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络见他好受了,心里也放心了,对银临抱了一丝感谢。
突然嘴边一个硬物抵上,正要说话,猛的就被塞了进去。
是浮生塞给他的手里的方糖。
浓郁的奶味,他并不是很喜欢,不过见浮生开心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浮生倒是开心了,乐的自在,浮凉便独自起身去道谢。
而就在浮凉乐滋滋的晃荡腿时,脖子后面突然一疼,而后迅速便没了知觉。
等浮凉去而复返的时候,浮生早已不知了踪迹。
因为这一路的顺风顺水,众人不免放松了警惕,在加上那暗中跟踪的可是顿了好几日的点才找到机会动的手。毕竟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要做到消无声息实在容易。
除却一开始的惊慌,冷静过后浮凉了恢复了理智,听从白兮兮的话开始按部就班的找。
这一带的树林并不密集,树与树之间间隔较大,视野倒是还算开阔,能藏人的也就是一些较大树动,以及兽人路径草草搭建的树屋。
好在他们人数还算多,各自都三两结伴分散四周开始找人。
浮凉则是和白兮兮与左枭冥一起。
因为浮生消失的太快,现场也只有一米左右的拖拽痕迹,也无法判断浮生到底是被带去了何处。
白兮兮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思想要靠着小黑来指路,好歹蛇的嗅觉很灵敏。
就是怕带走浮生的兽人会把他的气味抹去。好在对方并没有料到白兮兮会有这一出。
暮色之森与外界的差异到底对小黑还是有影响的,不过倒是勉强可以找到。
有了小黑的指路三人的行动也有了些许方向,运气追去。
在说浮生这边,带走浮生的是一只尖尾雨燕,作为飞的最快的动物,他的速度可想而知。
也无怪小黑一路上都要仔细的辨认才能勉强找到。
“带回来了。”雨燕一席黑衣,面色猾洁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而那女子看到雨燕手里扛着的浮生时,忍不住皱眉:“你把他怎么了。”急忙的上前几步想要查看浮生的情况。
“艾!这般着急作何。”雨燕侧身躲开了那女子的动作,“他只是晕了而已,不然我那里能这般轻易的带回他来。”
“那你把他给我吧。”女子面色有些激动。
“啧啧,潋尐,你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了吧。”雨燕勾唇冷笑,另一只手搭上潋尐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而这一次浮生的消失,正是潋尐设计的。
那日她被打晕带回去后,当然是免不了一顿教训,只是这般过后,更加的让她坚定了想要得到浮生、浮凉的想法。
只是要带走两个人的几率实在太大,所以最后便选了性子更合她口味的浮生。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至于雨燕那当然是不会白白冒着危险帮忙了。
“答应你的我自然会给你。”潋尐不耐烦道,手下用力甩开了雨燕扣着她下巴的手。
“潋尐可是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雨燕毫不在意的捏着指尖,垂眸看着。
“呵!”潋尐冷笑一声,不过到底还是收敛了脾气,毕竟现在她也是有求于他,“跟我进来。”
两兽一前一后跳进了一处树洞。
只那树洞在两兽跳进去之后洞口处便左右粘合在了一起根本看不出这里其实暗藏一处树洞。
树洞里完全不像洞口那般狭窄,四通八达的道路像是一个地下迷宫一般,潋尐倒是一脸自然的带着路。
等再绕过一个岔路后满目的红色绸缎挂了整个墙壁,甚至两遍还各自摆了四只红色金边蜡烛。
“啧,你这情调倒是十足。”雨燕打量了一番,眼底满是兴味。
“这是给你准备的。”潋尐突然回头,妩媚一笑,而后利落转身,一步一顿皆是风情。
雨燕轻笑:“莫不是潋尐想笑和我一度春宵?”
“你敢吗?”潋尐不答反问。
“这人类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雨燕调笑道。
“就怕你做鬼也风流不了。”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雨燕的下身,潋尐推开了面前的木质房门。
“啧啧啧。”雨燕咂嘴,却是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而门里面不出所料也是一片大红,正中央摆放这一副大床,是树根的分支磨制而成。
而那树床上面被一块丝质的红绸覆盖,树床的后方是一副用鲜血写上去的“囍”字。
明明是一间喜庆的屋子却偏偏因为这个字带了一丝诡异。
雨燕走进屋子,初见这幅样子自然也是诧异了片刻,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抱着浮生把他放在了那红色丝绸覆盖的树床上。
白衣红绸,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走吧。”潋尐走前摸了摸浮生的脸,而后对雨燕说道。
出了这间红色屋子,潋尐带头又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再次倒是一个普通的树洞。
“给你。”潋尐递给雨燕一颗黑色的药丸,连带着还有一个银色三棱锥一般的物件。
“多谢了。”雨燕接过药丸和银色锥子,“想必这些都不会有问题吧!”到底事关自己的命,当然还是有些犹豫。
“信不过我那就走吧。”潋尐则是直接转身就要走。
“艾,何必生气呢!合作愉快。”雨燕迅速拦下潋尐,在潋尐没有反应的片刻便揽了她的腰嘴凑了上去,硬生生撬开她的唇,辗转吻了片刻,直到嘴上一痛,这才笑着放开了潋尐,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哼。”潋尐冷哼一身,摸了嘴角的血迹,眼眸看着屋子侧角的床幔:“那才是你的猎物,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干脆别要了。”
“呦,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张嘴可没少让你舒服。”雨燕戏谑道,毕竟得了东西,他的心情好,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嗯?那你是想要先尝尝我了?”潋尐莲步轻移,丰满的身形贴上了雨燕骨骼结实的胸膛,手臂灵活的挂上了他的肩,两腿稳稳当当的盘在他的腰间。
雨燕没有动作,笑着垂眸。
潋尐俏笑着,娇柔妩媚,红唇轻启凑在雨燕的嘴边。
“我可是不会放过着到嘴的美人儿。”雨燕低沉的压抑着声音。
“是吗?”潋尐却是笑了,张嘴吻了上去,手臂也更加的收紧,整个身体都柔柔的贴近了雨燕。
到嘴的“食物”他自然是不能放过,反客为主的进攻,双手用力的拥紧了潋尐,不断地摸索着,向下探去。
眼看时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雨燕理智回笼,举起了白旗:“我认输。”
潋尐得意一笑,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发展最后,对她来说不过是睡一觉的事,而雨燕却要为这次的放纵再等待一个月,实在不划算。
拍了拍雨燕的脸,潋尐利落转身离开。
她今日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雨燕也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向那侧角的床。
窗幔下是一个粉衣少女,不过现在与浮生一般都是昏迷状态。
顺手拿了桌边的铜制酒壶,走进掰开少女的嘴,把手里的黑色药丸塞了进去,又灌了少女一口酒,见那药丸完全被咽下去,这才坐起身。
扯回了床幔,仰头喝了几口酒,剩余的全部倒进了少女微张的领口。
那银色的锥子被他搁置在枕头边,手指灵巧的一层层剥开了少女的衣服,整个覆了上去……
潋尐离开后径直回到了刚才那个红色的房间。
满目的红色,让她很是开心:今日,她就要如愿以偿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了房门,手里多了一只炭笔。
这炭笔不像一般那样是黑色的,而是黑红色的。
而炭笔里正是加入了潋尐的血。
潋尐走进树床,痴迷的看着浮生的脸,手指从眉角到下巴,最后划到他的锁骨处被衣服阻挡。
潋尐轻笑着,心情愉快的坐在一边,从手臂处拔了一根臂下羽,羽毛的根部带了点滴的血迹,像是一只笔。
事实上它的作用也确实如此潋尐一手撑着浮生的头,一手拿着羽毛朝着浮生眉心中间刺去。
就像是纹身一般,不同的是,潋尐的原料是血液。
半盏茶的时间,潋尐就利落的在浮生眉心刺了记号。
是一片小型云纹。
潋尐满意的看着那印记,而后慢慢的亲吻了一下。
低低喃呢道:“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了。”
潋尐离开树床,那片臂下羽放在了浮生的心口处。
潋尐蹲在地上,开始用那块黑红色的炭笔勾画着什么,速度极快,呈包围形式围绕整个树床。
画到四分之一时,便能看出是一个颇为古老的符。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余潋尐炭笔涂画的哧啦声……
……
……
雨燕的速度很快,所以一路上浮生的气味存留的很薄弱,走走停停,白兮兮三人竟是一直没有收获。
“那边。”小黑嗅了好几分钟总算是找到了方向。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寻雨燕的气味找,这便是潋尐的计谋了。
为了确保这次成功,同一行动的雨燕有七八个,只是其中只有一个带了折离。
这也是白兮兮让所有人都分开找的原因,万一对方是调虎离山计,他们也不会因为都去了一处而手忙脚乱救不了人。
即使现在有小黑指路他们也不是完全能够确保这不是雨燕的计谋。
又走了良久,小黑却不在动作,味道在这里便断了。
而白兮兮三人抵达的正是潋尐躲藏的树洞附近。
“小黑,你确定是这里?”白兮兮观察着四周,根本就没有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的地方。
小黑点头,再三确认,其余地方的确是没有浮生的味道了。
“在这四周都找找,暮色之森本来就不是一般的森林,或许有我们没有察觉的洞穴之类的。”左枭冥拍了拍白兮兮的肩。
“嗯。”
三人开始仔细的寻找,几乎一寸地皮都没有放过。
找了快要半柱香的时间,一直没有收获的扶络开始越渐烦躁起来,心里的担忧几乎要折磨疯他,突然眉间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一阵恍惚,差点跪倒在地。
“浮凉。”白兮兮连忙揽住浮凉,“怎么了!”
“哥哥,哥哥肯定出事了,我能感觉到。兮兮,他出事了,他现在很痛苦……”浮凉语无伦次的说着,他能感受到,他都知道,哥哥……
“浮凉,浮凉冷静点,我们会找到浮生的,我们会救他的。”白兮兮安抚着浮凉,这个时候,浮凉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他很痛,他需要我,哥哥,哥哥……”浮凉突然的甩开了白兮兮的手,直奔向一颗大树,直直撞了过去。
“浮凉!”左枭冥搀扶了一把白兮兮,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浮凉已经朝着那树撞去,不过并没有被撞晕,然而是整个人都不见了。
白兮兮匆匆跑过去,那树又恢复了正常。
左枭冥伸手试探,手下是一片空无,而他的手直接穿过了树干。
“进去。”左枭冥看了一眼白兮兮,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树洞。
昏暗的地下一反常态的着着几缕火光。
“找浮凉。”白兮兮吩咐小黑道。
双生子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她对此深信不疑,也释怀了刚才浮凉的行为,现在找到浮凉就能找到浮生。
再说浮凉,一路跌跌撞撞的跑着,明明是七拐八折的路,他却根本没看就能找到路,确切的说,是他能找到浮生。
不消片刻,浮凉便走到了那一片挂了红布的通道。
近了,近了!
推门而入,果然,他找到他了!
而地上正在收尾的潋尐突然被打断,以为是雨燕,正一脸不爽的要开骂,却发现进来的是另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
“小公子是想我了?竟然找到了这里?”潋尐顺势坐在地上娇声笑着。
“放了我哥哥。”浮凉目光似刀,冷然看着潋尐,若不是担忧浮生,他早就动手了,在他眼里,潋尐已经宛若死人一般。
当然他也看见了潋尐在地面上画的那个大型咒图,而中间的哥哥就仿佛是祭品一般。自然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悄悄的挪动着脚步想要破坏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