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宁雨杉成为太子妃。
这可是云沫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事。在宁雨杉没嫁出去的时候,她便在幻想自己女儿当上太子妃,而后当上皇后的场景了,却因为中途发生了一些事出了差错,宁雨杉成了侧妃,可是她也依旧没有放弃,再加上左锦阎对待他们一家的态度更是让她心里每每都在盘算着,这次眼看着宁雨杉怀孕,她如何能不着急。
“没用了,没用了……”宁尚恒喃喃的说着,却是让云沫愣住了。
“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没用了?”云沫笑着,不觉宁尚恒到底是何意,或许更多的是不愿想到那些坏处去。
“这次杉儿犯了大错,怕是与太子妃无缘了。”宁尚恒颇为颓废的闭了眼,浮现在眼前的是左锦阎离开时冷漠的脸,以及那句:旁的,就不要莫要贪心了。
太子,这是在警告他了!
“怎么可能,相爷,你是在和妾身开玩笑吗?”云沫拽了宁尚恒的衣袖,满脸的不可置信。
“本相没那闲心思。”宁尚恒闭着眼瘫坐在椅子上,也没有理会云沫的动作。
“这怎么会,太子他怎么会,杉儿才刚怀里他的孩子,为什么……”云沫难以接受,她盼望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还是不能如愿吗?
“……”宁尚恒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在想着日后的情况。
“太子不是需要我们相府的帮助吗?他不可能亏待杉儿的,老爷你去问问,太子定然不是这个意思的。”云沫推搡着宁尚恒。
朝堂局势她自然也是知道一点的,娶了杉儿左锦阎才能更好的掌握右相府,待日后左锦阎上位,他们相府自然也是功臣,可谓互利互惠。
云沫想到的便是用右相府来牵制左锦阎。
“你以为现在的相府离开了太子还能成什么事吗?或者说还有其他路可走?”宁尚恒睁开眼看着云沫,语气是异常的冷漠。
“相爷……”云沫愣愣的看着x宁尚恒,这是什么意思……
“早在杉儿进了东宫那一刻起,我们右相府就已经和太子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还有退路可走!”宁尚恒脸色不好,带了怒气。
“那夏太尉不也是……”云沫呐呐的提到夏家。
“夏家那是在等待时机,到最后还是免不了选择,而我们右相府早就与太子殿下站在了一起,现在退出,明日我就该告老还乡了。”宁尚恒拍了一巴掌桌子,怒气翻腾。
“那相爷,难不成杉儿就要一辈子当侧妃了吗?”云沫抹了一把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宁尚恒。
“现在是没戏了,就看日后了,再加上杉儿现在的性子哪里有太子妃的风范,你日后多进宫瞧瞧,好好教教她。”宁尚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相爷,可杉儿……”云沫还是不甘心,犹豫着说着,被宁尚恒打断了话茬。
“与其不甘心,不如好好查查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宁尚恒不愿再见云沫的泪,心烦气燥的起身大步离开了大厅。
云沫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而后便招来了丫鬟打听宁雨杉的事。
听完之后,云沫也是恨铁不成钢,当即便收拾了一番去了东宫找宁雨杉。
同样心情不好的除了这左锦阎与宁尚恒,便是咱家战神爷了。
“宁雨杉怀孕了?”白兮兮拧眉,倒是想不到宁雨杉这般运气好,正好躲开了这一劫。
“是,听说是昨日左锦阎生气推了一把,然后就发现宁雨杉怀了孩子。”妙风恭敬的说着。
“现在外面可是都传开了?”白兮兮问道。
“嗯,传的沸沸扬扬的,倒像是怕谁不知道一样。”妙风相当不客气的说着。
“这事左锦阎应该暗中不少煽风点火吧。”白兮兮不紧不慢的说着。
“是,有些是昨晚的宫人们传出的,大部分都是太子借机搅和,不然也不会轻易就压下了昨晚的事。”妙风撇撇嘴,很不喜左锦阎的行为。
“一事压一事,左锦阎倒是舍得,怕是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孩子根本不算什么。”白兮兮低叹一声,仰躺在靠椅上,斑驳的光点透过树叶打在身上,带了些热意。
“宁雨杉的错误已经犯了,他现在也只能这般尽力挽救。”妙风见左枭冥走进,知趣的推了下去。
“嗯,就是不知道日后我是否得向她行礼了。”白兮兮淡然的说着,心里却丝毫不在意结果。
“兮兮哪里需要向她行礼。战王妃的名号,顶的上三个太子妃。”左枭冥捏了一颗葡萄喂给白兮兮,自然是知道她的揶揄,顺着她说着。
“也是。”白兮兮点头,这战王妃的名号确实是不同一般的,转而白兮兮有问道:“那左锦阎会封宁雨杉为正妃吗?”
“大抵是不会的。”左枭冥端了被子喝了一口凉茶。
“左锦阎是打定主意要缠手江湖?可不是还有一个夏家呢吗?”白兮兮这点倒是真的不解,这东辰朝堂明晃晃的两部对立,只太尉夏家以及其附庸大臣仍旧保持中立,这左锦阎不是应该考虑夏家的儿女嘛?
“夏家自以为精明,想要不费力就得好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现在朝堂局势分境厉害,只有几个顽固派的还在观望,除却那些老臣,也就夏家以及那些个手下还在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哪里是好当的。我是早就放弃了夏家的,至于左锦阎怕也是没有过打算。更何况夏家女儿自幼接受教导,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放入后院怕是会引火自烧。就说夏凌烟先前时虽然确实做过不少没脑子的事,但是后来却是……”战神爷很是认真的分析着,却是在说道夏凌烟是察觉到了身边不一样的气场,转头侧看,果然,看到了白兮兮阴策策的笑,让他顿时闭了嘴,没了下文。
“继续说呀?”白兮兮端着笑,脸色却是带着凌厉,看得左枭冥心下发颤。
“额,没……没有了。”左枭冥咽着干涩的喉咙,观察着白兮兮的脸色,“就是说左锦阎应该也是放弃了夏家。”总算是说完了总结的话。
“不是在说夏凌烟吗?你还没有说完呢!”白兮兮挑眉,面色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绕有兴趣的观赏着战神爷战战兢兢的样子。
“额~没有了啊?”战神爷眨眨眼,真是认真的说着,绝口不提刚才的话。
“但是后来的夏凌烟你可没说呢,别想蒙混过关。”白兮兮毫不客气的戳穿左枭冥。
“没有了!”战神爷斩钉截铁的说完,认真严肃的样子差点儿让白兮兮也信了去。
“好了,不逗你了。”白兮兮轻笑出声,捏了一把左枭冥的脸。
“调皮!”左枭冥甚是认真的说道。
“咳咳咳。”白兮兮忍不住咳了起来,这样的两个字被战神爷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说实在的,实在是雷人!
左枭冥也觉得别扭,哄小孩儿的词儿都用上了,不过面子上端的认真,任劳任怨的拍着白兮兮的后背替她顺气。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白兮兮冷静了片刻,这才做好,享受着左枭冥手里扇子扇起的凉风。
“照你刚才那般说,宁雨杉就是与太子妃位无缘了?”这才是白兮兮最关心的,她可不想见到宁雨杉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嗯,昨日的事不同一般,左锦阎一直惦记着,也是他对宁雨杉太过自信,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若是左锦阎早些预知宁雨杉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可是,宁雨杉几斤几两,左锦阎会不知道?”这好歹是夫妻,还在一起半年有余,左锦阎会没有发现?白兮兮疑惑,毕竟她见到的宁雨杉每次都是咋咋呼呼、怎么都不像是有脑子的。
“他不知道。”左枭冥高深莫测的看着白兮兮,很确定的说着。
“哎?这是什么意思?”白兮兮更加疑惑了,看左枭冥这个样子,莫不是宁雨杉是聪明的不行?那往日里在她面前的那副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
白兮兮的表情一个不落的全部落入左枭冥眼里,某位爷不动声色的看着,见她越想越远,这才轻轻扣手弹了她的脑门儿。
“干嘛?”白兮兮察觉到头上的动作,不疼,但是成功打断了她的思路,随及不满说着。
“是你想的跑偏的厉害。”左枭冥温声说道。
“那你还卖关子,快点告诉我。”白兮兮扯了扯左枭冥的衣袖道。
“这个便多亏了唐灸了。”左枭冥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唐灸?”白兮兮拧眉看着左枭冥。
“对,唐灸在宁雨杉身上下了一味药,名为暴籽。”左枭冥解释道。
“然后呢?”白兮兮继续问道,有些不满左枭冥的慢吞吞。
“这暴籽味道及淡,大小就像米粒一样,但这东西只在神医谷生长,与决明子气味相撞会让人易怒易暴躁。”左枭冥听话的加快了些速度。
“决明子?我的药里就有决明子!”白兮兮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她曾经解毒时每日都离不开草药,泡澡时水里面也常放着草药,而决明子正是里面一味药材。身上会带有决明子的味道并不奇怪,而宁雨杉身上想必就是那暴籽了。
气味相撞就会使宁雨杉暴躁,一生气,哪里还会有理智可言,也怪不得她会觉得宁雨杉那般了。
倒是没想到这里面会有唐灸的手笔,不过不得不说,真是很得她心。
“暴籽最奇特的一点便是,这味道一旦留下就再也散不去了。”左枭冥又继续说了一个让白兮兮更加开心的点。
的确是很好!
“不过,即使没有暴籽,她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左枭冥又说道,这倒是真的感受。
“管她呢,不过这倒是也给我提了醒,不至于真的小看了她。”白兮兮笑着说道,本来她就在想,当初那般年纪就能下手杀人的宁雨杉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无脑的事,现在原因找到了,倒是也不用担心日后会有其他意外让她措手不及了。
“还有事呢!”战神爷换了声调,白兮兮立马放松了态度,心里很是清楚,战神爷这是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
“左锦阎都有孩子了!”带了一丝控诉的调调,某位爷直愣愣的看着白兮兮,黑眸不眨。
“我知道啊?”白兮兮皱眉,不知左枭冥这是要强调什么。
左枭冥无奈的看着白兮兮一脸的茫然样子,只得言明:“我也想要。”
“啊?”白兮兮惊讶出声,这又是哪一出。
“他都有孩子了,我也要,我也要生闺女。”
“那个,王爷呐,你是男的。”白兮兮干咳几声,好心的提醒道。
“爷知道,爷是说你呢!是你!”左枭冥瞪圆了眼,颇有不依不饶的赶脚。
“那个,笙笙不是还在呢嘛!你儿子,亲儿子。”白兮兮干笑着,避开了左枭冥的黑眸。
“爷要闺女,要软软乖乖的小闺女。”某位爷闹腾,见白兮兮还在想着法子扯开话题,直接动手抱了人走了……
嗯,这连着两日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夏家大堂却是好久以来第一次的凝重氛围。
一大家子人一个个都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都说话啊!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哑巴了。”夏老夫人坐在高位上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太尉张了张嘴却是半响没有话说出口。
现在这样,他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
夏家能有现在这般作为自然不全是靠一副样貌得来的,敏锐的朝堂观察力自然是关键,尤其是夏老夫人,当年一己之力匡扶整个夏家,教导出一个皇后,一个太尉,她的能力可想而知。
虽然现在只是有了苗头,可是夏老夫人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更不想平白就当了弃子去,这才在夏太尉刚下朝便召来了所有人到大堂商量。
夏凌烟乖顺的坐着,面不改色的看着周围一张张脸,淡然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