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她才明白春花说这句话的意思
长庚在洗澡
春花想出的该死的主意是,放几只跳蚤在长庚要换洗的衣服里,他在午餐时间出来的时候,发作起来浑身挠痒,就在大家眼皮底下丢丑了
真是恶毒的损招
开明叹气,瞅着近卫兵抱着一堆衣物离开,招呼着春花三人靠近窗户扒着半开的窗子往里使劲瞄,这一瞄之下傻了眼,洗漱间离窗边太远了就算把跳蚤扔进去,也不一定能准确落到衣服上吧!
“这是什么馊主意!”她有些恼,压着声音向春花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下手,为什么挑这个时候?”
春花用更低的声音回答她:“开明,你不知道长庚统领有多机警吗?你在他身后挥挥拳头都会知道,更何况放跳蚤要是当场被逮到,死得不知道有多惨!”
开明不能接受她的解释,却也没奈何,只得撇着嘴道:“你自己看吧,现在怎么办?”
春花向二人党对对眼,咧嘴笑道:“派一个人进去”
“谁去?”开明瞪着她们,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去”果然,三人不约而同指向她
“为什么我去?!”她恼怒地道“我是你们地统领我命令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去!”
“不行!”三人齐齐往后倒退“我们不够聪明又笨手笨脚很容易把事情搞砸了!”
春花涎着脸笑道:“统领是我们地表率以身作则还是统领去吧!”
开明扳着脸盯了她们几分钟三人一脸地谄笑真诚得都能从胖脸上流出油来她有些拿不准这三个女人是不是摆明了算计她偷御兵大人衣服地事情她都做过更何况只是放几只小小地跳蚤
她还在那里盘算春花又一个劲地挑唆:“要是我们任何一个被发现到时就不得不供出统领大人了到时统领地脸上也不会好看吧!”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蹙眉举棋不定春花向四周环顾道:“开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近卫兵一回来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开明挑眉看她,春花故意叹气道:“唉,我本来还以为开明统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豪杰,原来这么怕长庚统领”
开明被戳中心事,心里发虚,急得跳起:“谁,谁说我怕长庚了!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几只跳蚤吗?”夺过春花手中的玻璃小瓶,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春花和二人党相互打个胜利的手势,脸上露出奸笑
踮着脚尖进到屋里,看见屋内拾掇得倒很干净,想来应该是近卫兵的功劳,象长庚这种粗线条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收拾屋子靠着墙根的一处小房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肯定就是洗漱间了
门口一条板凳,摆放着折叠整齐的衣物
她左右张望,象做贼一样心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哐啷”一声巨响,两扇门板一合,竟把她牢牢关在了里面
声音来得突然,差点把她的肝胆吓破她腿脚一软,跌到地上,扭头看见房门紧闭,心里大骇,跌爬起来扑到门上使劲摇晃,门外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根本摇撼不动
她不敢开口叫唤,心中怒骂着,一边瞄着洗漱间的动静,一边往敞开的窗框跑去
手指刚刚触及,窗框“叭!”关了个严实,她大惊失色,瞟见缝隙里春花得意的笑脸,这才恍然大悟,糟糕,着了这娘们的道了!
春花瞅见她惊慌的脸色,在外面比划着手指,好不高兴“喂!”她气极,摇动窗棂,压着声音叫道春花作了个拜拜的手势,竟管自己走了
她彻底泄了气,拿这女人没辄了肯定是春花见长庚一再地训斥自己,以为自己怕他,才来这么一招整她殊不知,她跟长庚,另有一份尴尬的关系存在,长庚本是躲也躲不及的人物,这样一闹,不是陷自己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吗?
她叫苦连天,更要命的是屋里一番动静,洗漱间的水声突然停止,象是里面的人察觉出不对劲,随时要走出来一般
她吓得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桌底?凳下?还是床帐后?念头还没转完,洗漱间的门“哗啦!”猛力一拉,打开来了
她站在窗边,逃没地方逃,躲又无处躲,脸贴着窗框,心里七上八下
脚步移出,似乎突然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出来,顿了顿,醇厚的男声缓缓响起:“你是谁?”
她不敢动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落在背部的目光针刺一般,声音多了丝怒意:“在我房里干什么?说!”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玻璃瓶使劲捏了捏,往身后藏去,这才强堆起笑脸,缓缓转身,尽量镇定地道:“是我”
转身对上长庚,待看
后,惊愕,不解,各种复杂神色出现在他眼里
“你在搞什么鬼?开明?”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湿湿的黑色头发垂过肩头,**出清凉的上身,结实的肌肉上犹挂着**的水珠,下身穿一条宽大的白色长裤正拿着一条干毛巾擦拭长发,一双水洗过般的明亮大眼愣愣地看住她
一不小心撞见长庚的**,尽管只是半身,已令她很不自然赶紧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和春花她们玩游戏,不小心玩到了你这里,咳咳~~”
长庚奇怪地看着她,她目光游移地道:“可不可以,开一下门,或者开一下窗,咳!”
长庚眼神闪烁,嘴边带起一丝嘲笑:“玩游戏玩到我屋里来了是吗?”
“是,是的……”尽管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也只得硬着头皮强撑了
“玩游戏被别人锁到我屋里了?”他眼里满是嘲弄
“不跟你开玩笑,是有人陷害我,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让自己放轻松些,“下午还有训练,你也不希望我耽误你休息吧!”
“我没拦你”长庚冷淡地道,将毛巾随手挂在脖子上
得了许可,她急急低下头从他眼前过去右手腕一紧,被他抓住,举起,“这是什么东西?”
开明怔怔地看见自己被抓住的手上,正捏着那个装满跳蚤的小玻璃瓶,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这个……这个……”
长庚瞄瞄玻璃瓶里爬动的生物,又把目光移向她,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在玩的游戏?游戏的内容是不是把我也包括在内了?”
她答不出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长庚一用力,开明痛得松了手,玻璃瓶落到他手里他摇晃着那个瓶子,嘲笑道:“胆子太大了,玩游戏竟敢玩到我头上来了!”
趁他松手,她赶紧溜过他的身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拼命摇那两扇坚固的木板门,大声喊叫:“有没有人!快开门!快开门!”
一只手掌立即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往身后带,另一只手固定在她腰间,长庚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你疯了吗?引来外人怎么解释?你的名声,都不要了?!”
她立时恍悟,转动眼珠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手
长庚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腰间一带,将她的身体拨转回来,两眼利剑一样盯住她:“什么时候起,开明统领这么害怕看见我了?”
被困在臂膀围成的方寸之地,鼻腔内嗅到的全是浓烈的男子气味,长庚漆黑的眼瞳,牢牢锁定她,令她不知所措
“长庚统领,威仪万象,让人,让人一见之下,顿生景仰……”她不知不觉地顺着口道,“我对你的景仰之心,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打住打住,什么狗屁台词,全是电视剧惹的祸
长庚又好气又好笑,嗤笑道:“鬼话!”
她不自觉放松了些,迎上他的目光,笑笑道:“的确是”
长庚笑意更深,搭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就往她半开的嘴唇上亲去
开明猛吃一惊,急忙偏过脸去,他的吻落了个空
“长庚!”她抬手,推拒在他压过来的**胸膛上,手底柔滑的触觉令她脸上微红,“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长庚微微一愣,手底有些僵硬,哑着嗓子道:“玑可以,我就不行吗?”
她怔忡地看着他
他木然看住她道:“你做的第二次选择,是御兵大人吗?”
“不是!”她急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有了动静,一个高亢的男声响起:“这是怎么回事?谁把统领的房门给堵了!这些缺德的,叫统领知道非把他打死不可!”
近卫兵回来了!她有些心惊,忙住了口,屏气凝神关注门外
长庚拧起了浓眉,脸色阴郁
“统领!统领!”搬重物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呼唤的男声清晰地传进来
“统领你没有什么事吧?”终于,近卫兵开始拍门了
长庚似有万千雷霆,此时一起爆发出来,狂怒地吼道:“别来烦我,滚!”
近卫兵象是吓了一跳,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径自远去了
开明惊愕地看向长庚,隐隐觉得他有一半的怒气,都是因自己而起
长庚慢慢放开了手,退后一步,冷冷地看她,“要是下次再冒冒失失闯进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脸色有些苍白,忙不迭应着:“是,是!”头也不敢抬起,匆匆忙忙拉开房门,逃也似地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