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你,你可不能抛下我了。”黑豆眼眨巴几下竟还真的挤出了几滴泪。
“好了好了,你先说说要怎么办?”白兮兮无奈打断,身边有左枭冥这个“大孩子”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一个爱哭鬼,她可是吃不消。
“只要把那木板毁掉就行了。”白团激动的蹦了起来,眼底满是渴望。
“毁了木板不会有其他事吧。”白兮兮问道。
“主人放心,不会有事的。”白团肯定的答道。
左枭冥垂眸看着地上的白团,心神却在试着与黑蛟沟通。
好在这次黑蛟倒是聪明,在左枭冥的空间里费力的找出了一张纸,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白兮兮看着左枭冥点头,这才走上前,正要抬手毁了那木板,却被左枭冥半路拦了下来。
“我来吧。”左枭冥说罢,直接拿出了帝恨挥剑而去。
这种不能百分百保证的东西,他自然不愿让白兮兮去冒险。
木板碎的很彻底,四散的木屑中间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缕白光飘飘悠悠的钻进了白团的身体里。
出乎意料的,那原本拳头大的白团体积也随之变大了两倍,不过那过分茂盛的毛发也随着长长,看上去依旧是一团白棉,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是何物种。
不过就算是没有毛发遮挡,白团也是属于不知品种那一类,只能从那四脚站立的姿势知道它是陆地动物,可偏偏它没有尾巴,倒是看起来多了一丝怪异,耳朵也是很小贴在脸侧,几乎看不见。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白团的这身毛发是为了……遮丑!?_?
“主人,主人,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白团蹦蹦哒哒的跳着,它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自由活动过了,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它总算是能够离开了。
“好了,好了!”白兮兮也被白团的兴奋感染,语气带了一丝笑意。
“走吧,去找找刚才那兽人待的地方。”左枭冥提醒道,眼看着就要回程,自然是早些回去的好些。
“好的!”得了自由身,白团是一百万个激动,走路的速度也轻快了许多。
又是一阵绕,总算,白兮兮他们找到了一处打开的房门,当然最先吸引他们的是那显眼的血迹以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白兮兮心下泛起恶心,这一小段的洞穴上都喷溅了大量的鲜血,上面有些还挂了几丝血肉的痕迹。
不难想象里面回事一副什么场景。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左枭冥拿了剑,举步就走。
白兮兮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手腕,“一起。”郑重的样子让左枭冥实在无法拒绝,索性拉了她一同。
脚底是被血迹沾染的血迹,踩上去不大舒服,而白团则是小心翼翼的惦着脚,爪子捧了自己“飘逸”的毛发,一步一步小心的避开那些血迹。
若说外面那一截道路让人心里难受,那屋里的情况就更是不可言喻了。
整间屋子似乎都被血迹沾满,而那些在外面看到的碎肉在里面更是得到了证实,左枭冥踢开了脚边的一个食指,后头看了看白兮兮,见她无事也放了心。
而白团则是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待着,这屋子几乎都没有了它的落脚地。
在墙壁桌椅上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人体组织,挂着神经的眼珠、断开的小腿骨、碎裂的内脏……
这像是活生生的把人撕成了碎片一般。
“呕!”在看到墙角挂饰上勾着的一段小肠时,白兮兮终于是忍不住翻腾的恶心干呕起来,若不是没有吃东西,现在“遭殃”的就是左枭冥了。
(皮一下~?(???)?☆
白兮兮:呕~
某位爷的星星眼:兮兮这是又怀了吗?爷这么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了!???(ˊ?ˋ)???
白兮兮白眼儿一翻:我是看到你恶心。
某位爷(╥╯﹏╰╥)?:兮兮~
白兮兮:……
某位爷继续眨巴着眼装可怜:宝宝~
白兮兮:呕……
某位爷(???д???)!!!
笑笑:噗~
某位爷:(▼皿▼#))
“先出去吧。”左枭冥直接抱了白兮兮走出去。
白团也知道它是个存在感低的,也不指望左枭冥能看到它,更何况某人可是恨不得它丢了才好,立马巴巴儿的跟了上去。
“真是恶心。”等到走远了一些,鼻端没有了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白兮兮这才感觉好了些。
绕是她经历了那么多,也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碎尸。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左枭冥看着白团问道。
“这里之前潋尐确实是带来了一个姑娘,不过那姑娘一直昏迷着,后来潋尐把刚刚那个兽人带来之后就离开了,我看到那兽人与那姑娘……那个了……”说到此处,白团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
“哪个了?”白兮兮没有听清,一时间到是没有意识到白团的异样是何意。
“就是……那个……”白团实在不好意思,被主人知道它听床角,还不得笑话它。
“啊?”白兮兮看着白团的样子有些着急,偏偏这时候她脑子还真就没有跟着反应过来。
“兮兮……”左枭冥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兮兮。
“额……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兮兮干笑着,一下子就明白了。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战神爷的“提醒”。
“那然后呢?”白兮兮恢复了心绪后继续问道。
“我就没过多久就察觉到了主人,然后就忙着找主人你来了,这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白团说着,当时偷看到一半,它就忙着去了白兮兮那边,这里的情况他确实是不知,“不过,这个倒是和一个咒术很像。”
“又是咒术?”白兮兮惊讶,心里却在思量,这咒术未免太过霸道。
“有一种‘滋阴补阳’的咒术,需要施咒者与初血之女交合,而后以锥角取那女子的心头血,最后把那女子的整个身体除却心脏全部撕裂,以血肉画符覆盖方圆五米开外,辅以咒术,咒语中间断点之时,吃掉女子心脏,把锥角里的心头血加以咒术祭祀,最后在咒术成功末,喝掉心头血,整个咒术便可成功。只是因为这咒术实在太过残忍,所以很早就被列为了禁术。”白团皱着脸说道:“而刚才那间屋子若是猜的不错,里面的血迹都是按照咒图画出来的,那兽人用的应该就是这滋阴补阳的禁术了。”
“这么歹毒。”白兮兮愕然,这连个全尸都不给留,毁的那般干净,真是丧心病狂。
“最重要的是,那被撕碎的不仅仅是受害女子的身体,就连魂魄也一并被炼化了,这才是滋阴补阳的最终目的。吸收炼化过后的精魂,施咒者本身提高的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能力,而是连带了魂魄。”
“只是这咒术对施咒者本身也是有损害的,毕竟炼制精魂可不是一件小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害了自己。看刚刚那兽人的样子想必是很成功,只是身体难免有损伤,所以他才没有久留。”
“原来是这样。”白兮兮点头,“那有了这咒术,再吸收几次精魂岂不是无人能敌了。”
“不会的,这咒术一人只能使用一次,当初创立咒术的人也不是为了要伤害人,只是无意造就,所以不会留下如此大的隐患。”白团眨着眼说道。
“无意造就,这已经就落下了一条命了。”况且这实验也绝对不是一次两次。
“额……”白团努努嘴,不知要说什么。
“那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白兮兮转移了话题,毕竟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无权去追究那些年的事。更何况她可不是一个大悲天下的人。
“额,我当初是……额,学这个的,所以了解的多了些,主人,你别看我这么小,我可是活了好久的。”白团伸着短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好吧。”白兮兮自然是看得出来白团有所隐瞒,不过她也并不是一定要知晓答案,总归时机到了,有的是时间让她知晓一切。
“这里也没什么可待的了,我们现在先回去看看浮生他们。”白兮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黢黢的通道,而后离开。
两人一团子复又向回去的路走去。
白兮兮轻手轻脚的打开门,不确定浮生、浮凉的情况,她也不愿贸然打断。
等看清之后,才发现,浮凉还是如同他们离开时那般静静地坐着,半垂了头看着浮生。
“哥哥会没事,对吗?”突兀的声音惊了白兮兮一下,意识到是浮凉在说话,白兮兮慢慢走进:“会好的,浮生他一向运气好,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若是刚才我早点动手,那女人就不会有机会的;若是我早一点来,哥哥也不会变成这样;若是被抓的人是我……”
“不会的,浮凉,你振作点,现在不是假设如果的时候,浮生现在这样是我们谁都不想的。”白兮兮扣了浮凉的肩,微微加重力道试图让浮凉清醒,“他现在只有你了,你要照顾他,而不是做些无用的自责,你懂吗?”
“哥哥……只有我了……”浮凉喃喃着,眼底早已蒙上的黑雾似有淡化。
“对,他只有你,一直都是,现在更是。”白兮兮见状继续道。
她很清楚他们两个,早前就说过,浮生日常生活依赖浮凉,而浮凉却是精神上的慰藉。
没有了浮凉,浮生会难过、会崩溃;可没有了浮生,浮凉会疯,会绝望。
这并不是谁的感情深浅的问题,那些也并不代表浮生没心没肺,只是心性不同,结果也不一。他们之间的情意并没有谁多谁少之分,只是心里程度上的感知。
无论那一个走,另一个必然会相随。
“一直都是……”
“对,一直都是,所以你不能自私的想着逃避现实,你现在的难过与伤心有多重,浮生便也是多重,你自私的想着躺下的是你多好,可你有想过,真是那样,浮生会如何?”
“哥哥,他会……哭吧。”浮凉喃喃道,倒是带了一丝调笑之意。
“……”白兮兮心下叹气,不过不得不说,若真是调转一下,恐怕浮生还真的会着急的哭出来不可。要不就是大喊大叫的嚷,而不是像浮凉现在这般,默默地想着“如果”。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所以啊,现在你要做的是照顾好他,而不是自暴自弃的瞎想。”白兮兮温言顺语的说着。
“对,我要照顾好哥哥。”浮凉木讷的点头,看着还是在恍惚之中:“兮兮,我怕。”
白兮兮瞪大了眼。
什么?怕!
这可真是惊到了她,这话怎么可能会是浮凉说出来的。
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可靠的样子,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反而照顾着哥哥的日常,性格也是出奇的睿智,以至于让她一度遗忘他才是那个小孩子(弟弟)。
而害怕这种词,与他几乎是挂不上勾的。当然与浮生相关的除外。
白兮兮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这对双生兄弟的羁绊。
生死都成了无所谓,又合乎情感……
“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他也必然不会舍得你。”
“我知道了。”浮凉答道,侧身看向了树床上的浮生。
白兮兮见浮凉恢复,心下吐出一口气,也看向了浮生,想着他早些醒来。
“哥哥!”
树床上的少年蓦然皱起了眉,搭在身体两边的手也紧紧握拳,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而在浮生的眉心处,那鲜血刻上的波浪图案正在一阵一阵的散发着微弱的血光。
“白团,白团进来。”白兮兮朝着门口唤道。
屋外等着的左枭冥闻声,提了白团直接开门儿扔了进去。
正好砸在了树床边儿上,因为惯性,不可避免的还撞了一下脑门儿。
真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白团翻了个身,正要开骂,身体又被提了起来。
它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