
左枭冥下马,径直走向白兮兮,每走近一步便更深更真切的把人刻进自己的眼眸,心里满满当当的激动。
终于,左枭冥站在了白兮兮脸前。
撩开袍旋身抱着白兮兮坐到了花花结实的背上。
白兮兮摸了摸花花的头,后者复又慢慢向前走。
为了不出意外,在花花走进的时候,蓝河、蓝图便吩咐所有马匹靠边,在白憬宸等人连同嫁妆浩浩荡荡的走过这才跟在后面继续行走。
“我这般不顾理法,你可不舒服?”白兮兮不愿如同古人那般,嫁人这一辈子最美好的一天,她怎么会待在轿子里不问世事,这般一路看遍,才不枉这一路的美景。
“不会,本来那花轿就是摆设。”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想到了一处,若今日没有花花,他也会直接架马带着她,一路走过。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共同最美好的时候,自然都要共同见证。
“你肯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白兮兮笑着捏来捏某位爷的脸。
“你是我的肋骨。”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而白兮兮就是左枭冥那截肋骨,兜兜转转总算找了回来,而他的人这下子才算是完完整整的。
“你这人,越来越会撩人了。”要之前白兮兮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左枭冥这般的人会说出这般轻佻撩人的话,现在的她对此可是深有体会,彻底理解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你可喜欢?”左枭冥挑眉,身子一弯就寻着那处舒服的颈窝亲昵的蹭了蹭。
“嗯哼。”白兮兮不答,伸手把玩着左枭冥带着薄茧的手。
“喜不喜欢。”得不到答案的某位爷直接在那处印下一吻。
“哎呀,别闹。”白兮兮推搡着左枭冥,这人真是的,后面还跟着几百号人就敢这般乱来。
而后面跟着的几人见到前方那两人亲密的坐在一处,早就肝火旺盛,碍于是迎亲,最后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咽下。
“快回答。”某为爷不依不饶非要白兮兮给出个答案。
“喜欢、喜欢、你快别闹了。”白兮兮躲闪着,生怕某位爷真来个“不拘小节”,他不要脸,她可是要的。
“喜欢谁?”也不嫌腻的慌,某位爷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喜欢你,喜欢左枭冥。”白兮兮乖乖顺顺的回答,而后三个字‘左枭冥’刻意加重语调,说的由为认真。
“爱我吗?”左枭冥闭上了眼,也不在胡闹,只是窝在白兮兮的脖颈,其实他还是有些害怕这个问题的,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也知道白兮兮没有全心全意的打开心,但是每一次的接触,他都像是陷入黑洞般,一次比一次深陷,一次比一次沉迷。心里越发的重视、爱恋,之后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她也同样的对待自己。
白兮兮垂眸,正好可以看见趴在自己肩颈的某为爷,他们在很多时候都是那样的相似,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却无比的贪恋温暖,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
而一旦受伤,却是一道很难弥补的伤,而她的那道爱情上的沟壑,已经不知不觉被他慢慢填补。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他就成了生活的不可或缺。
一开始他是那般强硬的进入她的生活,而后就像是紧密缠绕的细线一般,寻着缝隙就插一脚,不会让你发现什么不当之处,等发现时,早已与血肉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