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英含羞低头不语,心想若是情哥哥就好了,若他不是将军,我也不是公主,我们两个就像达雅娜和她的情哥哥一样,只是一对普通情侣,便在这草原上搭帐而居,牧马放羊,那将有多美。想像中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个牧羊姑娘,手中的长鞭在太阳下晃动,驱动着一群白色的羊儿在草原上吃草,吴元庆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中奔驰,弯弓射下了一头振翅翱翔的老鹰。两人无忧无虑,在这里不知生活了几千年。
达雅娜笑道:“姐姐,你害羞了,你们汉人就是怕羞,这有什么好怕羞的?男女情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又不是什么坏事,没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李红英喜欢她的天真直率,这时水已经烧热,李红英便去洗澡。
达雅娜笑道:“这位大哥,你对你情妹妹可真好。”
吴元庆不想解释什么,笑道:“这四周就只姑娘和情哥哥住吗?”
达雅娜笑道:“是呀。我们因为躲避战争,所以住到这里来,你们干嘛从千里迢迢的大唐国来到这里?听说大唐国极为繁华,你们到这种荒凉的地方住得安吗?”
吴元庆笑道:“大唐国虽然繁华,却哪里有这大草原的美丽?住在这种地方,那才叫惬意。”
达雅娜笑道:“那你们就住在这呀,咱们一起牧牛放羊,我们也有个伴儿。”
吴元庆只能摇头苦笑。正说着,李红英已经洗了澡出来,换了回鹘装束,更显得美丽动人。此时精神也好了些,达雅娜又熬了碗热汤给她喝,又拿出马奶与吃食来招待两人。
忽听得马蹄得得之声从远及近,两人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敌人追到这里来了?却见达雅娜欢呼一声,已经冲了出去,叫道:“药罗葛萨比尔,你回来了?”
只见一乘马驰了近来,马上是一个英俊威武的青年,腰悬长剑,手提弯弓,跳下马来,把达雅娜一把抱了起来,就地转了几个圈。达雅娜笑道:“咱们来客人了,是大唐来的汉人。”
药罗葛萨比尔笑道:“是吗?那可是贵客。”说着抢了进来,与吴元庆、李红英见过了,极为热情。这时饭已经做好,大家坐下来吃饭,药罗葛萨比尔与达雅娜极是好客,见吴元庆酒量甚豪,药罗葛萨比尔大是高兴,两人酒到杯干,竟不知喝了有多少杯,这才喝得有醉醺醺之意。
李红英便在达雅娜家中养病,每日吴元庆也跟着药罗葛萨比尔出去牧马猎鹰。驰骋在蓝天白云间的广阔草原上,心情大畅,有时李红英精神稍复,便也要缠着一起出去,其时秋高气爽,河水哗哗,若不是会想起林洁,真觉得是最快乐的时刻。心想若相伴的不是李红英而是林洁,那么就长久在此居住也好,什么建功立业,什么报仇雪恨,都去他妈的。
这日吴元庆与药罗葛萨比尔外出,因追猎一头小鹿,直追出了十数里,终于追上,药罗葛萨比尔一箭射出,小鹿翻身而毙。药罗葛萨比尔把小鹿放在马上,两人奔驰回家,药罗葛萨比尔道:“达雅娜她们见咱们射了一头鹿,定然十分高兴。”远远的便喊:“达雅娜,达雅娜。”却未听见回声。
若在平时,达雅娜早如飞般奔了出来。药罗葛萨比尔吃了一惊,奔进帐包之中,却见帐中空无一人,一只碗砸在地上,已经粉碎。药罗葛萨比尔喊道:“达雅娜,达雅娜,你到哪里去了?”
吴元庆心中一凛,见帐包中情形,碎碗满地,锅盆翻倒,绝不像两人自行外出的样子。难道吐番人还是追了上来?
药罗葛萨比尔忽道:“有人来过了,来了敌人。你看,这里有一团血。”顿时脑袋晕眩,心中吓得六神无主,说道:“这是谁的血?难道是达雅娜的?我们与人无冤无仇,是谁来害她们?”
药罗葛萨比尔忽然跃出帐包,说道:“你看这里蹄印杂乱,一定来了很多人,他们向北而去了。达雅娜,达雅娜,这可怎么办?”
吴元庆也是又惊又怒又害怕,心中却也奇怪:怎么不是往西南而行,却是往北?难道不是吐番的人?说道:“咱们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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