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击飞的匕首已经掉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在从指缝中缓缓的溢流而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貂婵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脸庞,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呆立在了那里,而陆仁也彻彻底底的傻了眼。
“怎、怎么会这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容貌就是一个女人的生命,特别是对于那些生就了一副足以自傲的好脸蛋的美女们来说,容貌甚至比她们的生命还重要。一但容貌被毁,那会远比虐待她们、强暴她们,甚至是会比杀了她们更加令她们痛苦。所以说,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犹其是一个美女痛苦一生的话,最简单的方法很可能就是在她们的脸上划上一刀……
貂婵还在那里呆楞依旧,陆仁却已经慌了神,忙不迭的双手乱摆道:“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貂婵又楞了老半晌,突然尖叫了起来:“铜镜!有没有铜镜!?”
“有有有!”“在哪里!?”
不过片刻的功夫,貂婵就已经坐到了铜镜前。对着灯光下的铜镜,貂婵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自唇畔至颌下,一道长约两寸,深有半分的刀痕。
陆仁小小心心的站到了貂婵的背后,小心翼翼的道:“对不起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貂婵缓缓的低下了头去,泪水如喷泉一般狂涌而出,但声音却说不清楚是哭还是在笑:“有意能如何?无意又能如何……”
“喂、喂,你还是先止一下血吧?”
貂婵缓缓的扭回头去,一双已全是泪水的美目望了望一脸歉疚之色的陆仁,整个身躯都在不住的颤抖,牙也咬得咯咯作响:“我要、我要杀了你!!”
“还、还来!?”
不来才怪了!只见貂婵愤而起身,照着陆仁就……也没什么招数可言了,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的她完全就是在乱踢乱打。打得陆仁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不过说真的,陆仁现在也真不好意思还手。还好啦,貂婵现在手上没有凶器,歇斯底里状态下的她也没想起来要拿刀子匕首什么的,不然指不定得在陆仁身上捅出多少个眼来……当然,前题是陆仁敢让她捅。
就这样狂殴了一阵,直打得陆仁浑身青痛,险些没被打趴到地上去。而貂婵打了这么一阵可能是发泄够了,忽然停下手望了一眼摆着防守架势的陆仁,高高举起的拳头却无力的垂了下来,哽咽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哎、哎……我哪里好意思还手啊……反正你手上也没刀,给你打上几十拳我又死不了。”
貂婵的身躯还在轻轻的颤抖:“一开始是我想杀你的,而你就算是把我杀了也不足为过,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陆仁会错了意,以为貂婵是说为什么要毁她的容,急忙解释道:“我、我那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刀刺过来,我就是顺手拍开而已啊!”
貂婵又望了陆仁数眼,忽然轻轻摇头道:“我突然明白糜贞她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义浩!”
貂婵的双拳已经完全放了下去,人则在哽咽中站到了陆仁的近前,陆仁见状不敢放松,仍旧保持着防守姿势道:“你气还没消吧?那我再让你打几十拳好了……”
貂婵缓缓摇头,轻轻的举起手握住陆仁的双手,轻声道:“对不起,错的本来就是我……”
“咦?”
陆仁还在小心警戒,貂婵却突然一下扑入了陆仁的怀中,接着便痛哭了起来:“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义父死了,奉先也死了,我现在又毁了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呃……”陆仁傻了眼。
貂婵痛哭了许久,却忽然一把推开了陆仁,继而凄然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义浩,你是个好人,你是一个能为百姓谋求福祉的人,而我只为了一己之私就想害你,根本就为天理所不容……这就是天作孽、尚可取,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喂,你!!”
貂婵身影疾动,却是向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匕首抢了过去,一抢执起匕首就想往自己的喉间插落。只是她的手臂才刚刚举起,已经“施了法”的陆仁却已经赶了上来,一甩手拍飞匕首后,陆仁就顺势抱住了貂婵的纤腰,接着陆仁就用力的把貂婵往旁边一甩,把貂婵甩得远离了匕首,人也摔倒在墙沿之下。然后陆仁便疾赶而上,扬起手来就是一记耳光: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过去后,貂婵的头往边上一歪……
陆仁吓一跳:“坏了,用力过猛,连打带摔的把她给弄晕了……算了算了,晕了也好,省得这笨女人不是要杀我就是要杀她自己的。”
胡乱的张望了一下房中后,陆仁赶紧把貂婵抱了起来放到榻上,然后嘶嘶嚓嚓的撕开门帘,弄出了几条布带,分开貂婵的双手双腿,呈一个“大”字型的给绑在了榻上。绑完了还不算,陆仁想了想又掰开貂婵的嘴巴,强塞了一个布团进去,嘴里还嘀咕道:“真是个又疯又傻的女人!我塞我塞!省得你醒过来玩咬舌自尽!!”
一切办妥,陆仁终于松下了口气,瘫坐到了榻尚上。因为已无危险,陆仁便取消了体能强化状态,再望望被绑在榻上的貂婵,陆仁忽然哭笑不得的自拍脑门,自嘲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儿啊?搞来搞去闹得要把她这样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想霸王硬上弓呢!哎,不过玩玩也无妨吧?”
故意十分猬琐的奸笑了几声,手指也乱动了起来,有如“抓X龙爪手”的前奏招式向貂婵的胸前摸了过去。可是一望见貂婵脸上的血痕,陆仁却又顿时泄了气。用力的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陆仁站起身来去洗漱架那里端起了脸盆,轻叹道:“算了算了,先放她一马吧。现在仔细想想,这女人其实也怪可怜的。刚才她好像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的确,吕布一死,她就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希望借此能寻到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可是却阴差阳错的毁在了我的手里……”
出房去井边打上水来,陆仁自己先胡乱的洗了洗脸,又打了盆清水回来,坐到榻边帮貂婵轻轻的擦去血痕、洗净伤口。洗着洗着,陆仁忽然停下了手,仰头暗思道:“在书本上,有关貂婵的记载最后只有一句‘曹操将吕布妻女以车载回许都’,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倒是民间野史里写什么的都有。有‘关公闭目杀貂婵’,也有‘关公月下释貂婵’,不过民间野史一向都是不怎么可信的。我遇到的貂婵是想为吕布报仇而杀我,那在原本的历史上,会不会是……”
一想到这里陆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难道说貂婵本来是想杀曹操的?不过曹操可不是不懂武艺的二百五,他老人家也曾‘手剑杀数十人’,人又相当的警觉,貂婵诂计是手都没来得及动就让曹操给杀了吧?所以之后就再无对她的记载了……老曹被人行刺,他顾着面皮也不敢对人说出来啊!那之后曹操玩什么‘梦中杀人’,不许人在他睡觉的时候靠近半步,该不会就是被貂婵给吓到了吧!?”
一念至此,陆仁又望了眼晕在榻上的貂婵,复又摇头轻叹道:“傻女人啊傻女人,还好你是碰到了我这个色迷心窍的大傻瓜,不然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你醒了再说吧,你这伤口也不是很深,如果治得好的话说不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清凉的毛巾还在为貂婵轻轻擦拭,只是陆仁并不知道貂婵已经醒来,只是不愿睁开双眼而已。而陆仁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貂婵全都听在了耳中。