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黄明信守诺言,果然没有再来骚扰八大菜馆,此去,显得非常顺利,但张烁和罗守业都不敢大意,因为事情处理得实在太顺,更让人觉得怪异。
就在此时,福建商人又传来报价,直接提升到他们当初投资成本的两倍,显出了极大的诚意,与此同时还提出了与他们Acee服装品牌合作经营的意向,力邀张罗公司层前去他们的厂区基地参观会谈。
这是一个信号,在张烁投出和解的橄榄枝后对方发回来的信号,那就是目标还是你的服装公司,但可以退一步,不吞掉,合作。福建商人背后有没有人,张烁还无法断定,但对方至少是体现了一定的善意,所以这一趟,他还是决定去会一会。
罗守业坐镇沪海不出,打头阵的还是张烁,那福建商人的服装厂建在福州,小姨宁若晴约定了五日后来沪陪格格待产,张烁担心玉佩遗失之事会被问起,便想顺便去福州找到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陶珊珊,如能取回玉佩最好,取不回也只能作罢。因着方天林的关系,他实在不想与陶家么冲突。
从沈清风处取得了陶家大院的地址,张烁便飞赴闽地,此时离高考还有半月。
虽是有私事要理,但他还是借着谈生意的名头去的,所以随行带了一名秘书还有一位服装厂高管。鉴于两人的职业特性,这两位都是女性,不知是出于胖子地恶搞还是实属巧合,两位都是二十**岁的成熟OL,还是人妻,美艳动人风情万种,让张烁觉得自己就像是带着行贿工具去谈判似的。
虽然好像带了俩花瓶,但两人业内经验丰富,实际办事能力不差,在那位福建商人的厂区地参观时,多是由她们在进行提问和解说,张烁便扮作世外高人的样子偶尔发上一两句话,实际上丫对服装业根本是门外汉。
福建商人姓;,他的厂叫芳雅服饰,其实是做棉纺成衣的品牌。用他的话说,最近想打入青年时尚服装行列,看到Ace横空出世,就动了合作的念头。
在品牌推广期,其实对于外地市,Ace这个新牌子地推广力度还是不够,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空间去经营,对于福建商人提出的合作意向,原则上他和罗守业都是表示赞同地。因为本身就是家族企业,吸引外来资金投入是壮大自身的必经之路,当然这种合作是仅限于Ace服装有限公司出面,张罗集团的股本分成还是不能变动,董事会在这点上也是保持一致。
Acee服装授权芳雅服饰制加工他们的样衣,并把福建地区地推广销售也交给他们,要求是他们建设经营二十家以上的专卖店,并付出一定的投资金额。
这是张烁来之前和罗守业定下地粗方针。具体地合作谈判则交由服装厂地那位高管来负责。她地挂名头衔是Ace服装有限公司地运营总监。
谈判使只不过想定个草案。也不会一两天就搞定。他们三人便在福州住了下来。张烁确定暂时不需要他出面之后。便踏上了寻访陶家大院地行程。
陶家大院与其说是家宅。不如说是一家武院。围墙楼宇地建筑风格仍是明清时期地。布局对称、主次分明、错落有致、其宅院建在城郊外一处山脚下。依山傍水。气势不凡。院落四周地民居有古有今。恰是一个小镇规模。
陶家地宅院分六进五明堂。首进楼跨百米。两侧地厢房难以计数。是其外门弟子练功习武之处。
大院门口敞开。两侧地石狮高约两米上下。张牙舞爪气势不凡。大门地门楣上高悬“]”匾额。据传是陶家圣眷正隆时得地御笔手书。张烁观之。只觉与格格地笔法不相伯仲。不甚称奇。
门内明堂由石板铺面。数百弟子正在其上操演。另有武师在旁号令训责。张烁想:既是开门迎客。大方方入内即可。
遂举步上阶,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陶家大院。那宅院外熙攘的街道一时突然静了下来,只留下几声稀落的狗叫,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这个孤身一人从大门直入陶府的年轻男子。
而院内正在操演的陶家众弟子也是在武师一声令下停止了动作,纷纷向其目过来。张烁见此情形便暗暗觉得不妥,只是脸上仍带着淡淡笑容,驻足在其阵势十米开外,静等着迎上来的一人前来。
那人是从门房间走出来的,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鬓角微白但面色红润,身形微偻但步伐稳健,走上跟前冲他淡笑行礼:“敢问阁下高姓,登门所为何事?”
幸得张烁平时翻看杂书熟悉了诸多礼节,对他躬身回礼后道:“在下姓张,此番前来特求见贵府五,有一事相谈。”
门房面色微微一诧,暗想姓张的名家未曾听说过,是哪门的高足不成?
:“张先生可是事前有约?”
“未曾约。”
“如此,张先生所询何事,能否由在下转告一二?”这门房虽是名门望族家的,却持礼甚恭,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
张烁对这陶家便又高看了几分,面露难色道:“实在是我与五小姐之间的私事,多有不便,还请老伯见谅……若老伯得便,不妨通传一声,就道金陵火乐求见,五小姐自然便知道了。”
那门房暗想传报一声也无不可,若小姐不愿见他,再拒之门外即是。也不知此人究竟什么来头,如果真因此得罪了小姐实在不妥。可这规矩仍然是规矩,就怕这小哥过不关……
“先生不请自来,大门而入,依我门中规矩,是要与场间教官切磋过后,胜之方可入内。若先生非习武之人,还请从偏门而入,我再代为通秉,不知您意下如何?”若非见这年轻人知礼,门房本是无需解说,直接由那武师出手考校其身手地。但他念在其人年轻无知,便想劝他知难而退。
张烁暗道一声原来如此,有这等规矩,难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把我当成踢馆的啦?
他微微一笑:“相瞒,我随沈家长辈学过几日拳脚,既是武人,还是依规矩来吧。”
“哦?”听他这番说辞,便是沈家外门人,那门房闻言挑眉,“敢问张先生师从何人?”
“长辈名讳清风。”
门房听后哈哈大笑,收那谨小慎微的态度,豪爽地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原来是沈二爷的高足,果真是少年英雄,风范不弱沈二爷当年啊!如此,我便放心了,阿二,陪这位张兄弟练练手。”
他摆了摆手便站至一边,场内的弟子往两旁退出,让出一片空地来。方才那武师冲门房点了点头,站在场内冲张烁摆手做了个请势。
张烁入场内,神情淡然,依着江湖规矩抱拳通名:“在下张烁,未请教……”
“陶勇。”武师抱拳还礼,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凝神注目,摆出了起手式。单看他这份专注,便知是临战经验丰富之辈,让人不敢小视。
不像张烁形似散漫,身子松松垮垮,像是要跟人家斗文而不是比武,陶家众弟子见了都是暗自替他捏汗,想这小子一会儿多半得送医了。
陶勇年约二十六七,胡渣有如铁钉般错落,身材比张烁矮小许多,只在一米六五上下但精壮异常。六月底的福州的天气已是很热,此人仅穿一件短褂,裸露在外的臂膀像铁铸地一般黝黑粗壮。随着他运气凝力,臂上的肌肉便爆鼓起来,蕴涵的力量可想而知。
张烁谨记方天林地教诲,此番应战不用方家拳,所以并不是以力敌之,而是专用沈家拳以柔克刚后发先至的套路,只等对方出手攻来。
那武师一声轻喝便快步上前,场外的门房道:“拳脚无眼点到止。”他见张烁破绽满身,担心其受伤所以提醒了一句,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陶勇出拳如风,冲张烁肩窝而去,已是手下留情,张烁伸手一挡,以绵劲泻力,未借势反击也是手下留情。陶勇只觉自己驱力如石沉大海,心惊不已,当即出腿如雷,以一声势惊人的侧摆腿攻去。
他腿力惊人,这一击往往开石破碑,他地招式与张烁在北京时交手过的杨定山相仿,若以当日之招应对可胜,但张烁为免方家拳招外露,换招应变,单臂一格随即一挂,步伐轻盈而进,击其立足小腿。
那汉子猝不及防下成了一字分腿之势坐到在地,饶是其韧性极强,面不改色一招风车摆腿倒立而起,顺势连环踢向对手。
张烁倒跃而去,分腿而站终于摆出了沈家拳的起手架势,热身完毕,知道对手都不是好相与的,下面该当认真对付才是。
陶勇站稳后正待全力出手,忽听中堂内传来一声~:“住手!”远隔数十米的距离,那声音竟是清晰入耳,全场弟子兼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便自住手向那出言喝止之人望去,只见一瘦弱少女从堂内正门抬足而出,此人身穿一袭白衣劲装,昔日的团子辫已经解下换成了冲天辫地发型,长发垂落在脑后左右摇摆,额头上系了一根桃红色的头带,虽然仍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地样子,但气势与装扮已经完全是武者的风格。
少女慢步而来,围观地弟子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直走到张烁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轻道:“随我来。”
众人兼惊奇地看着张烁向陶勇和门房大叔抱拳行礼,然后随着五小姐登堂入室,纷纷暗自猜测,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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